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三叔说了句谢谢,苏宜宁跟在江承后面上楼。
刚进家门时,她已经注意到,江承的爷爷奶奶家,和她爷爷奶奶家格局差不多。
第一次来,她没有东张西望,拎着书包,乖乖跟在江承后面。走到二楼拐角,先她一步的江承突然停下,往后伸手说:“书包给我。”
“我拿得动。”
苏宜宁连忙道,又将书包往上提了提。
她推拒,江承便没再说话,一路将她领到三楼书房,指了指他腾出大半面积的桌子说:“在这写成吗?”
“嗯嗯。”
苏宜宁应了声,将书包放在不远处单人沙发上,抱了书本和文具盒,放到桌面左侧。
她注意到江承的书堆在桌面右上角,桌子右侧那一面,他给自己放了张椅子,将正面比较大的区域留给了她。
想到他刚才上楼时伸出的那只手,苏宜宁抿抿唇,低头将初一的英语书打开了。小升初的暑假是没有作业的,但孟雅兰帮她找了初一的课本,让她提前预习一下主课。
见她开始看书,江承转身出了书房。
几分钟后再进来,他端着盘切成小三角的西瓜放在苏宜宁手边,又出去,用玻璃杯帮人接了多半杯水。
看他进进出出忙碌,苏宜宁连忙唤了声:“江承哥哥。”
后者垂眸看向她。
一年多时间,他又长个子了,身高窜上了一米七。比苏宜宁高出一个头还不止。她坐着,他站着,顶着一张清清冷冷的脸将视线扫过来时,莫名地让人感觉到一丝压力。
打扰他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会儿占了他的书桌,还惹得他忙个不停。苏宜宁窘迫得脸颊微红,在他目光注视下笑了一下说:“我才吃过早饭的。这会儿不用吃东西,你写作业吧。”
“嗯。”
点点头应了声,江承没再出去,坐到桌子侧面将书本翻开。
苏宜宁抄写背记初一的英语单词,他背记数学公式,不时对照辅导书在本子上写写算算。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稍远处落地扇转动运作的声音、两人不时的翻书声和苏宜宁读单词的声音。
女孩子的声音轻轻软软,落在耳边,好像有人拿了根羽毛,在挠那一处的皮肤。
算了几道题,江承抬眸看过去一眼,“吃点西瓜吧,刚切的。”
默念了一会儿,苏宜宁正有些口干,闻言拿了块西瓜。
江承也拿了块,低头咬了一
口。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开始长喉结了。他吞咽的时候,颈间那一处会上下耸动。苏宜宁不经意间看到,目光好奇地在那儿停留几秒,小声问他:“哥哥,你们长这个的时候,脖子会疼吗?
“什么?
拿着半块西瓜,江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就——
苏宜宁稍稍探身,指尖在他颈间那一处小小的凸起上戳了戳,“这个啊,会不会疼?
说着话,她猛地将手指收回了。
因为在她指尖戳上去的瞬间,男生那一处突然轻轻跳了一下。
好怪异的触感……
她莫名地有些不太敢看他,低着头,一下一下地,小口咬着西瓜。想解释一下她这个举动,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总不能说她自己在长大的时候会疼,夏思雨也疼,就想知道他们男生这个疼不疼。
好尴尬。
她低着头,默默吃了两块瓜,忽听江承回了句:“不疼。
“哦。
苏宜宁连忙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吃完西瓜,她仍旧记单词,江承也没再说话,起身将果盘端了出去。
十二点一刻,韩三叔在楼下喊两人吃饭。苏宜宁和江承一起下去,吃过饭还未上楼,便接到她奶奶打的电话,说爷爷已经到家了,她可以随时回去。
去楼上收拾了书包,苏宜宁便回家了。
又过几天,考试成绩出来,她顺利地直升了师大附中初中部本部。
开学看分班那天,她特意看了一下,发现江承在一班,是一班的第二名,而她分到了八班,名次只在班级中上。
他们仍在不同的楼层,也仍如小学时候一样,只偶尔能在学校里碰见,碰见时会打招呼说几句话,但如果都在赶时间的话,可能一两句话也省了,只有一个目光的交汇。
时间就这样来到初三。
远远地在学校见到江承时,苏宜宁主动打招呼的次数少了。因为在这一年,江承成了他们初中本部的年级第一。
他个子更高,接近一米八,开始频繁且固定地出现在升旗台、大礼堂讲台等各种地方领奖和代表初三级学生讲话,是他们各科老师挂在嘴边夸奖的尖子生里的翘楚,也是学校各种光荣榜上雷打不动的常客。
每每远远地看见他容色冷淡的脸,苏宜宁都有一种——和他打招呼,仿佛在刻意和年级第一套近乎的感觉。
她不
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有时候远远地看见他,便会下意识地回避,实在没来得及回避的话,也只在张瑞喊她的时候,朝他们走在一起的几个人笑一下,并不让目光在江承身上过多停留。
两人又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是在五一后、中考前的一天。
星期六,苏宜宁自己坐公交去爷爷奶奶家,上车后发现没座位,她扯着拉环,站在距离后门近一些的位置。
车上人很多,又在夏天,气氛闹哄哄的,还充斥着汗味。她穿得薄,不想和陌生人贴太近,只能微微踮着脚往窗边靠透气。也就在这个靠过去的过程中,她察觉身侧的男人在刻意地往她身上贴。
从未有过的恐慌让她不太敢抬头,为了离男人远点,将扯着的拉环松开,改而扶着身侧的座椅靠背,在心里盼望下一站快点到。
江承就在这一刻,挤到了她旁边。
他扯住了她松开的那个拉环,垂眸看了眼因为被他挤开而显出不悦的男人,淡淡说了句:“不好意思,这是我同学。
男人将他们两人看了看,没再说什么,往后门走去。
看着他走远,江承收回目光,垂下眼时,正好与她目光撞上。
苏宜宁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见男人刻意贴近她的丑态,抿抿唇又将座椅靠背扶好,没有出声。
鼻端是从男生衣服上散发出的洗衣粉的清新香味,她抑制不住地又想抬头,却突然听他低声说了句:“不怕。
苏宜宁胸腔里那颗心,在那一刻,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车子开往未央公馆的一路上,她再没开口,一直将视线投向窗外。江承也没开口,护在她旁边的身形,也一直未曾挪动。
两人下车,他告诉她下次遇到类似情况不要怕,更不要忍,忍耐是对歹徒的纵容,如果实在张不开口想提前下车,一定往人多的地方去。
苏宜宁说“好,知道了,谢谢,却始终没敢抬眸和他对视。
怕他从自己一双眼睛中看出些什么。
这之后不久的中考,江承仍旧是他们师大附中初中本部的年级第一,同时拿了他们区的中考状元。
苏宜宁成绩和他比差得有点多,但值得开心的是——她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夏思雨,双双过了附中高中本部的录取线。分数线出来时,苏宜宁在心里默默许下一个愿望——高中和江承同班。
报名在八月三十和三十一号这两天,苏宜宁本想
早点去,但开学前这一次的例假又推迟到二十九号才来,她怏怏得不怎么舒服,而和妈妈出去C省旅游的夏思雨又因为暴雨航班延误,三十号晚上才能赶回A市,两人便商量好,三十一号一起去学校。
去时已经是后半天,报名处都没什么人了。看见张贴在公告栏里的分班表,夏思雨第一时间扯着她跑过去,目光落在左上角的一班名单上,便“哇了一声说:“江承在一班第一个诶。
苏宜宁抬眼去看,刚瞅见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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