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汩汩的从胸口流出,在孩子们的尖叫声中,藤原千纪捂住枪口缓缓跌落,鲜血在身下汇聚成一朵妖冶的花。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余光看见这几个人耳语一下,便将他一起拖走。血迹蜿蜒,他和孩子们被扔到了一个深绿色的小型公交车上。门一关上,孩子们纷纷扑了过来,关切地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千纪哥哥,呜呜呜。”一个四岁的女孩伸出小手,试图捂住他还在流血的伤口,但是鲜血依然顺着她的指缝涌出,混合着她的泪水打湿了藤原千纪的衣裳。
藤原千纪艰难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强忍着疼痛安慰眼前的小女孩道:“笑乐不哭,不要怕,相信千纪哥哥,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车上的炸弹如今已经是个摆设,太宰治不负众望成功完成任务,此时太宰治正蹲在他的头边,一双电子眼沉默地望着他。
藤原千纪同样艰难伸手摸了摸他,手上的鲜血沾在太宰治光滑的绿色毛发上,将原本顺滑的毛发粘得竖了起来。太宰治也不反抗任由他将血与泥蹭到自己的脑袋上。
良久,太宰治才缓缓开口,语气艰涩如同缺少润滑的钟表,不解地咔哒咔哒地艰难吐字:“值得吗?”
注定要输的抗争也一定要去拼上一切做吗?
“当然。”藤原千纪无视周围敌人异样的目光,搂住孩子们,偏头看向发问的太宰治。
少年因为失血过多,面色如纸苍白渗出冷汗,沾染了泥土与血迹的发丝拧成一股股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此时他侧着头,在脸颊与冰冷的车底接触的那一刹那,一双毛茸茸的爪子垫住了他的侧脸,传来了丝丝暖意,藤原千纪眷恋地蹭了蹭太宰治的爪爪,苍白干裂的唇轻轻开启。
“我愿意去保护他们,所以一切都值得。”
因为心甘情愿,所以再怎么没有胜算也值得一试 。
“可是只跑了一个孩子,也值得?难道他的命比你的命还要珍贵吗?”太宰治连续追问道,他感受着面前人冰冷的温度,再结合着他的出血量,太宰治很清楚地就明白,他要死了。
想到或许不到十分钟眼前的人就会合上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太宰治心中一阵悸动。
利益面前,权利倾轧,父亲都能背叛儿子,而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注定死局的选择?哪怕他还能复活,但是只是见过寥寥数面的人真的值得他这么做吗?
剧烈的思想冲突在太宰治心里交织,矛盾爆炸在他的思想中发出阵阵轰鸣。
“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但是他如果能活下来,我会很高兴。”藤原千纪思考了一下幸介那张带着青紫的脸,轻声回答道:“而且如果大家都能活下来,我会更高兴。”
想到大团圆的景象,藤原千纪突然笑了起来,喉咙涌出一股股鲜血,让他不禁剧烈的咳嗽起来。孩子们更加紧张了,小小的幼崽声音哽咽,时不时发出悲鸣,面包车里顿时充斥着一片悲凉气氛。
太宰治沉默地听着耳边的哭泣声,眼前少年微薄的喘气声,眼前几乎一片黑暗。
虽然幸介跑出去了,一切似乎发生了微小的变化,但是在万千世界的死局里,真的会因为如此细小的蝴蝶挥舞翅膀而打出史无前例的happy ending结局吗?
