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马芬岛进入了雨季,在这的雨往往来得急促去得也快。
郑佐偷偷在墙角分着压箱底的植物:“你的,拿走。”
只有他沉闷的声音在不断的响起,接过的人只是一脸凝重的离开。
有的人会怯怯地道谢,却也得不来郑佐的一个眼神,他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去去去,别在这杵着,下一个下一个。”郑佐推搡了一把,语气也很是不客气。
“不想死就好好听我的话,不是谁都能像路天路那小子一样浴火重生,也不会有段蔓那样割掉手指都要去拉你一把的人。”郑佐嗤笑着,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什么,“离开伊马芬岛吗……异想天开。”
分到一半的时候,外头就已经放晴了,郑佐抿抿嘴,将手中的植物交给了小弟,他坐在一旁监督着。
“快点。”他不耐烦地催促着。
他每说一次话小弟就浑身一颤,全然是迫于他的淫威之下了。
“老大,今天我可以多拿两片吗……昨天晚上心慌有点睡不着觉。”小弟咽了咽口水,郑佐皱眉,沉吟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顿时那个小弟就如蒙大赦,感谢连连。
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啊……
郑佐拧起眉头。
他也不知道这个植物具体叫什么名字,只是偶然发现它可以致幻,又可以摧残人的精神意志……
他把玩着手里的植物,花朵形似牵牛花,花萼摸起来有些扎手,但真正可以致幻的是它的叶子。
正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这种植物,可以随意巡视伊马芬岛任何部分,采矿也都不需要他亲自驾到,总有人会将采石捧到他的手心。
就算是喻卓也不能真个拿他怎么样。
他从中发现了机遇,和上面达成了交易……
“你这是交上来的什么,欠条吗?”郑佐拉住一个人的衣襟,将纸条团了团直接塞到了对面的嘴中,干呕的声音自喉咙里凄惨的传来。
“我采上来的矿石都给您可以吗,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看着郑佐的面色越来越不善,他立刻调转了话头,双手合十,痛哭流涕地说着,“如果再有海客来到岛上,我一定从他们手里搞点好东西孝敬您,绝对不牵扯到您身上,求求您救救我吧,我真不想死……”
郑佐有些晦气的松开了手,示意小弟分给他一片叶子。
成瘾不是那么好戒断的,如果没有能力来他这里拿出他喜欢的东西兑换,很大可能就是自燃而亡……格雷斯听了时婷的话没有再来购买,导致他在昨天夜里也成了一具焦尸。
他以为他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双腿发颤只想着逃离。他原以为他会是个英雄,毕竟小时候他也抱起过在马路迷路的孩子。
可他是个携带异种基因的卑劣异人,所有的英雄词汇都将和他无关。
他除了走向这条路,他不知道该怎么保全他的面子。
想到时婷悔恨的模样,郑佐就想放声大笑。
别人都不知道植物的功效,而他可是拿到过检测结果的,想要不成瘾就必须经历过一次自燃,否则就要食用一辈子。
但自燃之后是活与死是五五开的,谁愿意用唯一的命去赌这个概率呢。
郑佐拽下一片叶子送到了嘴里,但他目前还不打算公布这个消息,他不想将这种危险暴露在大家面前。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停下不再服用,靠意志力就可以改变成瘾的现状。
殊不知这样只会离死期更近。
现在而言死的人越多对他越有利。
“咳咳。”郑佐掩面咳嗽着,有小弟看了他一眼,立刻被他瞪了回去,“瞅什么瞅,管好自己的事,滚回去。”
小弟敢怒不敢言,讪讪转身。
郑佐又扯了一片塞到了嘴里,他现在也对这种植物成瘾了,而且一天要的量比一天大,现在还能用这个法子控制住一批人,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食用这种植物只有死路一条。
郑佐也是有些色厉内荏,他忍不住想如果他们反应过来,暴起来抢他手里的植物怎么办,毕竟一开始也是他引诱他们沉溺其中……
郑佐抬手摸了摸头顶,他好似感觉到有神明抚摸过了他的头顶,他也恍若长出了洁白的羽翼,入目是金杯银叉,身着是锦缎绸服……
真实到很难不让人沉溺其中……
他想到了一开始他并不打算服用这种植物,但在推销的时候他遇到了麻烦,总有人想让他尝一口……
他事后去借由肥皂水催吐,可他不敢赌植物在他体内究竟有没有残留,所以到头来惜命的他除了继续去食用,也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了。
而且他没有办法回头了……他服用的计量太大了,如果离开伊马芬岛上哪里找能稳定供应这种植物的地方。
他没有选择了,从他上报这种植物,和上面展开合作开始,他就已经是注定被抛弃的棋子,只能苟活了。
他甚至憎恨为什么时婷没有再早些过来,为什么要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假惺惺的来要拯救别人。
时婷并不知道郑佐的所思所想,她还沉浸在格雷斯离开的悲痛中,他并没有像路天路一样好运,他彻底结束了他的生命。
虽然出了这样的插曲,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站在时婷这边。
时婷也有些摸清楚了这种植物对人体的作用,以至于她知道郑佐贩卖,也并不能去阻止。
她虽然有些憋闷,但又无可奈何,她真想一拳给郑佐镶在墙里,却又不想看见更多的人自燃而亡,她想要找郑佐要一个理由,可她却又害怕窥伺到他丑恶的内心。
她绝对会吐出来的。
思来想去,不仅要将这些人带出伊马芬岛,还要研究出可以解毒的药物才行……
而她认识的人中最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是齐星河……
时婷同时也明白,比起走歪门邪道吃过那种植物的人,更多的还是心存希望没有服用的,他们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是那么的炽热,命为希望的光亮让她感觉到了耀眼和被需要。
有些时候这种被需要和憧憬的感觉真的会让人目眩神迷。
时婷越发觉得不能辜负这种期待,她描摹出了伊马芬岛的地形图,掐准了长官们换班的轮次,喻卓留下了小型电子设备,路天路对网络有些造诣,黑了摄像头,但更中央的核心智能却难以应对……
但这些准备还是不够的,她还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有更全的应对。
时婷发现她已经不排斥喻卓对她的接近了,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她看见从天而降的喻卓只想给她踢出视线范围。
毕竟野兽总是想占地盘的。
对喻卓这种不占地盘,且随随便便就让人接近的才让时婷感觉奇怪。
她问过段蔓,段蔓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说喻卓指挥官好接触?你觉得他没有领地意识?”
段蔓这两个问句让时婷无言,看来喻卓对别人和对她是不一样的态度。
【我觉得你有幻叶的气味。】鬼朋友时常也来打扰她的思索,但像现在这样一本正经很是少见。
时婷皱眉,然后抬起袖子闻了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说不定是到了它们繁衍的季节了,开始开枝散叶了。】鬼朋友幽幽叹气,就好像趴伏在了时婷的耳边,让她打了个哆嗦。
如果不是她太惜命了,她都想一头撞死去跟鬼朋友好好唠一唠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说出来的话怎么神神叨叨的,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叶子叫做幻叶呢。
“瞎说什么呢……”她不满地咕哝了一句。
【我瞎说个鬼,你当我是打诈骗电话的啊,那么喜欢瞎说呢!】
时婷觉得他有些急了,但也恢复了他平常说话的调调:“就算沾上这种味道会怎么样?”
【我想想……记性不好,你让我想想。】鬼朋友碎碎念在脑海里响起。
听着他半天说不到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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