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记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陆卿又问,“这里面是否也有李大人的‘功劳’?”
“衙门外没人了解,衙门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提到卢记,沈祥并没有外面那些清水县百姓那般充满了怨气,反而有些伤感地叹了一口气:“外人都道卢记独揽清水县酿酒贩酒的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却不知那卢记的老板也不过是因为贪心,骑虎难下,成了‘阎王’手底下的一个‘小鬼儿’罢了!”
“此话怎讲?”
“卢记虽然是唯一可以在清水县地界酿酒贩酒的酒坊,但是每个月赚到的银子,一部分要交给衙门,这样一来,衙门就对他欺行霸市,不许别家酿酒贩酒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难道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陆卿问。
沈祥笑了笑,笑容里满是嘲讽:“卢记的老板最开始倒也觉得这买卖划得来,毕竟那会儿李大人只要他五成流水。
所以卢记风头正劲的时候,家里头雇来的泼皮比酒坊里的酒工还要多,看到谁家贩酒便去滋扰,哪怕是乡里庄子上那种在自家地窖里酿上一点,卖给乡邻的也不放过。
只要是被他知道了的酒坊,无论大小,卢记必然叫人先登门出钱收买酿酒的方子和母曲,若是对方畏惧他们的势头,收了钱不再酿酒,那便罢了。
若是遇到不吃这一套的,到最后恐怕就要吃些苦头了。
大概一两年的功夫,卢记就在县衙的袒护下,把这一带其他大小酒坊统统扫平,没想到等到卢记那边以为可以安安心心独享这份富贵的时候,李大人也变了脸,改口要卢记每月上缴八成流水。
卢记不愿,李大人便告诉他,只要清水县还有酒可以喝,老板姓卢还是姓什么,没人在意。”
祝余在陆卿身后听得心惊。
那李文才长得好像一块虚软的白面馍馍,一副除了庸碌之外人畜无害的样子。
原本她猜测这位李大人只是贪,现在听沈祥的讲述,让她意识到这个李文才远比最初以为的更加歹毒。
乍看起来卢记像是吞下清水县地界酒坊生意的“猛兽”,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是猎物,一步一步走进了李文才的陷阱。
卢记在欺行霸市之后,早已经把清水县地界内所有过去经营酒坊的人都得罪遍了,这功夫若是他们不肯就范,乖乖将八成流水交给县衙,就会失去过去那看不见的依仗。
到那时候,想要找卢记清算新仇旧恨的人,恐怕从街头排到街尾都还要再拐几个弯。
为了不被报复,卢记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李文才的狮子大开口,一边在外面充当着一个横行霸道的“酒坊霸王”,一边把肥水哗啦啦地倒进李文才的口袋。
这简直就是把猪养肥了再杀。
“本官再问你,”陆卿并未对沈祥的话做出什么反应,开口又问道,“你可曾听说过县城外有一座灵验的‘鬼仙庙’?”
沈祥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我本不知什么劳什子的鬼仙庙,后来县城里有人忽然不知所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这才听到旁人议论,说什么鬼仙庙求财丢命。”
“都是些什么人在议论此事?”
“大都是些商贾,尤其是开酒肆、茶楼的那些人最多!”沈祥想了想,谨慎地回答。
陆卿听后又问:“清水县中,除了卢记的老板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跟他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并没有。”沈祥回答得十分笃定,“就只有他自己,所以大伙儿私下里才都说,那卢记绝对是夭寿的恶事做得太多,所以遭了天谴了!
不过……”
见他有些迟疑,陆卿微微点了下头:“但讲无妨,本官自有分辨。”
“我们清水县有一个老字号的食肆,里头有一个老掌柜,过去和卢记过往甚密。
因为在酒肆里做了许多年的掌柜,过去自然是认识许多酿酒的人家。
不知是不是那卢记许了他什么好处甜头,凡是偷偷摸摸想要卖酒给那老掌柜的人,一转眼卢记就会派人找上门去,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到最后,整个清水县都找不到卢记之外酿酒贩酒的作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