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里传来吱嘎声，一个简易易拉罐滚了出来。体型高大的男人剃着寸头，身上的背心勾勒出纹身，露出结实的双臂肌肉。前后都各自有人堵着，历烊的目光转而落到了身边那条小巷里。
老旧的灯光下，切割出忽明忽暗的光，伴随着巷子里的空调外机呼呼声响，他的心跳扑通扑通。
脚步声很大，一前一后，躲里头的人始终没见到有人进来，几个人提着酒瓶，架势明显就和这两人是一伙的。
“谁派你们来的？”
历烊没有傻到往巷子里跑，鬼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埋伏，现在就这么一看，果真不下有七八个人。
“小弟弟，没人派我们来，我们就想和你玩玩。”有人先笑着，历烊感受到这群人不善的视线，撒丫子迈开腿就往大路尽头跑。
堵在前面的壮汉一下抓个空，怒喊道：“追！”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历烊的喉咙发紧，全程不敢回头看一眼，一行人的脚步声错乱，在这个夜晚里，显得无比慌张。
“臭小子，你给我站着！”
手里的酒瓶飞出，正中历烊的书包。跑得最快的男人喘着气，大手揪住书包把人拉回，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少年的手指正对着他两个眼球就戳下去。
“啊——”
壮汉一声惨叫，手下习惯一松想去捂眼睛，双臂顿时被游蛇一般的手攀上，脚下是前所未有的失重感。
历烊眼神凛冽，双手钳住对方的大块肌肉，右腿看准时机切入壮汉双腿，腰腹核心紧绷，动作一气呵成箍住脖颈。
所有人眼见，那大块体型抡离地面，重重摔在地上。
几声此起彼伏的“卧槽——”
其他人及时刹住脚，眼里无不写着后怕，震感真实地传到每个人脚下，他们果断亮出手里的家伙，弹簧刀咔哒瞬间弹出，刀刃带着冷硬光泽。
“大家伙，一起上！”
晚上十点多，大路上没有半个人烟，一眼看过去只有成排的路灯还亮着，附近的居民楼外有成片的围栏包着，能看到阳台的几个底层家里，也全都熄了灯。
历烊拉紧书包肩带，将包调转方向，背在胸前护住自己，他不见得半点害怕，眼里明亮着的，是久不见血腥的兴奋。
“你们确定？”
历烊咬紧牙笑着，猛地抬脚跺在倒地上那人的胸口，清晰的骨裂声下，壮汉痛苦的闷哼，用手使劲想抬起少年的脚。
“啊呃……，救命！”
如此夯实的一下，少年冷着张脸，笑得愈发阴沉，历烊不动如山的态度，直接震慑住了剩下老些人。
“哥，我们真的要上吗？”
男人嘴角抽搐：“老子还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还耐不住他一个毛头小子！”
历烊突然地蹲下身子，吓得他们往后退了两步。少年的手目的明确，摸向男人的裤子口袋，掏出里面藏着的弹簧刀，少年耍起刀来的架势，甚至要比他们还来得熟练。
历烊面带嘲讽，挑起眉：“来吧，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上啊！”
刀子刺穿面前，历烊的手腕把住，猛然往后一别，腰腹控制核心，灵活地躲到那人腋下，前面的人一个踉跄，刀子落到地上，他想趁乱捡起的空档。
少年的脚踩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碾过去：“谁准你捡的？”
少年的招式快而准，跟脑后也长了对眼睛似的，后脚提飞身后的偷袭，拽住前面的人步步后退，扭过对方的手臂，偏头躲开又一个人的进攻。
书包在他的胸前晃动，历烊手里的小刀更像是种羞辱，即使不出手，也比他们来得光明磊落。
后撤抬起右腿，猛磕那人下巴。历烊挥手劈了下去，借势跃起，正中又一个胸口。
“见鬼了，这小子怎么那么能打！”
历烊虚晃一招后，脖颈处因为兴奋，青筋暴起得明显。他的嘴角挂着直白的笑，语气平静却不由激动：“谁，让你们来的！”
男人也很有骨气，被他手臂勒红的脸，咬死不松口：“早知道你小子这么勇，……咳，老子就得多要点钱！”
“你猜，他们自己为什么不敢来找我！”弹簧刀不偏不倚擦过历烊的脸颊，划破皮肉的瞬间，体内肾上腺素的飙升，历烊一时并没有发觉到痛感。
手臂夹击控住那人，长腿扫过直接绊倒，历烊狠厉的眼神紧盯着对方，拳头高举而下，砸在颧骨处，扼住喉咙拖拽起来，男人口吐出血沫，摇着头求饶：“救命大哥，他要打死我！”
后背一股风吹来，历烊低头躲闪开，腰腿用力翻身向那人的胸腔处踢去：“找死！”
形势逆转成历烊单方面的碾压，他的每一下步伐让人窒息，书包扯掉丢在地上，历烊扫过地上一众歪七扭八，仰起头吐气。下一瞬他便以极快的速度扼住男人。
所有人瞪大双眼，面上都是惊愕：“大哥！”
“啊！”男人双脚离地，正痛苦挣扎，历烊的左手按在他的手肘骨骼上，活生生卸掉了他的一只手。
历烊的脚勾起地上的刀，一个绝美的幅度下，刀柄落在他的手掌心里：“还不说？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不会真以为我心里没底？”
锐利的刀锋抵在嘴里，少年双眼放大，眼神变得迷离，那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使得那份癫狂，在他的身上完美融合。男人这才确信，少年真的会动手杀了自己。
刀尖没有耐心地深入一下，割破上下嘴唇，男人涨得发青的脸上都是慌乱，他的指甲扣动脖子上的手，祈求换取一丝的喘息。
“我们真不知道！……我们只负责收钱办事，是有人说想给你个教训，才叫我们来！”艰难的说完这一段话，男人被重重摔在地上，他奋力咳嗽，“不关我们的事，冤有头债有主——”
他捂着被卸掉的手臂后退：“我可以帮你找出那个人。”
少年慢慢回过神，走到他面前蹲下：“听他们说，你是这群人里的老大？”
男人迟疑着点头，历烊才道：“兄弟们平白挨一顿打，该找的人是谁，是那个人，让你们丢的脸，大哥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我等着看……，看大哥怎么讨回这口恶气。”
少年不好得罪，他们要想出气，该找的，是那个找到他们的人。
大哥咽了下口水，小弟哎呦着，互相搀扶起对方，一群人里看向少年的眼神，不再是最开始的轻视。
恰好这时——
毫无征兆的两束雪白光柱打来，侧面刺向所有人的眼，少年的身影被精准攫住，暴露在车前。
他的眼前一片惨白，历烊本能地抬手遮挡，在看到驾驶位里，那暴怒的身影时，历烊瞳孔收缩，表情凝固在强光里。
其他人不明所以，相互搀扶着离开，他们可不想再被卷进其他事端里。驾驶位上的男人解开安全带下车，老式车门砰的一下关上，车身随之摇晃一下。
历烊的脸上是被抓包的心虚，他忐忑开口：“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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