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咨询室的门开了。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打断了南韫纷乱的思绪。
“临时预约,今天不过节吗?”
“一个人,没什么好过的,只是想过来聊聊。”
于泽君的高跟鞋声渐近,南韫迅速退出微信界面,点开一篇文献认真阅读。
周恪言从拐角处走出,神色是一贯的疏淡。
于泽君寒暄两句,转身回了咨询室。
南韫盯着屏幕,余光里,那道挺拔的背影已经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
南韫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食指关节,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涩意。
“周总。”
周恪言背影微顿,声线平淡无波:“我记得,我们的雇佣关系已经结束了。”
南韫一边懊恼自己沉不住气,一边又无法按捺心中疑惑,只得投降般改了口:“……周先生,我有话要问您。”
他从容转身,漫不经心问道:“什么事?”
南韫迎上他的目光,试探地开口:“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话声一落,她的指尖猛地掐住手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她内心翻涌的惶恐和紧张。
周恪言也盯着她,沉默良久,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你希望我们认识吗?”
这算是什么回答?
认识与否,本该是客观事实。
他却将问题轻飘飘地抛回,仿佛答案只取决于她的意愿。
如果她希望,他们就真的认识;反之,他们便素昧平生。
南韫将它理解为一种微妙的试探,故而不客气地回道:“那你希望我们认识吗?”
他的笑容在脸上迟滞了一瞬,笑容在脸上下降了0.1个像素点。
这微妙的反应几乎印证了她的猜测。
他们之前一定认识,即使不是相熟,也必然在哪见过。
她用力描摹着他的五官,试图打捞起那个瞬间。
他也回望着她,似乎是在等待。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突兀地响起,打破他们之间微妙的寂静。
南韫的思绪骤然被拉回,屏幕上来电名称轻轻跳动。
竟是周砚。
她迟疑地瞥了周恪言一眼,后者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心头莫名发紧,垂下眼接听电话。
“周砚。”
“韫韫,下班了吗?我还有五分钟到事务所。”
“有什么事吗?”
听筒那头背景音有些嘈杂,周砚的声音断断续续。
“你忘了?说好圣诞节来接你,我有东西送给你。”
她这才想起,前两天视频周砚确实说过圣诞节要一起过。
后来没再提,周砚又是放鸽子大户,她以为已经取消了。
听筒在寂静中有些漏音,她不自觉地攥紧手机。
“韫韫?”
南韫匆忙回神:“太晚了吧。”
周砚笑:“我马上就到了。”
周恪言忽然向前一步,逼近前台大理石台面,隔着一道冰冷的界线,目光沉沉锁住她。
镜片后的眼神复杂难辨,仿佛下一瞬就会越过障碍,直抵她面前。
南韫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强自与他对视。
白色吊顶在他镜片上折射出冷芒,如同一种无声的审视。
她率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对着电话低声道:“好。”
周砚又说了几句,她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飘向远处沙发上晃动的流苏,不想再看周恪言此刻的表情。
电话挂断。
她抬头,原先周恪言所站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只余门口风铃兀自轻响,搅乱一室沉寂。
她的心被瞬间的响声扰乱,几乎未加思考,便绕开前台,冲过去拉开门向外张望。
街道熙攘,灯火阑珊,却再无那个清寂身影。
她的心也没来由地空荡。
她扶着门框,指尖冰凉。
良久,才对着空茫的夜色低声开口:“圣诞快乐。”
“韫韫,看什么呢?”
周砚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他笑着走近,棕褐色皮衣衬出几分洒脱恣意。
南韫收拾心情,扯出一个淡笑:“没什么。”
周砚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进事务所,倚在前台看她收拾:“今天忙吗?”
“不忙,只有一位来访者。”
“谁圣诞节还来咨询啊?”
南韫顿了顿,低声答道:“客户信息保密的。”
周砚蹙眉,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不是性情外露的人,却也从不扭捏矫情,今天却句句都写着搪塞敷衍。
“韫韫,你……不舒服吗?”
南韫垂眸收拾东西的间隙,仿佛也将自己的心情一道收拾妥帖。此时抬眼望他,笑容浅淡:“没有,只是今天有点累。”
周砚心中升起些许不安,但见她状态并无异常,只得暂时按下,不再多说。
她同于泽君道别,与周砚一同离开。周砚为她拉开车门,细心护她坐进副驾,才绕回驾驶位。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隐在暗处,驾驶座上的男人静静地望着车辆驶离的方向。
副驾上放着一束白色剑兰,花瓣上水珠垂垂欲坠。
直到尾灯都已在视野中彻底消失,他才伸手,指尖碰了碰剑兰的白色花瓣,声音极轻。
“圣诞快乐。”
*
车内弥漫着舒缓的木质香,短暂纾解了她的心绪。
南韫靠在椅背上,问:“我们去哪?”
周砚神神秘秘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本欲说些什么,却见周砚兴致高涨,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一家装潢低调的清吧门口。
南韫微怔:“酒吧?”
周砚点头,解开安全带后,又自然地伸手来帮她解,却被她下意识抬手挡住。
“韫韫?”周砚一愣。
南韫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笑了笑:“我自己来吧。”
周砚的手缓缓收回,眼底掠过一丝黯淡。
清吧入口是旋转楼梯,通向地下。环境简约,圣诞装饰点缀其间。
驻唱乐队主唱是个酷酷的寸头,正在唱《迷宫》。
声线独特,气氛闲适。
南韫很少喝酒,来清吧次数也少,不觉有些新鲜。
周砚去酒吧一般都是开包间,今天却径直拉她在大厅寻了个靠近舞台的吧台坐下。
他招呼酒保,熟稔地点了几款基础酒水和小食。
“怎么样?”
南韫点头:“环境挺不错的。”
周砚眼中展开笑意:“我第一次走进这家酒吧时,就觉得你会喜欢。”
周砚已经很久没有约她出来过,想起肖琼说她曾在半山厨见到周砚的事。
南韫问他:“最近忙吗?”
周砚的眼神有一瞬不自然:“挺忙的,见了几个投资人,最近盛鸿打算开辟新的合作机会。”
她十分想问他,这个新的合作机会是不是常氏。却因为冥冥中对某种预知结局的莫名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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