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终散。
护村队员们酒足饭饱,簇拥着陈庆离去。
兰云月亲自送至门口。
望着他挺拔背影消失在街角,脸上得体的笑容渐渐敛去,化作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
她回到内院,屏退左右,只留赵猛在旁。
梅枝疏影。
暗香浮动。
却驱不散心头那点烦闷。
“赵护卫,”兰云月声音飘忽,带着一点探究的好奇,“陈大哥确是人中龙凤,不知他家中情形如何?想必长辈悉心栽培。”
赵猛未觉她话中试探,感慨道:
“小姐不知,庆哥儿真不容易!”
“爹娘前两年感染时疫,走的突然。”
“还被叔婶欺负,差点活不下去。”
“好在他是争气的,靠自己打猎种地,硬是把日子过了起来,如今更成了十里八乡唯一的明劲武者!”
他顿了顿,露出朴实笑容:
“如今他家可红火了,妻子林婉贤惠又周正,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去年还得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守安,虎头虎脑的,可爱得紧!”
“唉,苦尽甘来,老陈家香火总算没断掉!”
赵猛絮叨着。
满是长辈的关怀与自豪。
然而他每说一句。
兰云月捏着茶杯的力道便紧一分。
已有妻室。
且有了孩儿。
她早该想到的。
这般年纪在乡野成家再寻常不过。
只是陈庆的能力见识,让她下意识忽略了这点,甚或心底存了一丝不该有的希冀。
如今这希冀。
直接被赵猛轻轻戳破。
她兰云月。
合兴商行继承人。
难道还要对有妇之夫心存他想?
理智如她。
瞬间将那刚萌芽。
尚未明晰的情感狠狠压下。
“原来如此。”兰云月垂眸,长睫掩住一闪而过的失落。声音轻如梅瓣落雪,“确是不易,能有今日,更显其能。”
她沉默片刻。
院中只闻风过梅枝的微响。
再抬头时。
她已恢复冷静从容,吩咐道:
“赵护卫今日辛苦,下去好生休息,记得换药。”
“是,小姐!”赵猛未觉异常,恭敬退下。
空旷院中。
唯余兰云月一人。
她独立梅树下,身形高挑曼妙,素雅的衣裙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望着陈庆离去的方向轻轻一叹。
终究是......相逢恨晚。
......
与兰云月谈妥合作事宜后。
陈庆便与护村队员们一同告辞。
一行人出了商行大门。
走在月亮湾的街道上。
汉子们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一趟对农村人来说,相当于一次远行了,甚至是这辈子第一次。
陈庆走在众人中间。
心中梳理着今日发生的种种。
走出不过百余步。
他脚步猛地一顿。
眉头微蹙。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之事。
“你们在此稍候片刻,”
陈庆对众人交代了一句。
随即转身。
大步流星折返回合兴商行。
门前的伙计见他去而复返,虽有些诧异,但也不敢阻拦。
陈庆径直入内,穿过前堂,来到内院。
只见兰云月正站在一株梅树下。
仰头望着枝头残雪。
似在沉思。
听闻脚步声。
她诧异回过头来。
陈庆站在院中,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打扰兰小姐了,方才忽然想起一事,特来询问。”
“大哥请讲。”兰云月收敛心神,语气温和。
陈庆目光诚恳,解释说:
“年前,我曾托赵猛叔请商行帮忙,向胡掌柜打听一种特殊泥土的来历。”
“此事对我颇为重要,不知小姐可否告知,那位掌柜是否有回音?那泥土究竟源自何处?”
兰云月闻言。
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黯然垂眸。
她沉默片刻,才抬眼迎上陈庆的目光,声音低沉些许:
“陈大哥说的,是常往来于流波县和青牛山的胡掌柜吧?”
陈庆点头:
“正是。”
兰云月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哀伤:
“让大哥失望了,胡掌柜年后并未随车队回来。”
“月前州府传来噩耗,家父与胡掌柜一行在从州府返回途中,不幸遭遇山洪。”
她顿了顿,似在平复情绪,才继续道:
“家父与胡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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