太宰治大脑飞速运转,无数种失败的场景幻灯片般在他脑海里放映。
bad ending,bad ending,bad ending,bad ending,bad ending,bad ending,bad ending,bad ending……
这场战争落子即死,或许在太宰治笑着对织田作之助介绍港口黑手党的时候,一切已经命中注定。
随着愈发深入的思考中,太宰治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眼前的场景逐渐褪色,一股拉力从他身后拽住他似乎要将他带回原来的世界,踩在命运的交界口,他的存在已经不再稳定了,这个世界开始排斥他了……
两个世界的景象开始重叠,正当此时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他的脑袋将他拉回,太宰治抬头看向手的主人,少年转回视线,艰难地喘息着对他说:“不要怕,我们得救了。”
“是织田作!”这是孩子的尖叫声,在这一声声激动兴奋的叫声中,刺目的光线唰地被车帘挡在车外,车辆启动的声音响起,一个震动,小型公交车飞驰而去,孩子们身体摇摆,藤原千纪用尽残存的力气紧紧搂住他们。
太宰治的目光依旧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确,这辆车子的炸弹已经被他毁掉了,但是让一辆车子发生爆炸的方法难道很少吗?
血色逐渐染上视线内,他趴伏在这具极度失温的身体旁,把自己蜷缩臣服一团。
一切已经结束了。
但是孩子们依旧兴奋,笑乐看着帘子缝隙处闪过的织田作之助的衣角,紧紧抓住千纪哥哥的袖口小声说道:“千纪哥哥你挺住,织田作已经到了。”
似乎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一下子就安心下来,孩子的声音带着小小的期待,灰扑扑的小脸上嵌着一对亮晶晶的眼睛。
藤原千纪勉强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小孩的后背。
突然,剧烈的碰撞声响起,一阵天旋地转,耳鸣声针刺般撕裂藤原千纪的耳膜,太宰治毛茸茸的一团紧紧护着他的耳朵,但是无济于事。
突然,一个信号器被摔到藤原千纪面前,被一脚踩碎。
深绿色的小型公交车由于剧烈撞击,缓缓冒出一阵阵黑烟,在窗户碎裂的缝隙中,他可以隐约可以看见织田作之助正向前跑去。
但是,就在那一刹那,车轮一阵摩擦地面,在飞扬的尘土中猛地冲出围栏,围栏干的碎片飞速滑过织田作之助的脸颊,公交车在耀眼的日光下冲向湍急的河水。
一切都静止了,织田作之助徒劳地伸出手,跪在河边,水花与爆炸用时出现,织田作之助的脸颊缓缓渗出鲜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ad ending。
在这场惨烈的爆炸,不可能存在任何一个活口。
织田作静默在河边,身后传来混乱的脚步声,脚步声逐渐接近,太宰治带着一群人匆匆赶到。
夕阳西下,太宰治身上披着落日的余晖,绕过脚边还在冒烟的汽车碎片,风轻轻吹过一块布料被吹起,露出了下面若隐若现的断手,他瞳孔皱缩,快步走到织田作之助身后,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织田作之助的肩膀上。
“织田作……”
一块布料被织田作之助递到太宰治面前,灰白的布料,熟悉的质感落在苍白的手心内。带着腥气的黑色粉末随着布料褶皱落下,那是干涸的鲜血。
太宰治颤抖着手,接过这块熟悉的布料。
“千……千纪?”
织田作之助回想起从房间里蜿蜒到公交车的血迹与车帘落下时少年苍白的面色:“千纪也在那辆公交车里。”
一阵天旋地转,太宰治攥紧这块布料捂在心口,这块布料是如此之轻,以至于太宰治几乎感觉不到这块布料的存在,但是它又如此之重,让他如同身负巨石,喉咙被悲痛捏紧,脊背被压弯,膝盖被踢倒,他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今天好像搬不了家了。”少年有些郁闷的声音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
“那明天吧,反正已经选好了不是吗?”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有一些焦躁,有一些庆幸,还有一些得意混合着他也弄不清的感情促使他说完就离开了集装箱。
胆小鬼缩回手,棉花也就随风飘走了……
对不起……
“对不起。”织田作深吸一口气,没有低头看脚边悲痛的少年,他正要抬脚离开,右腿却感受到一点轻微的拉力。
太宰治拉着他的裤腿,声音在他脚下响起,全然没有往日的轻快,他的嗓音喑哑,声音颤抖:“织田作,你等等……再等等,你还会有什么的……”
最基本……抓住现在拥有的……
“都已经结束了。”
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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