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姚氏怒目狠狠一摔茶盏,下首是跪着的明喜,碎片飞溅在她身侧。
“一夜未归,你为何现在才说?”
明喜六神无主,她昨日莫名其妙晕倒,醒来姑娘便不见了。她在府中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心存侥幸,不想将事情闹大。直到一夜都没找到姑娘身影,才不得已禀告夫人。
“好好的她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怎么会突然失踪,国公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混进来将人带走的!”
“你究竟是怎么服侍你家姑娘的?”
姚氏怒急,手拍扶椅怒目而起。眼看着再过两个时辰霍府便要来接人。
身侧年长的嬷嬷安抚道:“夫人,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找表姑娘。”
“这如何找?”姚氏指着明喜,“你没听到她说,她在府里找了一夜吗?”
“不若,还是报官吧。国公府表姑娘在府里失踪,怎么看也不像是巧合啊!”
姚氏道:“不可!”
她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此事暂时只有她知晓,还不能告诉魏国公和魏老夫人,他们若是知晓还要引起更大的麻烦。
还有两个时辰,只能先瞒着。
“再去找,附近也找找,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还有。”她看着明喜,“你说你晕倒之前是怎么回事?”
明喜瑟缩道:“我亲眼看着姑娘喝了一杯凉茶,然后便不记得了。”
明喜话音刚落,便听外头丫鬟气喘吁吁:
“夫人——”
“表姑娘回来了——”
丫鬟急急跑进门,重复道:“夫人,表姑娘回来了。”
苏黛风尘仆仆,两条腿都走得酸痛,好在路上遇到了好心人,载了她一段路。
看见苏黛完好无损,明喜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下。
幸好,幸好姑娘回来了,不然她要愧疚死了。
姚氏见她没什么事,放下了心,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黛道:“只是昨日有些闷沉出去散散心,一时没注意时辰,误了时辰。让姨母担心了。”
姚氏知道她在说谎,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追根究底,只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得快些梳妆了,再过会儿宾客至,霍府也要来迎人了。”
芳雅阁开始忙碌起来,梳妆的梳妆,换喜服的换喜服。
待一切稳妥后,天色大亮,姚氏已经去了前厅迎客。
苏黛见镜中妆点精致一身喜服的人儿,才对周遭一切有了实感,从别院逃出来就好像做梦一样轻易,今日过后她便是霍府的人了,却谈不上多高兴。
各取所需罢了。
时间逝去极快,明喜在苏黛耳边提醒道:“姑娘,霍府来迎亲了。”
苏黛随着明喜出了芳雅阁,她看了片刻这个待了六年的院子,转身离去。
一夜没睡,苏黛头中有些昏昏沉沉,只感觉自己被明喜扶到前厅,同姨母老夫人他们道了别便进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拉住。
霍唯拉着她进了喜轿,拜别国公府,启程。
唢呐声起,姚氏送走苏黛,招呼着自家宾客,国公爷看了一圈,:“世子怎么没来,他不是同苏黛关系最好了吗,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见他。”
魏老夫人高深莫测道:“谁知道呢,小辈的事情,别管了。”
国公爷道:“母亲说的是。”
抬喜轿的人约莫是精挑细选过的,步伐比较稳,有些轻轻摇晃,正适合入眠,苏黛一夜没睡,精神不大好,此刻正昏昏欲睡。方才上轿也没细看,是以也没看见霍唯一手操办的仪仗队气势庞大,好不热闹。
街边围观了一众百姓,有待嫁姑娘站在街边看着长长的仪仗队伍,满目艳羡。
霍唯骑在最前方的高头大马上,喜气洋洋,一脸春风得意地朝四周恭喜的人作揖。
直到轿子停住,苏黛从睡梦里惊醒,见一只手撩开轿帘伸向她。
她愣了几息,方才回神今日是大喜的日子。
霍唯牵过她,低声在她耳边抱歉道:“上次说的惊喜今日给不了你了,可能要晚两天才到。”
霍唯当然不会告诉她,他要说的惊喜同苏牧有关,在他知晓宋穆就是苏牧的时候第一时间便传信给他。
他想着,若是苏黛知道宋穆便是她阿兄定会开心的,可惜昨日牧大哥突遇山匪,要迟些回来。
苏黛不知道惊喜是这个,此刻她只想快些完成礼仪去休息会儿,只道:“没事。”
礼乐声起,苏黛一身大红喜服,满头珠宝发钗,这是她十多年来最华丽的打扮。她强打起精神。
霍唯牵着她的手经过长长的走廊,伴着喜庆的乐声,一步一步拜入高堂。
苏黛从围观的宾客里看见好些熟人。
有沈卓然,魏锦云,还有先前宴会上的姑娘们……
香燃尽,乐声渐低,礼生高呼:“请新人——”
霍唯牵着苏黛进了内堂,堂上坐着霍云鹤和薛晴,二人笑眯眯看着堂下。
“一拜——”
话未落,有人急呼——
“老爷,夫人,不好了!”
小厮连滚带爬跑进来,着急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外面围了好多人!”
“什么?”
霍云鹤和薛晴连忙站起,对视一眼,霍云鹤道:“不急,你慢慢说。”
小厮缓了口气:“老爷,圣上派人围了咱们府,领头的说是刑部尚书魏恒!”
霍云鹤皱眉。
苏黛猛然想起昨夜魏玉年对她说的那句“明日会感谢他”。莫非他又要做什么?
周遭宾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有些慌乱,害怕波及自己。霍云鹤和薛晴也有些坐立不安,反观霍唯,突然沉默不语。
他像是预料到了什么,轻轻拉住一脸不安的苏黛,沉声道:“阿黛,我是真心想弥补你。”
有些吵,苏黛没听清他说什么,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凝重:“你说什么?”
话刚落,魏玉年带着刑部的侍卫走进来,人人身上带着刀,面色冷峻,将前厅观礼的人围成三圈。宾客大都是女眷,此刻被这阵仗吓得往后缩,生怕刀剑无眼伤了自己。
婚典只好停下,乐声也止了,魏玉年手提长剑冷冷看了眼苏黛,一字一句吩咐:“将霍府的人全都抓起来。”
霍云鹤上前道:“魏大人,今日是我府上大喜之日,不知我府犯了何事?”
魏玉年唇角微勾:“到了御前自会告知。”
魏玉年抬手,身后侍卫应声而动,便要上前押人。
眼看刑部的人过来了,霍云鹤怒目圆睁,甩袖将面前的人挥开:“本官好歹也是五品官,怎能什么理由都没有,说拿人便拿人?”
偏偏还要趁大喜之日,这么多人围观,什么理由都没有便要将霍府上下带走,就算是圣上亲临只怕也说不过去!
魏玉年长剑在地上划动,锐利刺耳的声音一下一下撞进霍云鹤心里,他莫名有些心虚,却见魏玉年一步一步跨上台阶,离他越来越近,却在苏黛身侧突然停住,偏头看了她一眼。
转而挑眉对上霍云鹤:“霍大人,你要我当着所有人说出你的罪行么?”
霍云鹤冷哼一声,他自问这六年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自然不怕他抖落出什么:“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