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6.20
六月,潮湿的雨季,淮市茉莉盛开的时节,也是一中校庆的日子。
一中以往的惯例都是邀请往届优秀校友返校演讲,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却意外地办的格外隆重。
学校注重实际大过形式,以往都在操场上搭个台子,让学生们在操场按班排排坐听演讲算作了事。
今年居然破天荒的将闲置许久的礼堂收拾出来了,红毯鲜花都铺上了,声势那叫一个隆重。
学生间议论纷纷,有消息透出,是因为今年学校请来的人身份不一般,是淮市龙头企业风臣集团的少爷。
风臣集团薄家,一共两位少爷,小少爷还在上学,那么推测来的便是那位集团的未来掌权人,薄家的大少爷薄司沉了。
十四岁时保送出国留学,修完金融法学双学位后回国开始接管财团,现今也才二十岁,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不过论起来,这位少爷在一中就学的时间不到半年,实在谈不上和学校有什么深厚感情,也不知为何会来。
往年这种无聊的演讲环节学生只当是忙里偷闲,今年却格外期待。
据说这位薄家大少爷长相可是顶尖的帅!当初在一中仅上了半年学,就创下了收情书最多的成绩。不过,现在这个历史成绩已经被小少爷刷新了。
礼堂内人满为患,距离开始还有半小时,学生们就已经探着脑袋想一睹这位的真容,戴着工作牌的学生会成员不断维持秩序。
校门口,负责接待的女生看着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口,助理弯腰开门,那道身影下车后便被一群人簇拥着,淡淡点头致意,与校领导一起朝学校里走。
青年身量挺拔清隽,穿着身黑色量身剪裁的定制西装,价值不菲,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在身后一众中年男人中格外出众。
不紧不慢走来,矜贵优雅,却又神情冷淡生人勿近,身后的人有分寸地保持着距离。
“欢迎薄先生,休息室在这边,请跟我来。”
女生连忙迎上前去,嗓音骄矜轻柔,拨了拨小卷发。
她今天特意没穿学校那身丑得天怒人怨的蓝白校服,穿了一身精致的小礼服,身前的工作牌在阳光下晃了一下。
青年脚步倏地停了下来,长睫微垂,疏冷目光不紧不慢落在那张工作牌上。
【高二A班值日接待。】
【——薄茉。】
……
“好热,什么破值日,怎么就分到这了。”
校庆时学生会人手不够,每班的班委也要出来值日,负责接待、打扫和维持秩序的工作,F班分到了学校主干道。
“唉,真羡慕A班,能在礼堂里吹空调,还能听演讲。”
明天就夏至了,王明薇摇着工作牌不停扇风也热得心烦,嘟囔抱怨着,转头看向公告牌前的那一小团影子。
少女坐在石阶上,穿着整齐的蓝白校服,长发用黑色皮绳扎成乖顺的马尾,阳光下,细碎的黑发被染成茸金色。
露出的后颈那小片皮肤白得惹眼,只是待得久了,被灼烫的阳光晒得微微发红。
被欺负的老实人,这是王明薇对于这个陌生女孩的印象。
明明运气好分到了A班的接待,这会儿应该在礼堂的休息室里吹空调,还能近距离见到那位传闻中的薄家大少爷,却被万恶的有钱人家大小姐权势所逼,现在只能可怜兮兮待在这里晒太阳。
目光一转看到她手里拿着数学卷子在做,小脸认真地唰唰演算,王明薇嘴角一抽。
她也在她身边蹲下来,摇着工作牌给她扇了两下风,“你不热吗?”
凉风让思绪变得清晰了很多,薄茉忽然有了思路,快速解完了这道难题。
几秒后,后知后觉意识到身边女生在跟她搭话,不擅长与人沟通的薄茉紧张抖了下眼睫,小声回:“我习惯了的,以前跟爷爷在田里,很晒。”
王明薇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脑补出了一朵努力向上爬的贫苦小白花。
淮市寸土寸金,淮市一中的学生很少有家境差的,没想到她家境这么困难。
“你以前住在乡下?”
薄茉攥着笔,老老实实道:“嗯,前两年爷爷去世后,我才被收养我的人家接到这里。”
连亲人都没了,简直buff叠满了。
王明薇顿时同情心大作,目光不由自主充满了怜悯,一把揽住她的肩。
“你要是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就在F班,虽然我家比起那些豪门少爷小姐不是很有钱,但资助你还是妥妥的。”
薄茉一愣,懵懵眨了下眼:“谢谢?但我并不缺钱。”
王明薇只觉得她是在逞强,毕竟小说里小白花都这样嘛!她探究起来:“对了,收养你的人家对你好吗?是不是成天使唤你做这做那……”
薄茉摇摇头:“没有,家里对我很好。”
吃穿用度上并不会缺什么,至于使唤……老宅里有许多佣人,也并不需要她干活。
“你家里就你一个吗?你养父母还有没有别的孩子?”
薄茉下意识答:“还有两个哥哥。”
回答完忽然反应过来,紧张起来,揪住了手里的卷子。
好在眼前的女生并没有在意,反而转到了别的方向。
“你有哥哥?我去,他们不会把你当童养媳要塞给自己不成器的混蛋儿子了吧?”
薄茉不知道她的思维怎么跳跃到这里的,这就是,城里人的思维吗?
她琥珀眸子眨得更茫然了,小声:“他们不会的……而且法律上,收养关系是不可以结婚的。”
王明薇砸吧了下嘴,一脸深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得谨慎着点,等哪天被你的好哥哥吃的骨头都不剩就晚了。”
薄茉悄悄看了一眼礼堂的方向,觉得她实在是多虑。
她和两个哥哥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平时都没有交集的。而且,他们两个一点都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会那样呢。
她现在还记得两年前她刚到薄家的情形。
爷爷的葬礼上,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门口,踩过满地的白纸钱,一位气度雍容的贵妇从车上下来。
她说,爷爷救过她的爸爸和儿子,于他们有恩。在爷爷临走前,答应了往后会照顾她,以后她就是她的女儿。
这辆黑色的车接着茫然的她,从宜宁的一个山区小村落里,开出山区,一路到了淮市的中心城区。
她也在车窗里,从爷爷种的盛开的茉莉花田,一路看到了车水马龙、光怪陆离的城市夜景。
一切都是陌生的,不论是人,还是地方。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恐慌。
贵妇像是感觉到了,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牵着她下车,走进富丽堂皇的老宅别墅里。
她说: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大她三岁,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一个只大她几个月,之后她会和他同一个学校上学,她嘱咐了他会在学校里照顾她。
她说:两个哥哥都很好相处的,让她别怕,叫哥哥就好。
薄茉走进别墅里,一眼便看到了二楼扶梯旁的身影,身形清隽,矜贵优雅,高不可攀。
她抬起脑袋,对上少年漆黑的眸子,在灯光下像蒙了一层雾,冷淡又疏离,用一种极淡的审视目光看着她。
薄茉紧张又局促地揪着洗得发白的裙角,磕磕绊绊地小声:“哥、哥哥。”
少年冷淡目光没有丝毫变化,漠然挪开了视线,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没有应答,完全无视了她。
而另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染了一头张扬的蓝紫色头发,漂亮到极点的皮囊乖张不羁。
少年端着一张看谁都不顺眼的厌世脸,搭着眼皮扫她一眼便失了兴趣。
“妹妹?我可没有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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