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路上
元青争靠坐在树干,啃着馒头与盛舒宇聊天,落籽、风降前后观察,有没有外人靠近。
“太子殿下这道令下的对。”元青争咽下一口,“若是一味往前,会更快的遇到那些响马队伍,肯定会更早打起来。”
盛舒宇赞成:“不错,能拖一时是一时,我们以逸待劳,精气神儿也会比那些响马好,此刻便是应该多多吃饭,好好休息。”
日头逐渐往正空攀爬,树林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声鸟鸣。
远处一个巡防兵下马走进树林,张望四周后,解开裤腰带准备一泻千里。
“呃!”空中一支利箭,直直射中他的咽喉。
死相比较难看。
他下边还伴随着身体疼痛的抽搐,汩汩挤出尿液,箭矢却对穿了他的脖子。
可他连抬手去摸伤口的力气都没有,张着嘴与血液在脖颈处争夺空气,最后也就只把裤子拉起来一点,不甚雅观的躺在黄绿相接之地。
死了。
更远处一身穿粗布衣,左臂系了根红布条的人,悄声道:“所有人弃马前行,带好家伙什,此举若成,那咱们就是千古之师!我们的后人将会以我们为荣!”
队伍里,一个传信兵士走近太子:“殿下,那股响马正在往我们这里行进,大约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到达此处了。”
太子已经换上甲胄:“除了官道,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响马队伍吗?”
“没有。”传信兵士斩钉截铁。
太子蹙眉:“秦烁,下令全体战备,把队伍往南边扩一扩,放一队弓.弩团,以防有响马拦腰直冲天子御驾,慢行启程平京。”
秦烁领命。
此刻大队伍里的最强战力是东宫侍卫,剩下的是天字军。
日照当空
太子驱马到皇帝车驾:“父皇,儿臣一定护您平安回京,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您都安心呆在里面,不要出来。”
车驾里,穿着龙袍的小太监瑟瑟发抖,宝树端礼:“奴才也愿以身相护陛下平安。”
音落,小太监抖得更厉害了。
宝树公公一路上都在监视他,为不让他露馅,这也不许、那也不让,此刻的话语完全就是放屁,内里意思其实是威胁。
威胁他即使凶险来临,他也不能主动出去这个车厢。
队伍大概又等了一柱香时间,远处官道上赫然出现一批拿着各色武器的人,有些骑着骡子,有些骑着驴,更多人只穿了草鞋。
而他们的武器看起来也是五花八门,有耕地的锄子,还有犁地的耙子,甚至把家里的菜刀绑了根木棍,摇身一变成了钺。
太子并没有轻敌:“乌合之众,他们不是响马主力,对面有人算计我们心理。”
褚太尉护在他身旁。
曹部侯护在后面家眷队伍里,但曹抒此次跟他赌气,没有来上林苑,因为他不同意曹抒带着婉兮来,没想到竟因祸得福了。
臭小子,运气还不错。
江相立于太子马前:“殿下,清君侧,拿奸相,他们这是冲着老臣来的,让臣前去交涉吧,若以此风烛残年之躯可化干戈,臣死得其所。”
“江相何必如此。”太子自然不能答应,若真依了他的话,来日的传言就不是奸相了,
而是懦弱储君,“父皇与您多年共治天下,若是孤把你交了出去,可真没丝毫办法与父皇交待。”
“既如此,老臣便为这萧梁江山,再拼一次!”江相握紧身侧长剑。
褚太尉悄悄白他一眼。
太子心内不屑。
“拿”奸相,又不是“除”奸相,若江斯这老匹夫与那些响马勾结,最后活着回来了,要跟孤打舆论战,剥下孤的民望,孤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赢不了。
两队人马已正面对峙,秦烁于队伍前叫阵:“吾乃东宫侍卫长秦烁,尔等话事人是谁?出来交涉!”
这话引得对面人一阵议论。
最后众响马推出了个壮年汉子:“我叫樊柯,我们虽是响马,却也有一腔报国之心。
大家都知道江斯老儿的德行,此次拦截御驾,就是为了杀死他,换一个左相!以报靖州十府!”
秦烁放声:“江相与陛下君臣守望,方才使得大梁安稳,靖州当年诸多遗憾,
但要说是江相所做,可有证据?不过都是空穴来风,樊壮士此举,恕我等应承不下。”
闻言,樊柯抬起手中镰刀:“陛下是仁君,我等敬佩,可留奸相在身侧,我等不愿!
若是将官不把江相交出来,那我们就要以命相搏。我们有这么多人,总能杀了一个江斯,我们死得其所!”
秦烁按住剑柄:“樊壮士莫要受人撺掇,来当出头鸟了,我等朝廷精锐之师,你们就是全死在这,也踏不过我铸的防线!”
“那还说什么!”樊柯不服气的那股劲儿上来了,眼神示意,后面几人就合力砍倒了道路侧旁的一棵高树,
树木倒地,声音震得地面一晃,“诸位!清君侧!拿奸相!”
音罢,后方众人举着十八般概括不来的武器,上前冲阵。
“杀啊——”
“清君侧!拿奸相!”
“告慰十府亡灵!”
秦烁也不在意交涉失败,“铮”一声抽出长剑:“天子与殿下均在身后!杀光这群愚蠢响马!护驾——”
两拨人自此混战。
可对面响马别看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倒正经有杀伤力,下农活的也不比穿甲胄的少力气,一时血肉横飞。
“清君侧,拿奸相——!”中间队伍里,太子忽然听得这么一声,从南边树林里传出。
紧接着又有几道如此的声音,整齐又洪亮:“清君侧,拿奸相!”
树倒,是发起进攻的信号!
太子眼神一凛,抽出佩剑:“贼人已至,弓.弩准备!”
他看见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响马,有些眼熟,但也仅限于眼熟:“放箭!”
树林里,大股响马逐渐靠近队伍,在失去了树木遮挡之时,太子下令放箭,众人挥刀格挡,几人武艺不精,中箭身亡。
这些人不似明面上走官道的那群乌合之众,他们虽然没有马,但是武器统一,看着全是正经不错的钢刀,鞋子是布鞋,左臂的红布条不知有何寓意。
整体实力,可与地方兵士一比。
箭雨没有让他们畏惧,打头的一声喊:“抬起已亡兄弟们的尸身格挡!事成之后,回去给他们立碑!”
“是!”此话一出,众响马就像被下了降头般,果真执行起来,举着人肉盾,拱到队伍近前。
太子再下令:“天字军护驾!谁杀了打头的,免其家中三年赋税,官升一级!”
两拨人搏命而战。
落籽劈开了他最常坐的那块车板,下头竟是处暗格,从中取出一柄长剑:“郎君莫慌,只要我活着,你就伤不了,一定在我身后不要走动。”
元青争躲在他身后,眼神却在别处。
此时队伍前面在打,中间也在打,后面的想跑又不敢跑,怕无故再窜出来一伙贼人拦住去路,场面十分混乱。
江相举剑竖在胸前,阳光投射在其边锋处反射回来的光,晃得人眼疼。
这批响马与前头那些,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但庞宠武艺高强,他冲杀在前,抬手就是杀。
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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