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溪边离开,循着象鸣的方向,鱼九和度朔放轻动作,尽量避开地上的枯枝败叶穿梭在林间。
度朔走在前头,轻轻拨开挡路的叶片或是藤蔓,等鱼九侧身穿过之后他才将其放回原位。
三五分钟之后,一截几米长的粗壮树干横亘在地,他单手撑着同时踮脚跃起翻了过去,便回身向鱼九伸出手。
见他想帮自己越过挡道的树干,鱼九脸上堆起婉拒的笑容,自己轻快地翻了过去。
“我自己可以。”
传音的同时,她微微侧头,目光扫向侧方的林子,眼中顿生警惕。
那边又响起一声象鸣,声音和刚刚有了变化,十分沉闷甚至带着些愤怒。
互相对视一眼,心中警惕骤起,将潜行的动作放得愈发小心。
在一棵周围生长许多宽阔附生植物的高大粗树后面,他们停了下来,视线穿过层叠漏光的林叶,终于隐约看得见异样。
他们身处在高地势的陡坡,坡下不远处是一块洼地,泥泞的水潭上还真有只大象,但它模样奇特,与寻常的大象模样有些区别。
身躯庞大,皮肤粗糙厚实,像褐色岩石表面一样带着纹路,一对象牙雪白瞩目而且顶端尖锐,但粗壮的四只脚却是赤红之色,如同染了鲜血,所到之处都是踩折的枝叶,还溅起许多泥污。
它的象鼻像巨蟒一样,正在朝前方狂甩,似乎在攻击什么。
但因为它身躯庞大,挡住了前方的景象,所在位置刚好是视野盲区,等到魍象退步移位之后,看清敌手的瞬间,鱼九浑身一振。
那是一只眼露凶光的巨型乌黑蜘蛛,背上稳稳坐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一头红发很是扎眼。
是风有时,她正驾驭鬼母蛛在与魍象对峙。
透过树叶缝隙仔细观望,就看到她脸色不太好,伏在蜘蛛背上用手捂着腰腹部,好像有受伤血迹,鱼九心中顿时急切。
将要抬脚下坡时,肩上压下一只大手,将她的动作及时制止。
“找时机再出手也不迟。”
心底响起传音,回头看了眼度朔,他眼神里带着理解与抚慰,思及自己并不了解魍象出招方式,而且目前来看风有时尚有应对空间,鱼九便认同他的建议,重新看向洼地。
眼见魍象突进甩鼻,鬼母蛛向侧方一跃,落在泥潭之外的草地上,拉开距离的同时,风有时支起身子迅速挽弓搭箭,冥火升腾的同时在她指尖化形。
冥火箭离弦的同时便一分为二,直指魍象双目。
然而,原本魁梧壮硕的巨象,在箭簇袭来的那一刻,竟然身形一缩变成了仿若三五岁的孩童,脑袋上一对大耳以及裸露的四肢泛红,说明它就是魍象这精怪的人形化身。
它抬脚向空中一跳,双手就把两支冥火箭抓取拦下,冥火在它利爪掌间迅速消弭成一缕水汽,看起来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相反,它化为人形后动作更加灵活,弯腰抓了两手污泥,便赤脚踩在泥地上飞奔,最后腾空跃起,把泥包向鬼母蛛上的风有时投掷,像个泼皮顽童。
风有时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它的人形化身,只驾驭鬼母蛛不断躲闪,避开一个接一个的污泥炸弹。
鱼九看得眉心蹙起,传音问向度朔:“它怎么不怕冥火?”
度朔心下思量对策,一边回答:“和御灵飞行会失效一样,只要身处彼界,不管什么形式的灵质力量都会被融合吸纳,对于魍象这样的彼界生物,大概相当于破绽百出的花招。”
迅速思考过后,鱼九提出设想:“既然彼界的本质是命境死局,那用不同命境力量去抗衡,会不会是有效的?”
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度朔弯起唇角:“聪明。”
在鱼九抬眼瞪来的时候,他及时收手正色提醒:“你那把刀应当能起作用,只不过待会出手时,将你的命境力量控制在三成以内。”
“为什么?”
被他突然摸头,鱼九感到意外,但听到他认真嘱咐,只好先将这个亲昵之举记在心下,先和他聊当前要紧事。
“你的命境力量一旦释放,作为存在威胁的入侵者,会被彼界实时监控,我担心会引发别的危险。”
“好,我知道了。”
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谨慎藏拙总不是坏事。
眼下,风有时被魍象时大时小且毫无章法的野性攻击,已经折腾得够呛,鱼九寻了个魍象背对自己这边的时机,从隐秘处离开立在坡上,将自己暴露在风有时眼前。
余光捕捉到前方坡地上的鱼九时,风有时惊诧不到一秒便理解她的用意,迅速调整状态不再看她,假装无事发生继续诱导魍象专注于攻击自己。
有了风有时的配合,紧盯魍象的一举一动,鱼九很快找准最佳的攻击角度和时机。
在风有时冥火相逼之下,魍象再次化身人形,却没注意到就在此时,身后跃下一个敏捷的身影,一把黑刀携带压迫力量,寒光乍现。
鱼九在空中猛一张手,黑海刀在指尖握紧下劈,一道黑墨如漆的刀影如同闪电掠向魍象,在它将要反应转身之际,便把它拦腰捆绑。
束缚窒息感从身体刺来,魍象的胳膊直到脚踝都被成倍蔓延的黑海力量裹挟,瞬间被绑成一个黑陀螺,失去重心倒在泥地里溅出一片泥水。
还好提前预判了它跌倒的方向,鱼九落在了相反一侧,没被泥点染脏。
“你怎么在这!”
“你受伤了!”
眼见魍象已被制服,危机暂时破解,鱼九走近鬼母蛛着急发问,没想到风有时比她先张口,因为腰部失血所以脸色不是很好。
紧接着,看到一袭白衣也从坡地而下,跟在鱼九身后,风有时伏在蜘蛛背上脸色更差:“他怎么也在?”
随后,风有时将鬼母蛛召回,身下的蜘蛛坐骑如同沙砾消散一般,回到了蜘蛛银饰耳夹中心镶嵌的那颗殷红宝石之中。
上前一步将她搀住,鱼九扫了眼她耳上的饰品,又看向她腹部的伤口,依然心有余悸:“找时间我们再聊这些,你看起来需要治疗。”
“只是被刮了皮渗了血,问题不大。”
风有时撑起身姿回她,装作痛意不深的模样,收回打量度朔的视线后,瞧见鱼九耳间多了一只红石耳坠,又蹙眉抬眼去瞧度朔耳间,竟是同样一抹红。
她将头埋低,凑到鱼九肩侧轻声疑问:“这耳坠怎么回事?他又给你下了什么套?”
不知道从哪处开始解释,加上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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