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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梦魇

小说:

古代卧底生存指南

作者:

云裁

分类:

古典言情

季辞秋看到了一个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叶望。

他紧簇眉头,双眼紧闭,额角被汗浸湿。两手紧攥着,骨节分明,间断地喘着粗气,似乎很难受。

她还是头一次见叶望露出这般神情。

季辞秋摇了摇,想叫醒他,可他像是入了梦魇,迟迟不愿醒来。

这般没有防备,季辞秋心中腹诽。倘若她的任务是杀他,那他岂不是早已命丧黄泉。

正这样想着,叶望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他肉眼可见地恍惚了几秒,而后迅速恢复了如常。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的轮廓锋利,方才那点脆弱惶惑瞬间抽走,像是一场梦。

季辞秋张了张口,最后起身道:“王爷方才魇着了,我开窗透点风,会好些。”

她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乱世之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蒲草般脆弱,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藏着些秘密,更何况是生于大周纷乱皇室中的皇子。

叶望翻身下床,喝了口水润嗓。今日不知为何,竟松了戒备,倘若有人别有用心,后果不堪设想。

下次万不可这般大意了。

“无事,我去外头透透风。”叶望淡淡说着,翻出了窗户。

虽已入夏,夜里还是凉得紧,他攀上一棵杨树,静静望着远方。

大梦初醒,他的心情极差,不仅因为梦境真实,更因为出现了那个好久不见的女人。

那女人还同过去一样,软弱怯懦,只敢躲在厚厚的屏风后偷看,然后趁人不备,自以为是地将她以为他爱吃的桃子塞他手里,仓促离开。

他对桃子过敏,她一直不知,他也没有告诉过她。他只是接了她的东西,摆在桌案,看着它慢慢腐败。

那时先皇后和太子还在,某一天叶宥来玩,见了桌上烂了一半的桃子奇道:“这样好的桃子,不吃为何?”

叶望吞吞吐吐,终是道:“我对桃子过敏。”

他对桃子过敏这件事终于让人知晓,没有人让他吃桃了,那女人也再没来过。

后来的一天,长门宫的宫女急急来报:“沈婕妤薨了!”当时他正与众皇子提笔抄经,心中一颤,笔锋走偏,一张字便毁了。

他慢慢地将纸揉成团,心头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也好,虽为血亲但萍水相逢,注定是没有缘分罢。

沈婕妤的丧礼办得简简单单,本就出身卑微,身为宫女意外被临幸,虽英年早逝但诞下皇嗣,在旁人看来,已是泼天的富贵。

送殡的人敷衍了事,抱怨着工钱的缩水,浮皮潦草地盖上最后一抔土,一个人的一生自此盖棺定论。渐渐地没有人再提沈婕妤这个名字,她与后宫众多香消玉殒的嫔妃一样,被遗忘在森森深宫里。

叶望也是这样以为,经年的沙场征战,那个面容已渐渐模糊不清,今夜却又猝不及防闯入梦境,打得人措手不及。

他又坐了一会,待天空慢慢泛白,回了屋。

次日,季辞秋于梦中醒来,习惯性看了看旁边,空无一人。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穿好衣服出了门。

穿过长廊,便是客栈的大堂。叶望着一袭玄袍,正坐在窗边喝茶。长眉微拧,神情淡漠。

他又变回了那个刀枪不入的叶望。

季辞秋打了个招呼,走上前。二人很默契地没有提昨夜之事,商量完返程的计划后便出发了。

——

绮陌楼,寻芳阁。

杜琼玉坐在窗前,漫不经心地绣着团扇,忽得被人从身后环住。她没抬头道:“郭副使来了。”

背后的人听见这朝思暮想的声音,将她环得更紧。

杜琼玉笑了笑,挣出怀抱嗔怪道:“又不是生离死别,这样难舍难分做甚。”

“晋王没欺负你吧。”郭统闷闷道。

“没有,”杜琼玉道,“我是谁,还能让人给欺负了不是?”

“他有没有......”郭统黑着脸欲言又止。

杜琼玉知道他的心思,心中鄙夷,面上和气道:“有是有,但活计......不如副使大人。”

这话很受用,郭统面色舒展了些,他一把将杜琼玉揽到怀中,又不觉痛快,暗自念叨着:“琼娘,我将你赎了身吧。你跟了我,谁也不会欺负你了。”

“哎呦,可别,大人若赎了我,大人家中那母老虎能饶得了我?大人公务繁忙,还是安生些好。”

郭统听了没说话,杜琼玉自顾自道:“广陵现今是真不太平,我听说前阵子东水门闹鬼,死了好些人呢。最近倒是没声了。”

“还有,听说官府前几日将高家酒酿围了,把人全带走了,可惜了他家上好的琼花酿了。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

“琼娘,你安心呆在这绮陌楼里,不用操心这些,”郭统漫不经心道,“我会护你周全。”

“怎得不操心,”杜琼玉推了一把郭统,“你别以为瞒着我我就不知道,我听说他们做的是私盐生意,杀头的大罪。”

“你听谁说的?”郭统皱了皱眉。

杜琼玉白了他一眼:“这绮陌楼每日进进出出这么些人,哪能记得住谁说的。”

“我还听说广陵的私盐生意早就见怪不怪了,说是官府都掺和进来了,”杜琼玉担忧地看了郭统一眼,“你老实同我说,你有没有参与?”

郭统还没来得及吭声,杜琼玉就抽泣道:“我的命好苦…遇见大人之前受苦受气就罢了,遇见大人之后,以为能过上安生日子了,可大人糊涂一时,做了这等杀头的勾当…我的下半辈子还找谁托付啊。”

郭统见杜琼玉伤心,一时慌乱起来:“你别哭啊,我还没说呢,你倒替我答上了。我郭统是什么人,哪能干这行当。”

“你果真没有?”杜琼玉止了泪,楚楚可怜地看着郭统。

他有些心虚,迟疑了一下。

“说谎。”杜琼玉复又抽泣起来。

郭统心中早已柔成一片,他伸手擦了擦杜琼玉眼角的泪,郑重道:“琼娘,你放心罢,我做事自有分寸。我不过是在一旁捞点好处,这私盐的杀头罪是给出头鸟的,底下分杯羹的比比皆是,总不能全送去杀头吧。”

“此话当真?”

“句句为真,倘若有假,天打雷劈,”郭统正色道,他亲了口杜琼玉的脸颊,“娘子,别哭了,我做这些,不也是想早日盘个大宅子,把娘子风风光光地接回去吗?”

杜琼玉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掩去嘴角的讥笑。

——

叶望与季辞秋赶回府时,已近日入。叶望回屋洗沐后换了身衣裳,见青戈匆匆赶来。

“调查的事有进展了?”

青戈点头,掏出一卷册子:“我近日多方打探了下,郭副使出身贫民,很早便入了军籍。一开始在广陵府上做卫兵,后来收归淮南节度使做府兵。”

“郭副使与宋节使交情非同一般,据说二人在兵策上颇为一致,相互欣赏。在一次战役中,郭副使为救宋节使身负重伤,自此二人结拜兄弟,宋节使也放心地将府内大小事务交于他,自己专心练兵。”

“郭副使虽行事张狂,但确有些本事,这些年将府内的土地、兵备等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宋节使也愈发信任他,更助长了其嚣张跋扈的风格。”

“不过我仔细查了查,郭副使私下似乎并未大肆敛财,府邸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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