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书撩起一捧水往脸上浇了一把,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脸上的滚滚烫还没有彻底消下去,手机又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
不用想就知道是陆祁年。
——你的头发怎么湿了?怎么了?
沈南书:……
简直是明知故问。
沈南书没有理会他,打了个哈欠,从浴缸里出来,裹上放在一旁的浴巾。
曼妙的身姿被粉色柔顺的浴巾给裹住,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娇嫩的脸上还挂着些水珠,如出水芙蓉一样清丽脱俗。
将头发给吹了个半干,沈南书空出手来,半躺在床上才点开那个冒着红点的联系好友。
——没怎么。有事吗?
那边没有立即回复,应该是在忙。
沈南书拿起放在床头柜的书看了会。
不到三分钟,陆祁年又给她打来了电话。
沈南书抿唇,打了两次,可能是有急事。
“喂。”
陆祁年敢刚开完会,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从硕大的落地窗向外眺望,轻松将整座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
微张开手掌,拇指和中指将金丝框眼镜给摘下。
“刚刚怎么挂了?”
陆祁年的语气找不到一丝调侃的意外,却依旧让沈南书红了脸。
沈南书单手捂了捂额角,眼皮一跳,“没怎么。”
她将话题给拐回来,“小叔你找我有什么事?”
“现在又叫我小叔了?”
沈南书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他生气了。
想不通索性不想。
“毕竟你是长辈。”
沈南书说完,怕他又找茬,于是又接着说:“小叔,你知道许娰的丈夫是什么身份吗?”
当时从山上回来后,陆祁年用陆家的身份给警察施压,让他们重视起这个案子。
私底下,陆祁年也派自己的人去调查了一番。
但那人实在是狡猾,或者说身后的背景太强大,白色势力很难去触其根本。
耗费不少的时间和人力,最后也只是粗略将其定位在缅甸一带的黑色势力上。
许娰在海城没有什么身份背景,怎么会和缅甸的那些人牵扯在一起?
“大概率不是好人。”
实打实的坏人。
“他又去找你了?”
陆祁年坐正了身子,沉声问她。
沈南书:“没有。不过他一直在打击报复沈氏。”
知道沈南书没事,陆祁年悬着的心又放下去半截。
随意搭在桌子上的手腕轻轻抬起又落下。
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心想,要派些人跟在沈南书身边。
“他都做了些什么?”
陆祁年问。
沈南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嗓音很清,像是藏地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
“一直在抢沈氏的项目,甚至还对工地上的项目动手脚。”
工地上的工作几乎都有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对工人的生命造成威胁。
“陆少延一直让公司的人瞒着我,好几天的事了,我今天才发现……”
要不是她去了公司,要不是刘照对陆少延早已心生不满,还不知道沈南书要被瞒多久。
陆少延即使焦头烂额,手足无措,但依旧对自己有着迷之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将此事处理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可惜了,沈氏还不是他的。
陆祁年静静听着。
甚至可以想象到沈南书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眉眼认真严肃,说到让人生气的时候,抿着唇,水润的眸子生出怒火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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