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荧蝉疑惑不解的神情,沈麟心中久违的升起一种满足感,这种让荧蝉的心神都落在他身上的满足,哪怕这其中掺杂了些旁的东西在,但无伤大雅,仍旧使沈麟愉悦。
荧蝉的回避让沈麟气愤,沈麟以为自己亲自来接她回去,给足她体面,给她她在乎的姨娘位分,她就能跟着他回府。
没想到,荧蝉说她不愿。
果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出更多筹码,荧蝉就已经做下决定。
这样的荧蝉不够聪明,和沈麟在侯府认识的荧蝉有些不一样。
沈麟的目光落在荧蝉脸上,一点一点,顺着五官描摹荧蝉的轮廓,没有变,眉宇间没有熟悉的淡淡愁绪,光洁一片。
沈麟下意识的想,这里该添一枚花钿,用最好的珍珠和红宝石,边上再添几片花瓣……
荧蝉不晓得沈麟发的哪门子疯,痛的嘶了一声,一摸,指尖便是一滴红血。
荧蝉看着指尖上的血难得愣住,怎么半年不见,沈麟疯了?
放着好端端的世子不做,千里迢迢跑过来咬她一口?
沈麟突然笑出来,再度俯身,这回被荧蝉捂住了唇。
掌心落在他唇上,荧蝉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无措的很。
她如今不是侍女了,虽然按照沈麟的人品应当做不出以身份压人的事,但难保其他人做不出。
这事最要紧的还是让沈麟主动打消带她回家的念头。
沈麟见荧蝉露出的片刻惊慌,看她望着那滴血,呆愣愣的模样,笑的真心实意。
他知道此举不光彩。
但事到如今,他们二人之间,早已不能体面收场。
荧蝉封住他的唇,他便缓缓靠近,也不说话,看着荧蝉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抚唇,一会儿眼皮又颤啊颤的想鬼主意。
沈麟躁动的内心像是忽然淋了一场雨,让那些急于发泄的情绪缓缓流回地底。
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没有受伤,只是心野了,想要往外跑。
两人从前那样契合,那些情浓时的甜言蜜语做不得伪,沈麟不信荧蝉对他一点也不动心。
这才多久?沈麟不信那穷秀才能给荧蝉想要的一切。荧蝉是他侯府出去的娇花,凡水养不好她这样娇贵的名品。
想透这一层,沈麟难得抽出空理了下衣衫。
“还没想好要如何与他交代?”
荧蝉抬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凌凌的望着沈麟,眉心带着一点让沈麟心痛的疏离。
“大人想要恒蝉如何?”
“恒蝉?”
荧蝉后退两步,和沈麟拉开距离。银红色的裙摆一晃,人影便远了不少。
荧蝉气恼沈麟如此举动,让她往后再不好立这节妇名号,往后生意甚至都可能受到影响。这是她立足的根基,宋虚淮等都是小事,这件铺子才是她如今最大的凭依。
但沈麟权大势大,荧蝉确实反抗不起。无法力挡,荧蝉只能巧取。
荧蝉缓缓曲身拜礼,语调平静疏离:“自从侯府离开之后,奴家便不叫荧蝉了,改回祖上的本姓,叫周恒蝉。”
荧蝉笃定沈麟能找到她,对她的信息也定然了如指掌。只是不知晓是什么让他误会她和旁人疑似有染。
但沈麟在明知她疑似与旁人有染的情况下,还要带她走,这一点便耐人寻味得多。
沈麟的指尖拂过桌面上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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