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摇光家主之位,换我来坐?
白落烟微挑眉头,咂咂舌,倒吸一口冷气,指尖收紧几分。
哈,来这么大?
宋红娇只顾着死盯着白落烟,她背对着郁安淮,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郁安淮的神色渐渐阴寒,从春水骤然转为玄冰。
那双紫色的眸子里寒意如刀锋,像是要把宋红娇一寸寸活剐一般。
但白落烟却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她不由得后背发凉,原来他是在引宋红娇入局!
郁安淮和昭离迟迟不把宋红娇拿下,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一唱一和,为的就是逼迫宋红娇自己咬钩,提出立血契。
宋家属七曜世家之一,如此名门望族,灭族岂是儿戏?
即便由大祭司下令,白落烟显然也会落个红颜祸水的名头,非但讨不到什么好,说不定还会招来报复。
可这会儿是宋红娇自己好勇斗狠,既如此,那便是引来灭族之祸,也是她咎由自取。
郁安淮可以顺理成章把好处都塞给白落烟,毕竟这可是宋红娇送上门,于理于法,都挑不出半点瑕疵。
唯一值得诟病的,就是郁安淮出卖些声色罢了。
即使知道这是郁安淮故意引宋红娇投鼠忌器,她不由得有三分怜悯。
可怜的自然不是宋红娇,而是那些无辜之的宋家人。
二人心知肚明,白落烟入火不焚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血契对她而言是个必赢的赌局。
宋红娇为了一己私欲,就把全家族的一切都赌了上去,和高家有什么不同?高家也是几人之恶满门尽灭,连小孩子都不例外。
宋红娇该死,可有多少无辜之人要受这个又坏又蠢的女人牵连……
“白落烟,你不会不敢吧?”宋红娇丝毫不知危险将至,她志得意满,讥讽道,“骁勇无匹的神剑也会如此胆小?”
白落烟长出一口气,不和宋红娇计较。
她恨宋红娇不假,但她只求公道,并不想借此为白家牟利。
她并不接宋红娇激将,道:“你前后两次行刺大祭司之妻,便是我不和你赌,也够你灭族了。”
想了想,她又多嘴劝道:“你与其逞一时之快,不如供出幕后主使,求司淮大人宽宥,少牵连无辜之人。”
谁料宋红娇好像是听见什么顶好笑的事情,笑得肩头颤抖。
“律令?”宋红娇凑近白落烟,用只有她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讥讽道:“你不会真的傻到以为,世家犯法与庶民同罪吧?”
那声音如毒蛇一般绕在耳边,白落烟蹙眉,不然呢?
宋红娇故作怜悯,言行举止却全是居高临下的轻蔑,她道:“臭穷酸地长出来的东西也就这点见识了。让姐姐来教教你,律令之法也是世家来执行的。”
“我宋家盘根错节,谁敢妄动?纵然真是无法,我姑母是郁家主母,前任祭司亡故后便去古神殿侍奉上尊神女多年,不受此律令牵连。”
宋红娇又向前压上一步:“你说,她会不会从你白家身上,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白落烟瞳孔一缩。
好啊,她本想不牵连家族,彼此留些余地,可人家宋红娇偏偏不知好歹!
白落烟牵起唇角,笑意一点一点冷下去,“要我入局,那你可得添个筹码。”
她扬起下颌,不紧不慢道,“若我赢了,你们宋家在古神殿那位夫人,也一并交由大祭司发落。”
宋红娇火中取栗,早就什么险要都顾不得了,只等白落烟答应。
郁安淮闻言微微侧目,有些惊讶,唇角眉梢若有若无勾了一勾,如春水荡开涟漪,暖上了些许。
昭离比郁安淮更直白,他向来严肃恭谨,听了这话却眼睛都亮了。
他眼巴巴地瞧着白落烟,看那架势,恨不得亲自替宋红娇答应了。
这白落烟也能理解,郁安淮记不得,自然没什么爱恨。
然而,看宋红娇这样子,那宋夫人也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昭离身为仆人,只怕从前没少被他们欺负。
“当然!”宋红娇满不在乎,如胜券在握。
郁安淮垂眸,假模假式叹口气,故作公允道:“七曜之摇光宋家,誉满寰中,宋家女以家族之名起誓,自然非同小可。”
他眼波流转,望向白落烟:“既如此,我可必须对白落烟验、明、正、身才行。”
偏偏他使坏,把“验明正身”这四个咬得极种极清晰,竟有几分的登徒子做派。
什么?
白落烟警惕,下意识捂住衣领,验明真身?怎么验明真身?
这小子不是又要占她便宜吧?!
