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隔日,江时雨在灯会时被人劫持一事已是人尽皆知,至于是谁做的?在秀洲除了钱家还能有谁有这般动机与想法呢。
众人心中都有了答案,任钱家再怎么解释自己之前所言只是气话,也没有人信。哪有这么巧的事。
没过多久,钱勉罪名落定:
他一时贪心,便做了假的证词,谋求私利。
当初状告江州牧勾结水匪,抢劫流金河来往商船的折子上写明了江寅澄所劫获的商物名目,可如今这份奏折上居然有虚假之处,那便不能再作数,状告的内容需得全部重新核实,否则不能立案。
与此同时,巡按也终于到了秀洲。
原本是该立时开始审理案件,但如今证据不足,只能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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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春,多亏了你啊!”江寅澄笑得一派爽朗,再不是之前还在猜忌江时雨心中记恨自己的模样了。
江时雨谦和道:“此次被派来的巡按陈大人在京中颇负盛名,世叔还是要小心为妙。”
尤其是这个陈大人出生陈氏,与江家不太对付,谁也不知他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做上什么手脚。
况且他那种手段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若不在这段时间里抹清首尾,该如何还是得如何。
他本意是提醒江寅澄不要因此就放松懈怠。
“唉,我知道。”江寅澄略带敷衍地摆了摆手,似乎没有要跟这个侄子商量的意思。哼了声,“我这次是被小人所害,等过了风头,我非得把那起子作祟的小人挖出来,让我瞧瞧是哪个贼厮心思这么歹毒!”
江时雨垂眸喝茶,不置可否。
他昨日来了秀城,江寅澄着急忙慌将他叫来。江时雨还当是要与自己商量个什么计策,结果只是想从他这探听是谁与他作梗,满心地要报复别人。
这时,外面门被推开,两个高大的男子被引着走了进来。
江寅澄连忙与他介绍:“这是犬子,也是你的堂弟江昊敏,字子学,今年方方弱冠。这位是我们这儿谢氏元郎。你瞧着我们这儿的儿郎,比起安京来,也不输俊秀啊哈哈哈。”
江时雨起身与二人见礼,笑道:“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子学朴质惠中,颇有堂叔的风范。”
他堂弟江昊敏长得与江寅澄简直如出一辙,此时两眼好奇地盯着他打量。
另一位谢元郎朝他作揖,面若敷粉:“久仰江郎君大名。小子仰慕郎君之才许久,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托了福,幸甚幸甚。”
说着,对江时雨勾唇一笑,目含秋波。
江寅澄笑道:“怜春你第一次来秀城,叫子学和元郎带你到处去逛逛,在临安你可瞧不到这般繁盛的模样。夜里我再设宴,叫我这做叔叔的,好好款待你一番。”
他堂叔的架势十足,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态度帮江时雨这个小辈决定了行程,还轻点了下他在临安停留的过长的时间。
江时雨静静听完,歉然:“今日恐是不行,我已应了巡按大人的邀约。”
“他请你?”江寅澄皱眉,疑惑,“他请你作甚?”
沉吟了片刻:“巡按大人既请,便去吧。”
出了州牧府,江时雨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初六刚刚一直在旁边,此刻问道:“巡按约郎君作宴,怕是筵无好筵。郎君,我们可要准备准备?”后面一句他声音放低。
江时雨睁眼看他。
初六:“?”
一旁的初一捅了捅他的胳膊。
江时雨轻笑了声,重新闭上眼:“去给巡按大人递请帖。说我今晚在承玄楼做东,请他一叙。
“......是。”
代步铃晃了晃,马车缓缓前行。
初一冷淡的声音响起:“我们来这是为了给十二爷收拾烂摊子,可不是来陪他做乐子的。”
江时雨轻轻“唔”了声,不但不责备他妄议主子,反而赞同般:“听蠢人说话确实费神些。”
“?”初六一时不知郎君是骂十二爷还是在骂自己。
他斜眼瞪了刚回来的初一一眼,暗骂,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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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寅澄显然对巡按与江时雨说了什么十分在意,第二日又急吼吼地叫他来问原因,但又不肯在这个侄儿面前丢了面子,干脆设了个大宴,请了许多人来,一同享宴,甚至里头还有巡按。
江时雨听到消息时困惑:“流金河的水将他脑袋淹没了吗?”
他单知自己这十二叔蠢而不自知,今日方知他还有做杂耍逗人笑的天分。
而他现在与江寅澄立场相同,需得陪他耍同一场戏这个事实叫江时雨轻轻地“啧”了声。
“走吧,”他将请柬递给初一,“去看看我这十二叔准备怎么演这场猴戏。”
“......”
虽在江时雨眼中今日这宴是一场猴戏,但秀城许多被邀约而来的人,都是盛装出席。
江寅澄在长廊处与陈巡按畅聊,见到江时雨来,还招呼他:“怜春。”
又对着陈巡按:“我本该在你来秀城时,就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与你,但你也知我这些时日麻烦事缠身,等过了这些时候,我定好好与你赔罪。”他笑得爽朗,一副无甚心机的模样。
陈巡按却不好回,他是此次堂官,若应了这话,岂不是在承若此次审案的结果,有个私交授受之嫌。
“江兄说的是哪里话呢,即便你身有不便之处,怜春昨日也好好带我看了看秀城。这秀城啊......”
江寅听他喊江时雨叫的这般亲密,顿了顿,又笑起来:“也是,但......”
江时雨听着他俩虚与委蛇,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江郎君?”
他转头,看到了之前在州牧府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昊敏跟谢元郎。
两人与他们见了礼,聊了一阵。不远处丝竹之声袅袅。
谢元郎与他搭话:“江郎君也喜欢裴元曲吗?”
江时雨看了眼不远处的“杏花落”,笑道:“此曲与春融融交织,十分适宜此景。”
谢元郎侃侃而谈:“我曾拜读过郎君的一篇文章,里面谈到裴元曲,郎君言‘听之烂烂,人漫漫’。许多人说这是在批评此曲浮于绚丽懒慢,失其风骨。小子却认为,郎君应是很喜欢这曲才会如此说。”
见江时雨没有反驳,他接着道:“此曲与春景相和,世人总是为诸多模样加之诸多高深的意义。但如此春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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