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知这是什么花?”用过午膳,屏退丫鬟,绮玉献宝似的捧起那瓶插好的枝叶。
“你有那枯木发芽的本事,自然说什么花便是什么花,打趣我作甚?抄了这会儿的经,一人的也没完,也不知是谁让我受这劳心罪,日后再有这样事,我可再不帮你了,”黛玉嗔道。
“好妹妹,我连字都还不会写呢,赶明儿你教教我,以后自是我自己抄,海棠花你看过了,再给你看看这花儿。”木系异能注入花苞,逐渐膨胀变大,裂口处泄出一抹白,又尽数绽放。
“昙花为谁现,淡蕊知谁怜,”黛玉吟道。(注1)
这并非昙花,而是芙蓉花,因还在孝期,绮玉选了白芙蓉,乍一看倒是合了“昙花一现”。她知黛玉是惜花人,本想逗她开心,聊表谢意,没成想反让她伤感起来。
“妹妹若是怜惜这花,我可用仙力维持它的生机,留数月不成问题,”绮玉道。
“罢了,花开花落自有时,何必强求?现下不是芙蓉花开的时节,留着恐生变故,还是落了吧,”黛玉沉吟道。
“我既折来予你赏玩,便不是看看了事,不用仙术我也有法子留下这花,你且看吧。”绮玉将不合时节的白芙蓉藏于柜内,叫紫鹃去取些绢纱,木材及猪皮胶,她要做的就是押花。
前世她就将喜欢的花草制成押花,或做书签,或是赏玩,也算一点生活情趣。
紫鹃很快将一应用具取来,绮玉熟练地加工木材,制作裱框,裁剪绢纱将其夹于裱框之中。取海棠花正面朝下放置于绢纱之上,再捡些嫩枝叶一齐放上,又将大小恰当的木板押于海棠花及枝叶上,填平空缺,放置重物在其上,最后置于通风处等待几天即可。
正做押花的功夫,老太太着人请的大夫到了,绮玉虽年幼也要讲男女大防,只得停下活计,拉起帘子只露出覆着帕子的手腕,请大夫诊脉。
“这倒是奇了,”胡太医一时拿不准,反复诊脉却还消不了疑虑。
“大夫,我家姑娘可有恙?”云雀忙道,她自幼服侍大小姐,请过的大夫不知凡几,皆言脉相无碍却是看不出病根在哪儿,见胡太医这样难不成诊出病来了?
“从脉相上看无恙,只是这脉相太有力些,不像是闺阁小姐,倒像是...哥儿,”胡太医摸了把胡子不确定道。
“什么像个哥儿?脉相有力不是好事?你倒在这儿编排起来了,我去回了老太太,叫老太太来治你,”帘后传来一小姑娘喝骂声,胡太医脸上也不好看。
“妹妹别恼,左右我身体无事。”
“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胡太医涂太医的,把闺阁小姐诊成哥儿,传出去人家也只说你无能。”
胡太医连连告罪,忙道:“是我一时糊涂了,小姐的身体十分康健,亦无需进补,我这便走了。”
紫鹃送胡太医出去,又去回老太太的话,说林大姑娘身子好的很,也不必吃什么药,贾母又打发人赏了胡太医十两银子。
这胡太医自贾府出来心里便一直不对味,凭白被个小丫头一通怼,偏又是贾家老太君最疼爱的外孙女,明明是哥儿的脉相怎能是小姐呢?他又看了些市井小说,便脑补国公府种种秘事,从此却不敢再登门,贾府再来请只推脱有要事,几次三番这般贾府也不再请他。
话说回来,绮玉见气呼呼的妹妹活像只充水的河豚,忍不住揉捏起来,黛玉面色仍不好看,冷哼一声却是不与她说话。
“妹妹为一个庸医生这般气作甚,凭白气坏了身子,”绮玉好言劝道,揉捏的手却是没停。
说声庸医可不算冤枉,这胡太医给晴雯开男子才用的虎狼之药也罢,还能用医术不精来搪塞。可把尤二姐的孕相诊为瘀血凝结,开了迂血通经脉的方子,生生将一个已成形的胎儿打下来,就再无从辩驳了。
“你还说笑,若让那庸医把你的脉相像哥儿传出去,还不知道会传什么样子,”黛玉又急又气,只恨那庸医长了一张嘴。
“传我其实是个哥儿?充女孩子养?”绮玉调笑道,“流言蜚语何惧之,我自横刀向天笑!”(注2)
“你这算是什么诗,”黛玉细思这两句,虽不成诗,却是好气魄,气也消了大半,却还恼那庸医,又道:“若不吓他几句,恐就当轶事说了出去,如今倒是不必太担心。”
“你若还是不放心,我便去将那庸医...”话还未说完,就听云雀来报:“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来了。”
原来是探春在王夫人处听说林大姑娘病好了,便协姐妹们同来探望,昨日相见她们亦是惋惜大姑娘的病,如今好了又可多个姐妹顽乐。
探春见做了一半的押花,问在做甚,绮玉如实告知,三春也起了兴致,便一同来顽。
黛玉原在抄经,见姐妹们都在顽什么押花,也觉得有趣,便把经文放在一边。
五个姑娘家,加上伺候的丫鬟,这碧纱橱就有些挤了,绮玉命云雀带上用具,又让紫鹃再取些来,与姐姐妹妹们去园子里押花,也方便取些其他花草。
惜春年龄尚小,还不省事,只看顾着花草,迎春最年长却是个没脾气的,看别人如何便照做,也没什么主意,倒是年龄小些的探春与绮玉,黛玉商议着怎么押花更好看。
“海棠花虽美,到底小了些,等芙蓉花开了做成押花,那才好看,”探春道。
“这有何难,等芙蓉花开了,我们再一起做便是,”绮玉道。
“这花押好后,当真会薄如纸?那岂不是极易受损,要如何保存?”探春问道。
“其实与押花时也差不太多,今天这些过几日便好,那时我再叫你,”绮玉道,现如今玻璃是件稀罕物,怕是轻易弄不来,做不成玻璃相框。如此,可用各色纱裱框替代,亦可长时间保存。
因姐妹们皆不懂押花,所有都放绮玉这里,姑娘们前呼后拥地又回了碧纱橱,将制作好的押花放于书桌下。见书桌上的纸笔还未收,探春便去看,只见一册经书与抄写大半的经文。
“这不是太太的经书么,”探春认得经书上的笔迹,“你抄这些经文作甚,难不成也信佛了?”
“是太太让我抄的,过几日还要同去铁槛寺进香,”黛玉便说明原委,探春方知是为林大姑娘还愿。
“不如我们同去吧,我这就去回太太,也抄卷经书,就当是替林大姑娘还愿,”自元宵后,姑娘们还未出过府,难免憋闷,一听可以出去游玩,即便是进香亦是心动。进完香后家里大人还要听大师讲经,她们便可顽乐。
虽说闺阁小姐不便出门,可贾府三春年龄尚小,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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