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环着腰的手不觉加重了力道,黄沐遥的瞳孔微张睫毛微微颤动,像是一只在花丛中流连却忽然落入捕网中受了惊的蝴蝶,两人的唇几乎碰在了一起,路越的目光携着几分温柔却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狡黠,他垂下眼眸,欲抬下颌,惊觉微小的动作,黄沐遥的头不自觉地偏转,路越的唇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的脸颊感受到他嘴唇的温热,带着一丝湿润与柔软,像是春风轻拂杨柳,轻微地荡漾着,时间仿佛静止了,耳垂边细微的呼吸声转动了时间的指针,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身体比思绪更快地反应过来,本能地撑着床沿快速起身,仓皇而逃,衣袖掠过他的手掌。
房门落了锁,黄沐遥连灌了几杯冷茶及夜晚的寒意,也无法浇灭心火,脸颊依旧滚烫,耳根也染上了绯色,她吹灭了烛火,屋内一片漆黑,蒙过被子也无法阻止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那一幕,她清晰地感受到路越的气息,唇间的温度。
“总算混过去了”,路越松了一口气,却在起身之际,下意识地触摸了自己的嘴唇,回忆起她转身之际,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似一只在森林里受了惊落荒而逃的小鹿。
翌日清晨,路越拿着包包徘徊在她的门前,抬手之际,似是下了某种决心,毅然敲门的手停在半空,黄沐遥开了门,两人的目光交汇,像是无意间触碰的指尖,微妙的尴尬气氛萦绕着他们,黄沐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移开,像是怕被看穿心底的慌乱,他的视线也不觉微微下垂,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将包包递与她道;“包包还你”。
“嗯...”,黄沐遥接过包包,从他身侧走过,脚步轻盈从容,衣角轻轻擦过,他的目光微微斜视,擦肩而过的瞬间,捕捉到她平静无澜的神情,路越转身,怀揣着三分落寞目送着她出了院子。
棠衣楼内忙得不可开交,裁衣刺绣忙到手软,黄沐遥恍了神,绣针来回穿梭,刺到了指尖,血液淌出形成了硕大的血珠,滴落地上,“阿姐,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
黄沐遥绕着手指漫不经心地往后院走,凛冽的风拂过脸庞,刺痛着手指,她托腮撑在石桌上,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的额头,“也没发热,怎么了?”
“没,我只是有点累,让我自己安静一下”黄沐遥的上眼皮逐渐被无形的力量压住,眼神涣散朦胧,而后缓缓下沉,双手垫着脸颊陷入了沉睡。
食盒里的食物冒着热气,路越封上了盖子,策马去了棠衣楼。
“世子,您来了”,王伯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迎道。
路越绕过他,外堂不见她的身影,脚步踏入了内室,视线环绕四周,仍旧不见她,琪儿端着丝线从阁楼的楼梯走下来,惊喜道:“世子姐夫,您来找阿姐啊”。
“沐遥呢?”
“刚还在后院醒神呢”。
路越绕过回廊,映入眼帘的是她趴在院里的四角亭下的石桌上,路越轻唤她:“黄沐遥”。
院子里回响着树叶婆娑声,并未得到她的回应。
她静静地趴着,呼吸轻柔而平稳,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仿佛整个世界的喧闹也与她无关,露着的半边脸颊在睡梦中显得格外乖巧,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路越放轻了动作,缓缓地将食盒放在地上,而后坐在她的对面,再次轻唤道:“黄沐遥,本世子给你带了栖梧楼的梅汁烧鹅”。
那人却不为所动,路越察觉不妙,用衣袖紧紧地包裹住冰冷的手掌,来回地摩擦着,动作急促,手心的温度随着摩擦回升,路越伸手抚摸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反复几次,路越确定了一件事,黄沐遥受了寒,身子起了高热。
路越眉头微蹙,眸中涌上了焦急,俯身将她轻轻抱起,动作似抱婴儿般的轻柔,娇小的身躯没入他的怀抱中,他快步地走回屋内,衣袂随风飘扬,急促道:“王伯,速去请大夫到府上”。
“琪妹,快将世子妃的锦缎镶毛斗篷拿来”。
路越右手紧紧握住缰绳,左臂弯稳稳地揽住怀中的人,宽大温暖的锦缎镶毛斗篷覆盖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包裹着,不受寒风的一丝侵扰,马蹄声急促而清脆,疾驰穿过大街,直奔侯府的方向。
“世子妃近日过于劳累,夜里休憩不足,今又受了风寒侵袭,身子承不住发了热”。
每每他夜里回到府上,无论何时,她房里或是书房里的烛光总是亮着,偶尔路越会与她说上几句话,即便无言,他也知道她并未安寝,黄沐遥惯于无光安寝。
下人端上汤药,路越坐于榻上,将她揽在臂弯里,轻呼着气将汤药吹凉些,趁着温热耐心地给她喂下,黄沐遥迷迷糊糊地顺着他的动作服了药,及至微风拂过,带来了无尽的寒意,夜幕悄然降临。
黄沐遥睁开疲乏微肿的双眼,屋内一片漆黑,身旁的呼吸声节奏舒缓安宁,黄沐遥微微侧头的动作唤醒了他,他将手抽离她的手心,揉揉眼睛,手掌抚过她的脸颊顺而覆上她的额头,眨眼的动作令他知道她醒了。
“沐遥,可好些?”
低沉的声音带着关怀的意味,黄沐遥觉着很温暖,应道:“好些了,我怎么了?”
路越将屋内的烛台点亮了几盏,恰到好处不刺眼的柔和光线,他眉头微缩,说道:“不慎受了寒,发了热”。
“原来是发高烧了,怪不得感觉身体那么沉那么累”,黄沐遥小声嘀咕道。
继而他神情严肃道:“如今已是岁寒月末,寒气袭人,怎的不小心在院子里睡着了”。
黄沐遥以为接下来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她还记得高二的下学期,她利用周末做兼职,寒风呼啸的日子在人民广场上做了两天商品促销,在返校前的几个小时里发了高烧,她拜托妈妈替她向老师请假,却被骂道:“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在重点班学习竞争大,要争分夺秒去学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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