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雨垂目静静看了会,直到一边陈伯走了过来,他才将纸条揉起收进袖口,看向初六:“四周没有看守吗?为何会让人逃走?”
初六单膝跪地向他请罪:“此人被抓回来后一直安安分分,我们便放松了警惕,闯下这样的祸来,还请郎君责罚!”
“罚你一年月例,再去领三十棍。”江时雨清淡道。
初六咬了咬牙,三十棍下去,他得在床上躺半个月了:“是。”
江时雨自己罚的这般重,陈伯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七郎君息怒,初六想来也不是有意放纵。但被这刺客跑了,......”他面上露出些担忧,原本来时他所想的计划,便是推这个刺客出去做江寅澄的替罪羊,将罪责归到此人身上。
基于此人的身份与和江家间的恩怨,合情有合理,也能堵住那些世家的嘴,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也是江家上下都默认的。
虽然还没和七郎君商讨过,单他相信以七郎君的才智定是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法,才会将人扣在手中。
但如今人居然跑了。
这下子得再重新计划。陈伯心中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关键是江寅澄到现在还晕着,许多内情他都不知道,计划时难免掣肘。
陈伯又看向江时雨,虽此次来时家主曾说这一次他做决定时,要他不要多听从江时雨的,以他自己为主。但家主说这话时含混不清,意义不明。他着实猜测不出家主意图,不好把握分寸——毕竟江时雨是主,他是仆。
且这位七郎君的手段,他也是见识了解过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陈伯第一反应便是问江时雨的意见。
江时雨将他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轻轻叹了口气:“怕是要从长计议了。”
“......”陈伯见他也是一副为难的神情,求助的话噎在嗓子眼里。
江时雨一时没有法子,便询问他:“阿翁来时可有交代陈伯些什么?他老人家深谋远虑,这种情况说不定阿翁早有预料。”
“......”你阿翁在我来时只命令我要救下江寅澄,还吩咐我不要尽信你。
在江时雨的目光中,陈伯只能苦笑道:“家主顾虑到我人老记性不好,并未多说,只叮嘱我若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可以递信回去。”
“兹事体大,我不敢擅专,这便去书信一封。”
江时雨颔首:“应当如此。”
“陈伯自谦了,若不是十分信任,阿翁怎会将如此重要之事全权托与您呢。”
“既然此事您接了手,那我也就放心了。”
他如此说着,陈伯却察觉到不对劲,他斟酌问道:“七郎君这话的意思是......?”
江时雨语气温缓:“来秀洲多日,耽误许久,已积攒了不少的公文。原本还有些不放心,如今陈伯来,我也该回京了。”
“......”陈伯消化了会儿,“七郎君这就要回京了?!”
他开口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恨不得立刻去信给家主。
如今江寅澄昏迷不醒,江时雨再回京,秀洲便再没有一个有分量的江氏中人了,他再是家主心腹,又不是主子。这秀洲谁还会听他的话?
似是看出他的担忧,江时雨:“陈伯不必忧虑,我已去书于家,他们在秀洲势力庞大,若有事,尽管找他们帮忙。”
他考虑周全,陈伯就更没有要他留下的理由了。
陈伯:“......”
若他真的找了于家,之后秀洲州牧之位,怕是真的非于家莫属了。
江时雨提议由于家担任州牧一事,家主尚未拍板,明显并不是很满意,若是因他而被迫决定下来......
想到这,他忽然一顿,如茅塞顿开:莫非,七郎君要现在回京,就是为此?
陈伯看了江时雨一眼,没看出任何异样,心里却暗暗叫苦,真是做孽,他可不想卷进江家现任掌权者与未来掌权者的暗涌之中。
一个不慎,现在遭殃跟未来清算,就是他的归宿。
陈伯艰难地笑了笑:“是吗,那可太好了。还是七郎君考虑周全。”
-
午后,初一领着愁眉苦脸的初六去领那三十棍。
初六:“完了,这三十棍下去,还要赶路回京,路上我怕是要屁股开花。”
初一:“。”
“不过我还以为郎君要带着那个谁,一起回京呢。”初六好奇,“他为什么跑了?”
初一:“。”
他心中想,不跑还留在这等死吗?陈伯一看就是准备将那小水匪推出去送死的。
在看到房间是空的之时,他心中大松一口气。
只因他心中隐隐感觉......他已经察觉到了,郎君是不会答应陈伯的提议的。在郎君心中,这个水匪可比江寅澄分量重多了。
到那时,场面还不知会如何发展呢,家主也不知会有何反应。
初六左右看了看,压低着声:“郎君昨日还问我人是不是还在。我看今日发现人不见时,郎君一点惊讶都没有。你说,郎君是不是......”
初一:“你嘴不想要了?”
初六连忙闭嘴:“我就说说。”
在那个人住在他们宅邸中——不是关,是住。因为郎君压根就没有派过守卫——这段时间里,初一已经把对他的称呼从“小贼”改成“那个谁”了。
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郎君对那个人的态度。
即使那个少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