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怀着的这个孩子,七个月来,我忐忑总是比欣喜多。
殊亦谌身下有众多炉鼎,我不过是其中一个,他根本不会在意我的身体是否发生了不应有的变化。
毕竟跟着他的一年来,其实我侍寝的次数寥寥可数。总会有数不清的年轻俊男美女盼着上他的床,每一个都比我有趣,会使劲浑身解数伺候他,炉鼎就是这样,只能靠着主人的宠爱而活。
受宠爱的炉鼎,身姿柔软皮肤白皙吐气如兰,殊亦谌手下的修士也会笑脸迎人高看几分,被冷待的炉鼎,长相平平性格木讷,不管怎么讨好也不会得到多余的一个眼神。
在仙云宗,殊亦谌手里的炉鼎有两个住处,一处名为仙酿居——酝酿鲜嫩汁水,居住着他最爱的炉鼎,一处名为苦竹区——清苦如竹,住着他不喜的炉鼎,这两处居所的名字就表现出了这两种炉鼎的不同。
而我却不一样,我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住在仙云宗的外门弟子居,只因殊亦谌说我到底也曾是长明山的修士,和那些自甘下贱的炉.鼎不一样,对待正经修士,我们要全了仙云宗的礼数。
我着实想不明白殊亦谌到底是如何想的,他说我是正经修士,可是在床上也不会少折腾我,甚至比折腾其他炉鼎更为厉害。好在我侍寝的次数不多,否则那苦我真真是吃不下来。
你还是太娇气了,有个和我关系不错的炉鼎说:“哪个炉鼎不是天天伺候人?也就是你,伺候一次就下不来床,在殊少宗主之前,你不是伺候过挺多人的吗?”
是的,殊亦谌是仙云宗的少宗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平心而论,那只是传言。
在殊亦谌之前,我不过只跟过岳博贺,只是他常常不分场合的胡来,又不爱露脸,我被人误会了他也不解释,就导致长明山乃至修仙界的其他人都以为我人尽可夫、下贱淫.荡。
当然,我也没有解释,毕竟现在的我,也着实说不上清白,因为哪个正经男儿会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辗转呻.吟。我也不能否认,我在他们身上从没得到半点快感。
这也许就是身为炉鼎的可悲,纵然再不甘愿,也离不开男人。
总而言之,殊亦谌的炉鼎很多,可或许是他身份的缘故,殊亦谌身上自有一股傲气,他决不能容许自己的炉鼎和别人发生关系,甚至还有了外人的孽种。
是的,这个孩子不是殊亦谌的,而是别人的。其实想也知道,一个不怎么得宠的炉鼎,怎会怀上他的孩子。
我上一次侍寝的时间,在三个月前,上上一次,则是在八个月前,除了刚来的那两月他对我颇有兴趣,后面的时间便对我可有可无。
所以,这个孩子我决不能让殊亦谌知道,这便是我忐忑的来由。
他们都说,人死之前会把生前的所有往事回忆一遍,叫走马灯。看看这辈子的所有事情,亏欠得失,等走过黄泉路,到了阎王殿,阎王会看过人的生平事进行裁决。
是转世投胎还是地狱受刑。
我没成想,临死之前我放心不下的竟只有那个孩子,其余种种,皆不在意,我那些怨恨和不甘,仿佛都已消失。
我想,我这一生也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唯一做的便是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吧。但那实属意外,我不是故意没保护好他,算不上杀死亲子。
至于大战时所杀的那些妖魔……若是阎王爷觉得那是我的罪过那便是吧,受刑我也接受,去往畜生道,我也是乐意的。
如果侥幸成人,我想当一个傻子,心性纯净,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感知,乐天知命知足常乐。
静静的,我等待着黑白无常来勾我的魂。眼前是黑的,想来他们很快就会来。
然而我等了许久他们也没来,这里好黑啊,若是别人肯定会感觉甚是无趣,好在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也不觉得枯燥,反而还有些自得其乐。
大约比起出去遇见那些糟心的事,还不如一个人过活。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刺痛忽然从我的肚子传来,那痛像是要凿碎我的五脏六腑,直痛得我就地打滚,恨不得去死。又忽然,有人压着我的身体,不让我滚动。
疼痛中,我听到有一个严厉的苍老声音,“按着,别让他动!否则针歪了,就是一尸两命!”
也有年轻的声音冷淡的响起,“药老,你以为我稀罕他活着吗。”
“行行行,你不稀罕你就走,换别人来!”那苍老声音也颇为不客气,噎得那个年轻人不说话了。
我听得直乐,因为我听出来了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就是岳博贺的,他也有今天。可下一刻我便笑不出来了,因为我忽然想起岳博贺救我,绝不是因为不想我死。
毕竟当年把我送给殊亦谌的就是他,他不爱我,对我没有任何怜惜。
其实我也不期盼他对我有感情,可到底不想伺候另一个男人。仿佛我只是一个货品,可以被人随意赠送。
可是当我去求他不要那么做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腻了,我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但我又想,他既然答应了秦如霜,那便不会出尔反尔。所以,我不必怕他,况且我在这里笑,他也听不见。
或许是鬼门关走过一次,我心中对他的害怕和敬畏竟少了不少,心情瞬间放松了许多,不仅如此,我心里还有些酸酸涩涩的,因为我的那个孩子,竟也能活下来。
昏睡着,岳博贺和药老的话我也没有错过,甚至竖起了耳朵听得更加仔细。
岳博贺竟也舍得,找了药老来救我,药老是修真界里有名的药修,住在药王谷,医术斐然,有他救我,我和孩子定会平平安安。
精神不再紧绷,我便感觉更加疲惫,就昏睡了过去。等我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
“有水吗?”此时,我口很渴,模模糊糊中听见旁边有人走动,便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水?你这炉鼎,真以为我是来伺候你的?!”那人怒气冲冲,说话颇为不客气,我费力睁开眼睛,才看清眼前那人和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说来好笑,这竟是我原本还是长明山弟子时住的房间,这里面的陈设竟是没多少变化,看来是其他人都嫌晦气,所以不愿来住。而眼前这人我也认识,是当初和我一起上山的同门师弟陈作。
不幸的是,他是普通弟子,而我,甫一进山就是清绝真人的嫡传弟子。但根据后来种种,分明幸运的是他,不幸的是我。
“好师弟,你就帮我倒一点水吧。”我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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