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熊一喊,聂小裳心头一颤,这么快就准备好马车了?二熊办事真是越来越利索了!
她提起包袱,来到门外,可等她看到那辆马车时,表情瞬间凝固。
确切的说,这辆车不应该叫“马车”,应该叫“人车”。
这是一辆破旧的木头轿厢,四面车窗漏了两面,上面都是风吹雨打出来的洞,剩下的两面轿帘脏兮兮的,让人都不忍上去掀。两个车轱辘上都是泥。
套上缰绳在前面充当“马”的,不是别人,正是二熊。
二熊看见聂小裳,知道自己现在“人模马样”的很是狼狈,抢先抱怨:“见鬼了!到处找,都说马车出去了,好不容易在街口一户员外家借到的。马跑了,就剩一辆车。老板娘,你就凑乎凑乎吧!”
聂小裳问:“马跑了?那谁来拉车,你啊?”
二熊仰脖子道:“我行的!就是不够快,怕耽误你的事。”
聂小裳忍着不笑,在他头上轻轻推一把:“胡闹。你给我下去。”
二熊抓耳挠腮地脱开缰绳,聂小裳单手将那马车提着,转了一个弯,去找骄人巷另一折上的玫瑰园。
才刚过中午,玫瑰园的点心已经售空,玫瑰花枝也少了一半。两匹高大白马一如既往稳稳地站在当街,等聂小裳牵它们回家。
聂小裳把那辆破旧的马车放下,过来牵两匹大白马,想将它们套在旧马车上。
她不是没想过直接驾着玫瑰园去追霍某人。只是玫瑰园二楼都是花盆,少说也有三四百斤,怕跑不快徒增负担。
二熊借来的这辆马车虽然破,可比起玫瑰园,那算轻快多了。
谁知,两匹白马并不买账。
一看聂小裳要把它们套在这辆肮脏不堪、毫无美感可言的马车上,蹄子撅得老高,不断调转屁股,十分大声地抗议。
聂小裳抓了几把,马身子滑溜溜的根本抓不住,她此刻有种养儿子养废了的感觉,恨不得把他们即刻送人:“你们俩吃白饭吃久了是吧!还挑上食了!饿你们三天试试!再不干活就不要你们了!”
两匹大马鼻子里呼哧呼哧的,仰头乱嗅,就是不上套。聂小裳又是气又想笑,正一筹莫展,二熊骑着一样牲口从远处急急奔来。
二熊在那头牲口背上颇有些威风飒飒,表功似的吆喝:“老板娘,我给你找的!”
等他们奔近了,聂小裳傻眼了:“你给我找了……一头驴?”
关键那驴还是个斜眼,嘴和眼睛一直往右边扯。二熊跳下驴背,道:“我一个老乡的,好驴。关键听使唤,让它叫就叫。”说着就“啾啾”叫了两声。
那头小花驴果然跟着发出几声高昂的“昂叽昂叽”声。二熊一拍驴屁股,那头驴抬脚就归位,不偏不倚正好套进马车里。
聂小裳给二熊竖了个大拇指,转头再看这套驴车,觉得自己没哭出来就是对二熊最大的尊重了。
破车配花驴。
驴还是个斜眼驴。
在骄人巷这种繁华之地,人人恨不得鲜衣怒马,把身价都穿出来,找这么破一套配置……也挺难得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
聂小裳跳上车沿,扬手一鞭。
那头驴仿佛受了惊吓,屁股一撅,后踢一弹,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前有霍某人快马出城,后有聂小裳快驴出城,再加上城中出现的那些西域药商,半柱香功夫不到,九尺潭要与永乐药材行抢生意的消息已经在骄人巷传开了。
田蜜芽在自家医馆二楼的软榻上,身着一套半隐半现的低胸薄衫,身体曲线玲珑尽显,听到这个消息,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叽叽咯咯笑得浑身乱颤。
曹先生被眼前这幅香艳景象迷得飘忽忽的,心里砰砰乱跳,坐在榻脚,一面陪笑,一面试着往前凑了凑,与田蜜芽涂着鲜红指甲油的白嫩小脚只有一尺之余。
田蜜芽笑个不停:“九尺潭怎么搞的,一个疯公,一个颠婆,真是绝配,哈哈哈哈……”她揉着笑僵的脸蛋,“哎哟骄人巷年年笑话多,今年的笑话尤其多。自打九尺潭被这个女人掌管后,我觉着,真是好戏纷呈。”
曹先生知道她是在暗讽聂小裳,他对他们的恨意比起田蜜芽并不少多少,哼道:“红了几天就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自己样样都行。要我说,面子是自己挣的,跟头也是自己摔的,别等摔得鼻青脸肿了,再来求别人!”
悦东家里,一帮伙计也神色兴奋地围在一张桌子上嗑瓜子。
“那个聂小裳骑着一头驴追出去了?”
场上爆发出一阵大笑。
“她咋不骑一头猪呢?”
“她自己就是一头猪,哪有猪骑猪的!”
秋桃从后门走进来,把一沓药方甩在桌上:“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没事扫厕所去。”
老板娘一发话,伙计们都合上嘴巴,跳下板凳,涌向后门。秋桃回身,粗声道:“扫完厕所,买五斤猪肉,十斤排骨,今儿晚上吃点好的。”
伙计们一听,原来秋桃高兴得很,都围了过来,嘻嘻哈哈道:“老板娘,今天好大方哦!”
秋桃抹一把头发:“有饭好好吃,有戏好好看。晚上吃好了,都给我去九尺潭门口站着,好好看清楚,聂小裳回来时,是什么蔫鸡样!”
聂小裳感觉这头驴就是来坑她的。
当初二熊牵来时,表现得很顺从,还带着一股机灵劲,丑就被忽略了。现在看来,不仅丑,还很笨呐。
它的蹄子似乎和眼睛有同样的毛病,喜欢往右边斜着跑,跑着跑着,就从大路上跑到右面的杂草砂石里。被拽回来继续跑,没过多久,又跑歪了。
关键这是一条盘山道,左面是山,右面是悬崖,路面只有两丈宽,刚下过雨有些湿滑。山里常年笼罩着薄纱一样的雾,根本看不清下面有多深。
霍某人的马车出发已有一个多时辰,追起来本就困难。聂小裳不得不拽紧缰绳,全神贯注,架着驴车在山道上盘旋而下。
与此同时,霍某人的马车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他们早已下了盘山路,跑上一条平坦宽敞的县路。
霍某人的马车是专门定做的一辆超大型马车,外形华美尊贵,由两匹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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