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拂过,篝火跳跃两下,如舞娘般妖娆。身姿晃到躺着的人身上,衬得人越发柔和恬静。
脸颊的潮红已褪,因为泡了河水,此时有些苍白。她微启着唇,呼吸均匀,睡得很是安稳。
片刻后听见哗哗水声,她皱起眉头,轻轻侧身,面对着河面。
到底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面对如此诱惑,难免不能自持。
好在,他总归是把持住了。
孟冬在水里待了许久,紧实的皮肤泡的起了褶子才从河里上来。湿透的裤子贴在腿上,线条好看又结实,一步一步,沉稳有力的走向火光处。
裤管滴下的水珠落在地面,随即消失不见。
他的眸子平静,已没有方才的暗光与欲念,和平日并无区别。他架起一根树枝,将湿透的衣裳挂在上边烤干,而后在她身旁坐下。
穿着湿衣裳总归是难受,坐下没一会,他又站了起来,去林子里拾了些干柴来,把火生得更旺。
他立在火堆旁,暴露在外的背脊挺直,低眉垂眼,望向睡着的孟采。
她身上的衣裳干了不少,只是裙摆处还是湿的,不过不打紧,要不了一会,就能烤干。
孟冬视线上移,瞧见白皙娇嫩的脖颈和锁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他的喉咙霎时发痒,跟蚂蚁爬过一样难受,他快速别开眼,长手一扯,将自己干透的衣裳扯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须臾,孟冬还是毫无睡意,他睁眼坐在她身旁,守着她。
夜晚漫长,周围是虫鸣和蛙声,他望着火堆和身侧睡脸,陷入沉思。
今晚发生的一切,足以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
有些事,他以前想做,却又害怕做,眼下,不得不做。孟冬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下定了决心。
……
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
孟采从小到大就没做过这样的梦,有人把她关在一个房子里,门窗紧闭,一点都不透气,她热得难受,想出去,可是找不到出口,好不容易有个冰块抱着,可是有人把它抢走了。
梦境一转,她又被人扔进水里,呛了好几口,任凭她如何挣扎,都起不来。
孟采断定,有人要害她,想要她死。
“谁?啊……”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从梦中惊醒。
头顶是枝繁叶茂的大树,稀碎的光从树叶缝隙洒落,落在地面,像白昼的星星。
她扶着额头,晕沉得厉害,缓了好一会才神智清晰。手撑着地面起身,环顾四周。
已是灰烬的火堆,披在身上的衣裳,山水环绕,只有她一人。
孟采垂头,咬着手指,努力回想方才的梦境。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倒是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想起了一些让她难以置信的事。
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还有冷白的脖颈和耳垂,以及自己扯落的外衣……
她迅速低头看自己,衣裳完好,除了晕沉,没其他感觉,还好。
可是想到那些零碎的记忆,她又不确定,真的没做吗?
“我没做,肯定不是我。”那么羞耻的动作和事情,她是断然不会做的。
孟采攥紧他的衣裳,一会咬手,一会摇头,就是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的事。
片刻后。
去找果子的孟冬归来,瞧见她醒了,扯开嘴角笑笑,“醒了,哪不舒服?”说着递了一个洗好的山梨给她,随后在她身旁蹲下。
她拿起山梨,悄悄往他的方向看,瞥见他的侧脸,如烧灼般,快速收回眼。
沉默半响,接着小心翼翼试探,“昨晚…是,是你救我的?”
孟采咬唇,觉得自己在说废话,眼下这个情况不是他,能是谁?
“嗯,是我。”
果然,是孟冬,那昨晚的事也是真的了。
她在心里哀嚎,以后没脸见人了,更没脸见他。只怕他还会认为她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不检点。
孟采心里堵得慌,垂下的眸子慢慢染上雾气,楚楚可怜。
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孟采,丝毫没瞧见孟冬欲言又止的神情。眉头拧成川字,冷白的脸渐渐浮现一丝红色,不自然。
少倾,打定主意的孟冬终于开口,他清清嗓子,认真严肃道:“我们成亲吧!”
“啊?什么?”
她抬头,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是说,成亲吗?
手中的山梨咕嘟一下,滚到了地上,孤独的掉在一旁。
孟采因为紧张不确定,指甲深深的陷入土里,指缝间微痛也感觉不到。她眨巴眨巴,闪着眸子,问他:“你在说什么?”
孟冬耐着性子,道:“嫁给我。”
言罢,凝睇着她的脸庞,耐心等她回答。
谁知,她不但不高兴,反而哭了起来。抽抽噎噎,肩膀一抖一抖,我见犹怜。
孟采抿唇摇头,一滴滴的泪珠落下,把他惊到了,顿时手足无措,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正想解释,又听见孟采哽咽道:“不必为了昨晚之事内疚,也不必……”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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