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说得对啊。”和吉山不动声色地捧起茶杯,慢悠悠地开口,“不过这生意场上,有输有赢很正常。输了的人,总得给他们一条活路,你说是不是?”
林川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最近市面上有一批据说产自云南哀牢山深处的药材,效果出奇的好,好像和云益堂有些渊源。”
蒋昭适时开口:“林总说的应该是三个月前那批野山参,那是我们从散户手里收的,产地是在哀牢山外围的一个小村庄。至于哀牢山深处倒说不上,那边环境太差,政府也管的严,采购团队进不去。”
何蔓看到干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林川打听了很久,就是想知道那批药材更深处的来源。
“阿昭做事很妥当。”和吉山赞许地看了蒋昭一眼,“现在市场上假货太多,我们之所以能做大做强,靠的都是人脉和良心,不做不合规矩的事。”
“正是这个道理。”林川给和吉山添茶:“我这边主打养生制品,包装精致些,年轻人特别买账,就是原材料这块一直不太稳定,有时候进的货质量差,客户投诉就多。”
“我也不跟您绕弯子了,我这次请您来就是想跟您谈合作,您这边的药材来路正,有保障。”
和吉山也爽快,既然来了,也正是来谈合作的,说:“合作没问题,但是要有规矩。价格好商量,我这边出原材料,你那边的加工制品质量也得跟上。”
林川连连点头:“这个您放心。我们是正规公司,有完整的质检流程。合作说白了就是互利共赢,您提供优质药材,我负责包装营销,双方齐头并进,这才能长远。”
这就算是谈好了,蒋昭说:“林总,您方便了草拟一份合同交给我就行,到时候我们再谈具体细节。”
接下来,林川侃侃而谈,介绍了公司主打产品,销售渠道,营销策略等,蒋昭习惯了应酬,也算谈得来,罗罗在旁边时不时点头,他是被半强迫逼来的,和吉山说他也得跟着听,跟着看,跟着学,不能总指望阿昭一个人,他得时时刻刻准备着补上空缺。
“对了,你们两个年轻人平时也要注意保养啊。”林川忽然转移话题,“我们研究所最近研发了一款养生产品,一会你们拿几盒回去试试。”
这种较为正式的场合,和吉山在旁,罗罗总显得有些拘谨:“谢谢林总关心,不过我俩这个年纪,平时稍微保养保养就好,还用不着特意养生。”
“养生不分年纪啊。”林川意味深长地看了和吉山一眼,“你看你干爷,说是你干爹我都信,这些年来肯定滋补了不少灵药,才能保养得这么好。”
正说着,一道云南野生菌汤端了上来,今天的这些菜,林川特意请来了云南当地的大厨,和吉山吃得是挺满意。
吃完饭,三人起身告辞,蒋昭走在后面,目光又一次若有若无地扫过三楼,何蔓确定这次没有看错——他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把人送走后,林川上了楼,点了根烟:“怎么样?”
何蔓说:“罗罗看着是个新手,另外那爷孙俩,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说是跟我们合作,涉及到重要的地方一点都不透露。”
说起来还有点不服气:“那个蒋昭好像发现我偷听了,朝这边看了好几次。”
“发现就发现,没看到你样子不就行了。”林川走到窗前,望着远去的车影,“所以这件事我要交给你亲自去做,找机会接近他们。”
***
日子一天天过去,蒋昭就这么平静地过着,他平时也不算很忙,虽说他是法人,但实际公司运转主要靠他五叔——和永峰,和吉山从云南带来的得力干将,也是老朋友,好兄弟。
用和永峰的话来讲:“出差是个体力活,就得你们年轻人去干,什么高铁飞机,网约车,预约车,我一窍不通也懒得去学。”
于是,蒋昭和罗罗很多时间都是全国各地跑。
这天上午,天气晴朗,阳光越过重重高楼,斜斜地落在办公桌上,金色的光束在空气中勾勒出细碎的光斑,
窗外车水马龙,窗内却宁静沉稳,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蒋昭最终又看了一遍合同,确认每个条款都无误后,签好字,给罗罗发了条消息。
没几分钟,罗罗推门进来,拿起蒋昭桌上的合同看,眼前一亮:“新厂子的事定下来了?”
“嗯。”蒋昭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颈,“你收拾一下,定明天早上的飞机。”
“啊?”
罗罗不同意:“大哥,你抽风吧。干嘛这么赶?我还要在家过元宵节呢。”
安静了片刻,蒋昭说:“那我先自己去,你晚几天到。”
罗罗把合同随意丢在桌上,思索了一会,忽然有点兴奋:“你不会是急着去找那个阿落吧?”
确实是。蒋昭没说话。
前几天看到她的视频后,他又做了几次噩梦,不是药吃死了人,就是在林间被莫名追杀,死去的记忆突然化为噩梦攻击他,这更加激起他的好奇心,甚至见了面都想跟她练练手,切磋一番。
“怎么?你不好奇啊?”蒋昭走到窗前,目光落向远处林立的建筑。
罗罗手指轻敲着办公桌:“你要问的话那肯定有点好奇,毕竟小爷我人生第一次受伤就是为了她,我英雄救美,她从此成为我光辉历程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她,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一个眼神都没给我,更别说什么感谢的话了,想想还挺可恨的。”
过了会又说:“不过,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我这人大度,就不追究了。你千里迢迢去找人家,难不成是去求感激求报恩啊?”
蒋昭立马反驳:“什么叫千里迢迢去找她?我这是出差,顺便找她,她还顺了我一把刀呢。”
这么一说,罗罗想起来了:“是诶,你那把爱刀怎么就被她给拿走了啊?”
蒋昭也说不清:“掉地上被她捡去了呗。”
罗罗握着空拳在空中来回晃了几下:“不行,你一说刀我就想起她把人手给砍断了。”
这动作代表把某些不喜欢的事、不想看的场景用橡皮擦从脑中擦除。
“该。”蒋昭只说了一个字。
他觉得该砍,那几个人杀了两条活生生的命,确实该断手。
可是,一命该还一命的,这事能就这么了了吗?
***
南方就是多雨。
外面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屋内昏暗阴沉,蒸腾的水汽混杂着油烟味,胡千隐站在打菜台后面更觉得一股憋闷。
背后是灶台,老板李泰正挥舞着铲子炒菜,火苗蹿动,油烟四溢。
面前是两排码得整整齐齐的不锈钢格子,热气腾腾的饭菜整齐摆放其中。
万恶的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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