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城离京城并不远,那地方土地肥沃,草嫩羊肥,堪称是京城的后花园,尤其是萧晏在的时候可谓是物阜民丰,几年之隔,亦是物是人非。季语姝掀开车帘,衣着简朴的百姓们正在街头巷尾摆摊儿做点小买卖,脸上漾着知足的笑。不知是在车里待久了,初见阳光,还是被笑容感染,季语姝感觉心里泛起一层暖意。许是萧晏的原因,季语姝对这里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之感,像是回到了久违的故里,眼前的百姓看起来都平添了几分可爱。
“殿下,到县衙了。”车马停了下来,千峰一袭黑衣挺立在阳光下,更衬线条流畅,肌肉紧实,一柄长剑环抱在胸前。
季语姝低头从马车里钻出,县令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到了季语姝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恭迎公主殿下,下官何夕有失远迎,望公主见谅。”县令带着一众的仆从纷纷跪地不起,偏县令声音又很响,惹得百姓们驻足,不明就里的百姓,一时间有好奇地打探公主什么模样的,瞧瞧张望的;有搞不清状况,看众人跪,也跟着跪下的。
“公主殿下莅临兰城,举城欢喜,有公主的视察,我兰城积案难案一定能早日破解。”县令又是一通恭维,百姓们搞清楚状况后也纷纷跪下,还有些人不懂规矩又想表达激动之情地,磕头大喊“公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季语姝冷着脸从县令何夕身边经过,跨进了衙门。何夕也不气恼,仍弓着腰小跑跟着季语姝。“公主殿下,殿下,您慢些走,衙门内有石头,小心硌着您的脚。”
县衙外部俭朴,连正中央朱红的柱子都微微有点脱漆,到了里面确实别有洞天。高低不平的小山石连成一片竟有一种山峰错落有致的感觉。每块山石上竟长着不同的植物,淡黄缱绻的梨山狮王兰花,隔着甚远已飘来一股淡淡的清幽;迎风绽放的杜鹃,在寒风中抖着骨朵儿,让人倍感怜惜……众多的花儿汇在一起,竟在冬日连成了一片花海。连脚下的鹅卵石走起来都令人觉得温润平滑,花尽了心思。
“何县令,你应知道本宫来此目的,现下本宫去县廨等你,你带着与本案有关的卷宗过来。”季语姝晦暗不明地打量着何夕。
“是,是,是,小人这就送去。”何夕立即称是,便向下属递了个眼色。
季语姝坐在梨花木官帽椅上,把玩了好一阵子?彩漆缠枝莲纹紫毫笔,随从才捧了一卷卷厚厚的卷宗走进来。小厮从没见过公主,声音紧张到发抖:“殿下,这是何大人让奴才送给您的,请您过目。”
季语姝狐疑道:“这案子才发生不久,竟有如此厚的卷宗?”
小厮迟疑道:“这……这奴才就不懂了,奴才是听吩咐办事,请公主恕罪。”
季语姝挥了挥手,示意他放下卷宗出去。然后随手拿起一卷卷宗,发现这压根不是此案的卷宗,而是萧晏在任期间处理的案子卷宗,每一个案件都记录成可读性很强的话本,看来是何夕知晓自己要来,连夜做的准备,连墨香还未散去,季语姝摸着卷宗眼神闪烁,索性坐定下来看看接下来还要唱哪出戏。
这话本里记录了太多萧晏的一颦一笑,是她不曾了解的,她深深地为之着迷,竟产生错觉仿若自己与他一起治理兰城一般,这感觉深深牵动着三年逐渐抚平的情绪。季语姝重重合上卷宗,想把自己抽离出来,她狠狠地拧自己的大腿,疼得眉头轻皱在一起,疼痛让她清醒。
再望向窗外的时候,日暮已经翩然来到窗外,晚霞大片大片渲染了云朵,挂在远方翠绿的山峰上。何夕也像算好了时间一样,轻扣门扉:“殿下,马上要用晚餐了,还请您移步。”
“不必,让千峰送点清粥来即可。”
“公主千金之躯,怎能只喝清粥,这要是回去,皇上定要治下官一个怠慢渎职之罪。”何夕的声音极尽诚恳,但季语姝并不作声。
何夕等了一会,见屋内没有动静,又低声道:“殿下,待会晚饭有特意给公主安排的节目,还请公主移步。而且不是下官邀请您,另有他人。”
季语姝移步,看来事情的主角也要登台唱戏了,那自己如何能不配合呢,想着便打开了门,正对上何夕往屋里滴溜溜看的眼神。何夕立刻直起身子,双手作揖:“公主殿下,请。”
何夕给季语姝安排了一辆马车,约莫行驶了两盏茶的功夫,车才又停了下来,下车便看到一个黑底赤金的匾额,上面描金边地写着“木府”。何夕解释道:“殿下此次来主要是为了公务,下官也不敢耽误公主的事情。这不是引殿下前来,这驸马连襟太常寺典籍木海通想亲自向您请罪,还望公主能赏赐这个机会。”
季语姝也顺坡下驴,道:“如此,便进去吧。”
“殿下可算来了,之前只从柔嘉公主的口中听闻和静公主才貌兼至,今日终有幸得见,臣乃柔嘉公主额驸史元成,拜见公主。”说完便行了个大礼。
史元成是开国功勋之孙,虽然能力平平,但由于军工集团抱团,倒是在朝堂上也有一席地位,也算是季语姝的妹夫,情理上也不用行此大礼,但是他还是给足了季语姝的面子。
“妹夫请起,一家人之间原不用行这么大礼。”要是依自己来之前的性子,她是断不会正眼看史元成一眼,但碰巧她出门前看了萧晏的卷宗,讲的就是萧晏初来此地时,此地民风未开化,封建迷信,人们都把一个萨满的话俸若天言。萨满怕萧晏来了后,地位受到威胁,便鼓动民众将他驱逐。萧晏虚与委蛇,假装也是萨满教的信徒,多次让萨满执掌城内政事,还不断地行贿,取得信任后,方寻找良机拆穿他,借此把民众唤醒的事迹。
于是,季语姝便学起了萧晏,安抚了史元成,接着便毫不客气的来到了座首,一挥大氅坐了下来,然后爽朗地说:“诸位请入座吧。”
然后史元成便挟着妹妹及妹夫在公主斜下侧坐了下来,何夕坐在了另一侧。史元成端着一杯酒,领着妹妹及妹夫给季语姝敬酒,半弓着身子,恭敬道:“殿下,这二位是舍妹朱若烟和内兄弟冷骏,来,快拜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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