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中有事,昨日他已先行离去。”父亲回,他微微皱眉看向姜辞,他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过分关注傅朝了。
“驾,驾,驾。”
傅朝快马加鞭赶回临安县,林中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向更高处,马儿跑过,掀起一阵泥土飞扬。
经过八日的时间,傅朝终于到了临安县。
傅府。
他刚踏入大门就开始脱下披风,一把甩到小厮手中,管家在他身旁边跟着他走边说:“大人,热水已备好。”
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傅朝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漱。
傅朝坐在木桶里,闭着眼靠在桶口上。
礼部即从临安县偷转了一大笔银子,这从中配合之人必是衙门之人,最坏的情况便是一县之主参与其中。
姜大人一直清廉执政,傅朝是相信他的,怕就怕在其他人依职务之便,偷天换日。
他不能等,必须在姜大人回来之前先行查清衙门众人。
当天晚上,傅朝穿着夜行衣,蒙着脸,一跃而上到屋顶,待衙门灯全熄灭后才跳下院中的泥草之上。
傅朝四处张望,四下寂静,几声麻雀声便充斥整个空间。
他抬头看向“户房”的牌匾,然后走到门前,从腰部拿出一根细长的铁片插入锁孔,随意扭动几下,他把耳朵靠近锁头,几声铁丝碰撞的声音传来。
“啪叽”,锁开了。
傅朝打开门,进去后轻声将门从里栓上横闩。
拿出火折子,轻吹一口,火亮了。
书案上的书籍整齐的叠放,后面还有一墙的蓝皮书。
傅朝随手翻开书案最上面的一本,上面记录:建阳三年二月十八日,支李差役工食银二两,收张户地赋银一两……
他又翻开了另一页,内容都差不多。
现下正值一梁桥建设,最有可能的便是从中贪墨,可是虚报工料也只能是工部做,礼部又如何做得呢?傅朝在心里嘀咕。
他走到书架前,贴着书慢慢移动火折子,看书脊上的字,一目两排的从左端看到了右端,再半蹲着从右端看到左端。
循环往复,终于看到了“梁桥”二字。
他拿出来坐在书案前摊开,里面详细记录着建梁桥的账目。
“王差役,这门怎么没锁啊?”
门外传来了差役的声音,傅朝立马吹熄火折子,合上账本放进腰部暗袋,然后蹲在地上,慢慢移动到门前。
“应是刘书吏忘了吧。”
差役重新将门锁上,举着灯笼四处环绕了一圈便走了。
傅朝趴在门上,单闭左眼,右眼从门缝里看向外面,确认他们走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咚!咚!咚!咚!”更父敲锣的声音传来。
“怎么已经四更天了。”傅朝自言自语道,“算了,我还是带回家看吧。”
他将横闩拔下,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扇,一抹明亮的月光照进来,傅朝一只脚踏上窗框又放下,退到了书案前,拿了一本书便塞进了“梁桥”账本原本的那一排位置。
傅朝从窗户出去,又从屋顶飞到县衙外面。
回到房间后,一看到床他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夜行衣都没来得及换下就直接睡过去了。
第二日,他顶着大大的熊猫眼去到了衙门。
王差役见他如此的无精打采,低着头在心里吐槽:傅大人昨晚又跑去哪里玩了?
但他脱口而出:“傅大人,你昨日办公到很晚吗?”
傅朝张着嘴,哈欠从嘴里跑出,他拍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大家都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晚上办公,不过昨夜无眠罢了。”
这时,刘书吏走过,王差役立马叫住了他,“刘书吏,你昨日忘记锁户房的门了。”
听到这话,傅朝有些心虚,瞬间精神抖擞。
刘书吏道:“不能吧,我昨日明明上锁了。”
王差役似是想到了什么,“昨夜不会遭贼了吧,但我并未看到有人进来。”
傅朝大跨一步走到他们中间,“我们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忘记锁门再是平常不过了,我有时审了一半的案子也会忘记。”
“我不放心,我还是要去看看。”刘书吏说,“傅大人,告辞了。”
傅朝追过去,“刘书吏,我来一起帮你看看。”
“如此甚好。”
刘书吏打开了门,一眼望去并无不同。
他快步走到书案上,数了一下叠放的书籍,“七本,没错。”
见他转身,傅朝立马走到书架前挡在他的前面,道:“书吏去那边看看吧,我来看这里。”
他弯腰数了书架最下面的一排书,“五十六,没错。”
“如此便多谢傅大人了,书架上的每一排都有五十六本书,劳烦傅大人了。”
傅朝点头,刘书吏去了另一边的书架。
傅朝用余光看看书吏的身影,用手指着书架从左晃到右,嘴里大声喊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五十六。”
一炷香过了,刘书吏已经检查完所有的书架,他走过来问:“傅大人,这里可有错?”
傅朝正好蹲着在数下面的位置,他站起来说:“没错。”
“虚惊一场,看来我昨日确实忘记了。”
“大人,有讼者。”差役来报,傅朝说:“刘书吏,我便先行离去了。”
正堂之上,两男子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傅朝坐上公案,道:“堂下何人?”
一男子跪着向前走了几步,“请大人为我做主,今早小人向往日一般从后门进到酒楼送菜,但他摇摇晃晃向我走来,莫名其妙就往我头上打了一拳。”
另一男子狡辩道:“大人,我只是醉酒认错人了,事后我给他五两银子,可他不依不饶往我肚子上踢了一脚。”他说时直起腰拍打自己的肚子。
受害者从腰带上的暗袋里拿出一锭银子,用力的扔往他的身上,银子弹到地上,大声地说:“谁要你的臭钱。”
一名差役在傅朝耳旁低语道:“巡街时见他们二人纠缠在地,我们便将他们带回了。”
傅朝冷着眼神看向身穿丝绸制衣的男子,“伤人者杖六十,赔钱十贯。”
施暴者却不知悔改,突然大笑起来,嘴硬道:“六十而已,我受得起。”
傅朝轻哼一声,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而下一秒,哭哭唧唧的叫声响彻云霄。
傅朝微抬头,与旁边站着的差役对上了眼,二人的嘴角同时上扬。
“你们接着去巡街,我还有要事处理。”
傅朝出了大堂往东侧走去,进了典史厅,从一推案卷中拿出了“梁桥”蓝皮书,然后坐到了案桌上。
他从案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算盘。
要想知道账本是否有错,只能重新一算。
账本上记录着建梁桥时各种支出,明面上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直到傅朝翻到后面几页,“一个月前民夫只有一百三十八人,可这里怎么变成一百八十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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