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于道长不像任狗子那样不真诚,他可能是真的不懂,那双清冷的凤眸里写满了失学儿童对知识的渴望……也可能只是我脑补,因为于道子和我一样喜欢面无表情当面瘫。
“于道长,如果真的是林家绑走了两位姑娘,你待如何?”
“问他们要回来。”
“若林家不给,或者说不认呢?”
“我自己打进去找。”
“……你自然可以打进去,”我在心中叹息,觉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下山之后,我就好像成了所有年轻人的情感顾问,下次我是不是要收费啊?
我用手点在面前的琉璃杯和白玉盘上,轻声道:“你是蜀山派裴掌门的弟子,蜀山距离江南岂止千里之远?江湖上五大神功,就有五个最不能惹的势力,江南林家有万剑归一,而你们蜀山也有逍遥游啊,若论名望和资历,林老爷子见了陆老掌门也要礼让三分,现任家主林静深更是连给裴掌门提鞋都不配,再看看你和林宏、林博……”
于道子表情未变,可凤眸中透着疑惑,好像不明白这和他小姨妈的嘱咐有什么区别,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他姨妈要做谜语人。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你不杀了林家那四个爷们,你就是硬闯进去,砸了他们家,这口气他们也得憋着,因为江南林氏已经远不如蜀山派了,若非还有万剑归一,他远不配当武林之首。”
就像联合国有五大流……啊不是,五个常任理事国,武林黑白两道上也有五个带头大哥,而五大神功就像是这个世界的“核/武/器”。
然而,即便有五大神功,如果本身实力衰弱,后继无人,那也迟早走上被人夺宝灭门的路。
事实上,我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因为相比于门派,家族式的传承方法确实更安全,却也更容易自我衰亡。
不是每个家族都能保证每一代生下的子孙都有出息,但挑选弟子就没这个烦恼了,可以广撒网挑选好苗子,反正收作了嫡传弟子,那就是门派新传承,但在传统大家族中,就算收养有天赋的义子,终究还是义子罢了。
当然,这也有好处,毕竟不会出现我们魔教这种风险,比如这一代教主灭了上一代教主满门……好吧,魔教是反面教材,但江湖上这种事其实并不少见。
“但薛夫人不同,相比于武林人士,薛家还是更像商人,就算薛家实际上并不怕衰落的林氏,但自古以来做生意都讲究和气生财。何况,林老爷子毕竟还在,并且执掌万剑归一,如她所言,孤儿寡母,并不容易……更何况,若是江南两大家族闹腾起来,倒霉的还是百姓。”
于道长点头:“所以,就算小姨妈怀疑林家,也不能自己去找,更不能找上林家,甚至都不能把媛媛失踪的消息走漏出去,只能让我出面。因为我是蜀山掌门的嫡传弟子,有太师父和师父在,我只要不太过分,林家就不敢阻拦我、和我计较。”
我点头,唉,就是这个理儿!
“更何况,可能薛夫人只是发现了疑点,却没有拿到证据。所以借着你我去闹一闹,想诈出林家点东西。”是的,其实我们没有证据,但也无所谓,魔教做事从来都不需要证据。
“那为何小姨妈是和你说的呢?”于道长又问。
……不是,你姨妈为什么暗示我,不暗示,你心里没点数吗,道长?
不过,倒也不纯粹是因为于道子情商太低,根本不可能听懂暗示。
我沉吟片刻,问道:“林家知不知道,薛夫人是你姨妈?薛小姐是你表妹?”
“自然是知道的。”两家都要结亲了,哪有这个都不打听好的?
“于道长你呢……”我搜肠刮肚想找个合适的词语。
他凤眸虽冷,却清澈从容:“但说无妨。”
“于道长,你不通俗世庶务,太容易被人看穿,虽然第一眼有些不好接近,但只要和你说上几句,林家老狐狸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以你的性格,上林府找表妹,必然只能是薛夫人的主意,虽然这事没摆上明面,就等于没撕开脸皮,但让林氏心里留了疙瘩,终究不是好事。”
林家那心眼可不比变态教主大多少。
“我就不同了,我的友人同样被掳走,我也有充分的理由去闹上一闹,而偶遇道长,与道长结伴去林府,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到时候,林老爷子就会想,到底是薛夫人令你来的,还是我怂恿你闹的?”
“如此这般,林家记恨的岂不就是你了?”于道子虽然单纯,但他并不是真傻。
我无所谓地摇头,债多了不压身,怎么,我一个魔教的,就算我不闹,林家就不想弄死我了?再者说了,圣女若是真被林家绑走,再有个三长两短……好的,想到教主父子会有的反应,我的头就开始痛了,头发就开始掉了。
至于被林家记仇,呵,蜀山派不怕林家,难道魔教就会怕?
笑话,我们可是这个世界第一大反派唉!
“这也不光是为了薛夫人和薛小姐,我决不能让我那朋友出意外,左右我都要去林府闹一闹,这趟有道长陪我,我反倒更心安一些。”我对于道子真诚地举杯。
咱们教主有回雪功肯定不怕那只老/王/八,但我也肯定打不过万剑归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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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薛夫人道别后,我回了江南舵,于道子自然留宿在姨母家里,可我一个外男不方便啊。再说,陶远还在等我的消息,江南舵虽不是魔教本坛,但撒下的耳目众多,毕竟每年花的经费也最多……他们定然知道我和于道子见面,也会知道我去了薛夫人那里。
江南舵是我找圣女的助力,又何尝不是一种监视?
教主从来都不信我们任何人。
“薛媛媛也不见了,床下也有血手印,房间里也有一股冷香?”陶远显然被这个信息量给惊到了,“薛夫人不愿意开罪林氏,又想维护薛媛媛的名誉,就让我们替她蹚这浑水?”
我冷冷地看向陶远,猛地一拍桌子:“放肆!陶远!蹚浑水?调查圣女失踪在你眼中,就是蹚浑水吗?你好大的胆子!可别忘了圣女是在谁的舵上不见的,若不能戴罪立功,你自己想好如何和教主交代。更遑论,若圣女有个……你我就给自己准备好棺材吧!”
大哥,你清醒一点,你是想更面对林老乌龟呢,还是更想面对没了徒弟的躁狂症教主呢?
陶远还真是离开总舵太久,约莫是忘了那个蝎子坑了。
陶远被噎住了,大概我唤起了他的某种噩梦回忆,他额头微微出汗,喉结不自然地吞咽,好一会儿,才拱手说道:“多些文簿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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