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谨是谁?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宁瑶一时也愣住了。
但看见眼前人容色认真,不似作伪打诳,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反问了一句,“徐知谨是谁?”
听她这样反问,反而叫徐知远忍不住发笑。
他目光沉沉,一时看得宁瑶不明所以。她慢慢坐到他塌边,忍不住问道,“先别管这人是谁了,世伯为何突然和你比试?”
宁瑶伸手就想扒开他被褥衣衫看看伤势,手伸到半空却忽而意识到此举不妥,又僵硬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来。
徐知远看到了。
他看她神色着急,手上动作却很轻柔和缓。一时心下有些动容,但想到仇樾告知的话,转头便自嘲道,“我受了伤,你却不问我的伤势,只问我为何同他比试。”
他翻了个身,背过身去,“你听到大夫说了,我伤势不重,你我二人尚未完婚,不宜相见。姑娘请回吧。”
请回?!
宁瑶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才午睡刚醒就着急忙慌地跑来看他,只是问了个缘由,倒成了她的过错了。
她一时有些恼怒,但念在他到底伤重,因而顺水推舟和缓道,“好,那让我看看你伤势再走。”
她话音未落,下一刻就趁其不备,将徐知远被子掀起。
怎料他刚经大夫包扎,上半身竟是赤裸地扎着绷带,此时掀起,精瘦的胸膛裸露在外,看得宁瑶面红耳赤。
到底是黄花姑娘家,虽然练武时也看过旁人赤裸半身,但到底和心悦之人是不同的。
她登时转身,红着脸道,“…你没穿衣服,怎么没和我说?”
“没穿衣服,为何要同你说?”
他语气一改往日孤傲,反而莫名地让宁瑶听出几分幽怨。
……?
宁瑶半信半疑回头,看到那人一面倚靠床侧穿好衣衫,一面自嘲笑道,“世伯同我说,你往日素爱颜色好之辈。”他顿了顿,直直同她对视,“还说,这样的胸膛,你早已司空见惯。”
只见他因受伤失血,面色微白,却仍俊美得出奇。神仪明秀,朗目疏眉,那双桃花眸恹恹地垂着,盈满星星点点的失落。
他仿佛当真被伤到极致,苦笑一声:“瑶儿,你说心悦我,就是如此吗?”
徐知远说到伤心处,漂亮的眼角微微泛红,与苍白的脸色相映,竟然更觉刺眼。
水珠蕴在眸中,泪意将落未落,那原本漆黑的眼瞳染上一层雾色,看得宁瑶也觉得心头一窒。
美人垂泪,实在难得。
徐知远这个性格,更难得。
顾不得什么宗教礼法了!她飞身过去,捂在他心口,“你别哭了,你一哭伤口又要裂了。”
绷带上已渗出殷殷血迹,二人身量相差,她便顺势把他往自己的身上稍带,让他倚在自己的肩头。低头看人,这人咬着嘴不说话。
“很疼吗?”她轻声问。
“嗯。”
宁瑶垂眸一看,只见他被她拉入怀间后,略带僵硬地挪了挪位置,却因实在气血大伤,索性自暴自弃地靠在她怀里。
又是带着幽怨、哀思、泪意的一句回应。
这也是宁瑶醒来之后,第二次大为理解梦中的自己。
美人在怀,实在难能严苛。她忍不住轻声地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好不好?”
她搂上就不松手了。徐知远只好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世伯说,你素爱容貌姣好之辈,往日里也常去烟花柳巷,同面容清秀的郎君寻欢作乐。”
他抬起头,泪盈于睫,眸光微颤,看得人心头一软,“世伯还说,我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一款。”
宁瑶:“……”
师伯,你真行。
让他来圆谎辅助,他怎么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见他湿润眼眸盯着自己不放,宁瑶莫名有几分心虚,“没有的事,世伯是同你开玩笑呢。”
她慌里慌张地转换话题,“那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也不必在意那男女大防了。她低下头,专注地看了一圈他的伤,发现确如府医所说,未伤及心脉,只不过师伯掌风素重,惹了些皮外伤在身。
见他伤势不重,宁瑶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找到的仇人,要是被师伯一巴掌就拍死了,实在太不划算了。
就冲着她送出去的十余车礼,这就是个很不划算的买卖。
徐知远经她目光一圈圈检查,老实巴交,“世伯说看我于武功一道上颇有天分,问我练没练过武。”
宁瑶见他面上总算不是刚才那样委屈受气的模样,松了口气,因而又问,“那你练过吗?”
“没有啊。”
他答得坦然,“世伯说没练过更好,今日让我讨教一二。”
宁瑶:“……”
“然后我们上了比武场,世伯一掌下来,我就躺在这里了。”
他说得依然云淡风轻,不过面上表情却不尽如此。
宁瑶见他又要拿乔,有些心酸,又有些心疼。
不过心酸是为自己,心疼才为旁人。
“你别听世伯混说,他怕我们感情不好,才故意讹你的。”
她语气轻柔,像哄小孩似地,“我若是不喜欢你,为什么要三茶六礼地迎你过门?烟花柳巷,又有哪个值得我如此?”
宁瑶说着,自己都有几分心虚。事实上三茶六礼给了,虽然礼重,过门却一点也不大张旗鼓,一点不是她宁瑶的风格。
换而言之,她如果一时移情他人,大约也会如此。
而烟花柳巷,也找不出几个容貌能比肩徐知远之人。
她心下微叹,不过还是庆幸自己送礼甚厚,此时方能遮掩一二。
见徐知远似乎被她这几句说服,又神色微缓,不再那么僵硬地轻轻地蹭到她肩上。
二人温存片刻,宁瑶忽而想到,“所以,徐知谨是谁?”
“世伯说,你爱找美男寻欢作乐,教我拿这个名姓诳你,看你能不能记得一二。”
宁瑶:“……”
她忍不住笑道,“那郎君,我这个反应,算是过关了吗?”
宁瑶低头看怀中人。方才她就留意到了,这人自被搂入她怀间,可谓是整个人都红成了一只虾子。
方才乍见的手脚冰冷神色苍白荡然无存,就连那眸中也星星点点地染上桃花色。
只听他一声轻哼,闷闷地答,“…算是吧。”
徐知远听她这句郎君,又觉心跳得几乎冲出胸膛。他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她,少女脸侧亦是一片霞光。
他微不可见地在心中长叹一声,靠在她怀里,听不知是谁一声又一声的,如雷的心跳。
屋外。
府医拿了绷带,煎了汤药,等候在侧。
眼见那原本冒着蒸腾热气的汤药一冷再冷,他心情忐忑地望着待月,“待月姑娘,老身何时才能进去啊?”
待月闻言,用内力又探一二,只探得一段段模糊不清的词句,两眼一闭,微微低头摆手道,“再等等吧。”
……
待得帮徐知远上完纱布、服完药,再用过饭后,已是月上中天。
宁瑶轻手轻脚阖了他屋门,一股脑儿地朝师伯的屋子行去。
“师伯,不是让你圆谎的吗,你怎编得忒的离谱。”
望着仇樾在屋内悠悠饮茶,宁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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