小莳睡得很晚,所以在第二天微微睁眼看见透过没拉好的窗帘里透的光时,她果断选择蒙上被子接着睡。迷糊不清被人圈在怀里,小莳挑了个觉得舒服的躺姿接着入眠,她屈起右腿搭在男友身上,在温暖令她安心的热源旁取暖。
所以再次睁眼看见伏黑甚尔放大的脸时她吓得卷起被子往远处滚了一圈:“真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看向房间门口和可以见到的客厅,那里没开灯,没有伏黑惠的身影,也没有任何动静。
“惠呢?”
房间里的光源主要来源于窗帘缝隙透出来的光,对睡眠有碍,对能见度毫无益处,小莳只能看得出伏黑甚尔的表情晦暗不明--她将它归结于光线原因。他的动作一向迅速,反应力和体力也一流,小莳没等到回答,想请他出去的时候,伏黑甚尔以常人反应不及的速度欺身上前,小莳反应过来了,但被一圈被子耽误,最终被他压在身下不得动弹。
“屁股能离开我的腿吗?你很重。”绝对超过170,她没在说身高。伏黑甚尔,一个耍流氓的大胖子。
大胖子不肯说话,也不走,小莳被钳制,蹬腿都困难。
伏黑甚尔声音低沉:“你和他做了?”
真失礼,他不会觉得这和他有任何关系吧,小莳推了他一把,没推动,她愤怒地朝他大喊:“有意见去法庭告我,别在这发疯。”
伏黑甚尔的脸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愈发僵硬,小莳不在乎,她只觉得这人是个自说自话想一出是一出还随便打扰人的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的眼神无机质,泛起光映照在锐利刀锋上反射出的青蓝色冷光,他问:“那我是什么?我是什么?”
他问了两遍。他怎么好意思?小莳在分手以后一直避免提及和过分回忆这个她决定放下的人,偶有提及对他评价也不差,但她心里残余的不满自然不会白白消失,能忍耐到今天,于她属实不易。不同类的情感不能一概混淆来看待,之前是她错了,不该自己撞破那一层界限,感情会因为委屈的情绪而消磨,而她在其中还有口难言。而现在……伏黑甚尔在和她没有亲密关系的当下还蹬鼻子上脸一副抓奸的姿态,再退让下去她的立场可就又被侵犯了,她的身体乃至灵魂都拒绝这种事情发生。
发生了这么些事,她也还是难以对他产生恶感,然而到了这种地步,剑拔弩张,不进攻反而是对不起自己。她当然不会让自己难堪。
“不不不,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甚尔。自从在一周前并盛的相遇起,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建立在去年我们已经分手的基础上,你并不存在指责我的立场。作为前男友,你有你的长处与我不能接受的短处,你我相合与分开皆在情理之中,那我和分手后才认识的人在一起也无不可;作为父亲,我个人看不出你有什么称职的地方,你的父爱实在不足以支付干预惠恋情相应的代价。所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他的爱大概率存在,但在客观事实面前谈主观意愿,后者总没有说服力。
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说出的话语气缓缓,但也像尖刀:“也许你认为我还在和你纠缠不清,也许你认为我对你爱得欲罢不能,玩些欲擒故纵的小游戏,并非如此,都只是你的臆想。你觉得自己是野心勃勃开疆扩土的帝王,是对战役势在必得的骁勇将军,是只要努力一下就可以【得到】我的魅力四射的猎手。不,都不是,你只是,至少在感情中,你只是一个被我拒绝的男人。趁早接受这点,然后从我身上下来。”
这样的话,他应该就会很快离开了吧。她想,甚尔平生最在意也最不在意自我价值感,刚才那反说辞的杀伤力应当不亚于很久远以前她第一次拒绝他。那时候她也在浴缸里衣不蔽体,境况和今日也有点相似,不过当时她不完全清楚那种话的力道。现在她明白了,应当是入木三分,可还是做出了伤害他的选择。
有点恩将仇报了啊小莳,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但她随即又像往常一样恶劣地自我开解:只要伏黑甚尔不突然死掉,她总有偿还的机会。等到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莳能听见伏黑甚尔的呼吸声,粗重,令她联想到蝴蝶--如果有一只翅膀沾了露水而过载,但仍然想起飞展翅的小小昆虫,它勉强发出的扑棱声当是如此。蝴蝶振翅是不会发出声音的,只有蜜蜂那样翅膀小而轻,频率又快的生物才能嗡鸣。所以她大概是觉得……这一刻的伏黑甚尔很脆弱,她的话也许像加诸他身的厚重枷锁,蝴蝶也寸步难行。小莳偏过头去没再看他。
压在身上的重量一轻,她也想挣扎着从自缚的被窝筒里出来,但伏黑甚尔并不像她预期的那样离开,他的身躯像黏糊糊的海洋生物一样围在她身上,无比接近的距离让她想远离。也就是在这一时刻,她才看清了他的脸,透过窗帘逃逸的那束光。