郁安淮被白落烟的样子逗得眉眼一弯:“收缴她的神剑残片。若白落烟入火不焚,即是神剑本尊,诸位可还有异议?”
左右哗然一阵,尽皆称是。
白落烟无奈揉揉额角。
何须搞得这样隆重?这根本就是没有悬念的事。
毕竟,初见之时郁安淮已经烧过她一次了。
难道这香炉灵火比神女业火还厉害不成?
郁安淮睚眦必报,这是打定主意要坑宋红娇一波大的。
“昭离,请血契。”郁安淮见她如此,也会了意。
他不再迟疑,唇角轻轻一勾,指尖一滴血浮出来,停留在空中,
“我来做见证,宋家与白家血契已成,非死不可解。”
白落烟好奇打量,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看血契的仪式。
昭离躬身,空中幻化出一枚古拙的印。印上是她看不懂的天书,也或许是什么符咒或者符号,纹路犹如星轨错落。
郁安淮施施然执起那印信,蘸上那滴血,足踏七星,口中念诵古老的咒文。
他本就高挑颀长,行起这些科仪仿佛在跳舞一般,眼神还常往她这边状似无意般掠过,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然而这并非舞蹈,待他七步落下,虚空之中缓缓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如一道通往炼狱虚空的大门。
印信幻化成日月星辰飞入其中,七曜光芒大盛,唯独摇光之星被黑色锁链所缚,光辉黯淡。
郁安淮冷漠地宣告仪式的结束,一切再无转圜余地:“以命换命,以血还血,天刑星现,血契自明。”
白落烟只觉魂魄一烫,随后只见两方鲜红的囚星印记落在她与宋红娇手背上。
“请古神殿使者暂且避开,神剑入火验明真身。”昭离恭声道,“闲杂人等退后。”
宋红娇终于得偿所愿,恶毒地笑了,“还犹豫什么?我还是把你丢进去吧!”
白落烟只当没听见,一步一步朝着火中走去。
忽然,她后背一寒,余光见宋红娇故技重施,地面凭空拔出无数的藤蔓破空而来,意欲把她推进火里。
然而还没等她反击,紫色火焰就把藤蔓烧成灰烬,火焰还不满足,竟然顺着烧到了宋红娇的手上。
“啊!!”宋红娇甩手惨叫。
然而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那手都烧得见了骨头,血契却依然完好无损。
“谁若干预血契,这就是下场。”郁安淮冷漠收回火焰,示意白落烟一切有他。
白落烟重新走进火里,她并不觉得烫,反而觉得十分舒适。
火势先是畏缩退却,而后遵从她的意志如潮水将她托起,灼热的火焰没有烧坏哪怕她一丝头发裙摆。
她在火焰中张开双臂,深呼一口气,凝神感受火焰。
其实,她对这场是不是神剑的豪赌没什么兴趣。
她真正想做的事情是要灭了这大火。
她要借着神剑之身,把这烈火中的灵气全都吸干,阻止火势,保卫一方太平。
火焰灵气渐渐抽离,旋舞而起,渐渐渗入她的身体。
然而,她没有灵脉,凡人的血肉,又怎能如此逆天行事?
她正在把灵力之海强行压进身体里,心跳如鼓,连骨缝都发出痛苦的吱嘎声来。
痛,太痛了!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又被烈火无情蒸干,只留下一缕烟气。
不多时,她的眼瞳开始爆出血红色的细丝,又很快被灵力愈合。
周而复始的疼痛快速消耗她的体力,灵力还未吸收的尚还有大半,她跌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白落烟咬紧牙关,强忍着四肢百骸的爆裂之苦也不肯放弃。
她不是扫把星,不是不吉之兆。
她要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看见,她不是废物,她是救世主!
这区区一点皮肉之苦也妄图阻止她?!绝无可能!
叮——
随着一声金玉之声,如甘泉般的灵力涌入她的识海,将灵力烧灼四两拨千斤般化解开来。
“小枝,我来助你。”
白落烟蓦然抬起头,那声线清澈温婉,是欧冶如槿的声音!
叮——
又是更清晰的一响。
白落烟只觉得魂魄一颤。
火焰如铠甲将她轻柔包裹,无数的灵力气运流动着涌入她的身体。
在铸剑师的引导下,这些灵力流淌过她周身,仿佛经过一条她并不知晓的灵脉一般。
它们自成周天,畅通无阻,白落烟从未觉得如此的畅快和自由。
原来,这就是铸剑师的血脉和剑的共鸣啊。怪不得卫让对铸剑师如此执着。
白落烟闭上眼睛,协助欧冶如槿,将精纯无匹的不熄之火尽数淬过己身,她身上的伤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愈合,皮肤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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