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府官驿
翌日天亮,外头雨已经停了,元青争悠悠醒来。
她有些口渴,准备下床倒杯水喝,不想搅醒了落籽:“郎君你醒了,你是要喝水吗?我去。”
元青争从善如流。
饮过水后,她揉着腰又躺下了:“昨晚雨下得好大啊,来荆州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下过昨晚那么大的雨。”
同一个杯子。
落籽喝完水躺回去,把他家郎君拥在怀里,吻着她的发,神态飘忽入云:“公子……我现在才觉得,我这辈子没有白活。”
昨晚,真的好棒!
元青争轻浅一笑,仰着柔情目,不见眼底疏离:“你找个时间自己钻研钻研技术,别总用蛮力对我,我有些受不住。”
不过,也不错!
两人只这么对视着,就感受到满满的幸福。
落籽心脏漏跳一拍,激动之余斗志昂扬:“唯。”
“再睡会儿吧。”元青争把头埋在落籽胸膛。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元大人,您起了吗?殿下请您共进早膳呐!”
是宝树,音量并不大。
元青争刚眯瞪上就又被吵醒了,不由得装死,以表达“我没起”。
落籽悄声道:“郎君,我们睡到中午吧~”
“不行,再赖一会儿就得起了,不然太子要找事儿,我不占理。”她翻身背对落籽,继续睡。
落籽弯了眉眼,贴紧她的身体:“公子辛苦了。”
“再眯会儿,好落籽,不说话了,”元青争闷声道,“免得被门外听墙角,知道我们在装睡。”
落籽臭屁一笑,把她箍在怀里,凑近她的耳缘:“我有名分了,我是元家人,我叫元落籽,不叫好落籽。”
元青争抬手把他的头推远。
这厢甜甜蜜蜜,另一厢,宝树公公就没好日子过了。
“哼!真是离开平京太久,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太子一拍筷子,脸色阴郁,“到底是没醒还是不想来?!”
宝树公公连忙找补:“殿下,奴才就是轻轻敲了敲门,元大人应该没听见,奴才再去一趟,一定把他叫起来。”
太子眸色阴狠:“你递过话去,若他不来,今日转去曲中府,孤的马车由他来赶!”
彼时元青争已将官服穿戴整齐,正在洗漱,落籽候在一旁。
门外又响了:“元大人,快起床了!殿下要见您!”
两人疑惑宝树怎么去而复返,元青争压下声线:“宝树公公,是有什么要事吗?”
哪有什么要事,就是真有要事,我一个公公,殿下不告诉我,我又上哪里知道去。
宝树自然说不出所以然来,因为太子确实是让他来,叫元青争共进早膳的。
这算什么事儿嘛!
只好打马虎眼道:“这您得问殿下了。”
元青争原本想打听打听什么事,也好提前想措辞,别再犯了太子的忌讳,如意算盘落空。
带着落籽到太子卧房,她举礼参拜:“臣刑部主事元青争,参见殿下。”
太子没让她免礼,老招数也使不腻:“元小侯爷真是懒散惯了,日上三竿也不想起床。”
她知道太子这是发难,虽不明缘由,但经验使然:“臣知错,万望殿下恕罪。”
还以为不磕几个头,这坎儿过不了了,却没想到太子这回居然轻轻放过了她:“过来吃饭吧,吃完回去把东西都装车,今日转去曲中。”
元青争心下暗喜,心想自己如今在太子手底下也算是愈发得用了,口头认个错,事情就能过去:“诺。”
落籽被她赶回他们屋里吃饭,她则跟太子一起吃。
原以为下了一夜的雨,建章府今日会放晴,却不想饭毕又下了起来,竟比昨夜的雨下得更紧。
直到中午,雨势渐停,众人才赶马出发曲中。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驶缓慢,尚未出建章府城门,打头的方肖安就远远瞧见有个身着守备军袍服的人,骑着马,在城门口跌落。
他忙令传讯兵前去查探,顷刻后,传讯兵回来报信:“将军,曲中府的长河大坝,今日上午决堤了!”
方肖安太阳穴猛得一跳,驱马稳于太子车旁,告知此事后,力劝太子回城,建议待确认曲中府万事安全,再行前往。
而队伍前头,那来送消息的曲中守备兵,说完这话便昏死了过去,连那匹马都倒在地上起不来。
无论众人怎么拉,都会再次倒下。
马车前,太子和方肖安大肆争吵。
方将军不让太子出城,太子决意要出:“天已放晴,孤此次南行下荆,就是为了荆州水利,现在孤的子民饱受荆州洪涝苦楚,孤就在此处,有何不当为?”
“殿下乃一国储君,安危身系大梁万万子民,不可只为一府百姓挺身赴险。臣恳请殿下返程!”方肖安丝毫不让。
他认为横竖长河大坝已然决堤,太子不顾安危前去,除了能给曲中百姓一个心间慰藉,剩下的当地官员都能做。
所以哪怕就留在建章,派人赶赴曲中,行救灾之事也好啊。
但他不知道,曲中府尹毛震洋是个什么德行。
太子虽从元青争那儿知晓了这毛震洋,但他也不能当众就说人家不作为,反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去到曲中还得用这位毛府尹。
“十安!孤今日若能为了自身安危放弃曲中百姓,来日就能为了自身安危抛弃万万子民!”太子含怒道,“你难道愿意看到这样的一国储君吗?”
“可曲中已然是天灾之地,它只是一州里的一府而已,”
方肖安也自有一番道理,“这天下不止曲中府需要太子,大梁所有神州都需要太子!所有府地都需要太子!”
太子咆哮:“那靖州十府呢?你放下了吗?”
元青争从方才就听说了曲中决堤的事儿,准备上头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建章也好,曲中也罢,该去哪就去哪。
却又听闻太子与方将军吵了起来,因为去不去曲中的问题。
富贵险中求。
她想了想,决定过去拉偏架。
刚走到近前,就听到太子在咆哮靖州十府。
这是大梁子民都不可提及的逆鳞,也是“江相为奸”的来源。
都道先帝时期,匈奴人是从江相那里得到的消息,才顺利打下了靖州。
传言那消息,是靖州布防图。
现在说好听点,那片土地还叫靖州,说难听点,大梁对这十个府已经没了任何话语权,那片土地已经属于匈奴人了。
可谁都没证据能证明江相通敌,全是捕风捉影的流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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