小莳见过伏黑甚尔的很多样子,不屑一顾的,自信满满的,带着惑人笑意的,饱含情欲的,漠不关心的,但她从没见过他这样:虚弱萎靡,同时带着恳切与怨怼,而他的绿眼睛里有很多话。
但他没有选择他们中的任何一句。伏黑甚尔小小声对她说,也可能是在对自己说:“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有自尊心的人。”
他低下头,他的额头抵到了她的锁骨--隔着被子,因为她还没来得及从里面滚出来,他说:“我是你的情人。别拒绝我,小莳,让我做你的情人,好吗?我错了,我认输,我投降,我不是猎人,我是你的俘虏。”
在被凉凉的唇瓣触碰时,意识到这和她想象中不一样,温热湿滑的舌尖探入她唇齿间。小莳推开了他,很轻易。与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毫不相干,伏黑甚尔像只落魄的败犬,眼里是潮湿的情绪:“是我离不开你。”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评价,伏黑甚尔又接住了自己的话头往下说,他现在可真像个不停往下翻转的羊皮卷,上面的文字滔滔不绝,没个头:“不过,不可以再有别人了,除了惠,我只会有你一个人。你不能再和别的男人有牵扯了,我受不了。”然后他补充,女人也不行。
久违的又听见了极具个人风格的发言,这人是有点律师天赋在身上的:“可我也没想和你有牵扯。”
“你想的,小莳,我们会有很多牵扯,新的会覆盖旧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最后。”
是的,这人一直有些自说自话的毛病在身上。小莳问他:“惠呢?”
“在一号房。”
“……”行吧,一只脚先蹬出被子,挥腿翻起,小莳匆匆在手边找到属于自己的外套,披上,头发贴在后脖子摩擦让她不太舒服,但她得先低下头去找鞋。“我去找他。”
“那我呢?”
你一身反骨,谁管得了你啊,小莳又找到了自己丢在地上的裤子,穿上:“我不知道,趁护照还在买张票去东京?”
伏黑甚尔从后面抱住她,小莳右肩一沉,随后感觉到后颈的长发被手撩出来,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在飞机上我要坐你旁边。”
就说管不了吧,小莳给了他一记肘击,被温柔截住,她收回手,反正体术是比不过,走了。
“你还回来吗?”
“不回,退房了。”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说谎。”
“也许吧,也许不,谁又说得清楚呢?”她像对待求职者一样请他等通知。小莳知道他的笑是因为看出了她的犹豫和迷茫,被人撞破的隐秘情感让她更不开心。
明明是她赢了,落荒而逃的却也是她。
小莳走向伏黑惠的房间,敲门,在开门声响起时道:“事不宜迟,现在是--早餐时间!”时间是接近正午的十一点半。
聊毫无涉猎的话题得来点美食缓冲,讲不开了还能夸夸菜品,或者和服务员加密通话拖延时间。而且她已足足一夜没有进食。美味的攻略外卖是远水救不了近渴,她推开房门就说:“来一号房我只做两件事,打电话享受送餐服务和与男友共进--餐。”
小莳的心并不在吃食上,也没问伏黑惠关于餐品的建议,两人在那之后就默契的都没再说话,也许只是因为她在联系瓦利亚的同伴们,而男友因此没打扰她。两人在用餐时才开始说起被刻意放置的议题。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小莳看他心不在焉,也不惊讶,信息在脑袋里转了一圈,她没问出关于醒来后枕边人临时更换的问题,只是回答:“打算去上家单位那边返工,那地方没有淡季,一年四季开张不停。一年四季都有干了不少糟糕的事情所以去天国也不可惜的角色,闲着也是闲着,把他们做掉。”
她成功把话题拉到了自己的舒适圈。
“……”
“出于社会的公序良俗需要,有了法律为约束和法庭制度来评议事件,但证据搜查和还原事件本身就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一个案件从立案到判决经历几年也是常有的事情。好消息就是,我看到证据就能行动,不用征询本人同意。”一个人如果不想活可以自行了断,由此可知任务目标不会同意小莳的处理方式。
“你……很享受做这些吗?”
“你给我幻想出了了不得的癖好啊,惠惠,我其实最享受安逸玩乐什么都不用负担的生活,就像大部分好逸恶劳的人一样。”小莳的餐刀在盘子里发出叮当的响声,她转眼望向面色尴尬的男友,“不过心情不好的话看见别人露出痛苦的表情会开心也是正常的范畴,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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