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方的长脸汉子自得道:“我意前往丰州。”
四人中最年长稳重的李姓汉子沉吟道:“丰州?丰州宿阴赵氏世代簪缨,势力庞大,方兄可是与之有交情?”
姓方的长脸汉子故作矜持道:“谈不上交情,不过是谈了几笔生意,能递上几句话罢了。”
最开始说话的粗眉大汉羡慕道:“方兄当真好运道。”
第三个开口的消瘦汉子眼睛转了转道:“定是方兄豪爽的名声在外,才能引来这等贵人上门。”
恭维的话不要钱的说,直听得方姓长脸汉子笑得合不拢嘴。
而后话题一转道:“不知是何生意?”
方姓长脸汉子表情一顿,哈哈道:“自然是粮食生意。”
其他三人相互看了看,当然是没人信这鬼话,四人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人家堂堂赵半州,买粮看得上他们这等小商贾?
实则汉子并没有说谎,他确实帮赵家买粮食了,只不过运过去的不只有粮食,还有军械。
多亏他在军中有些门路,不然还真轮不到他。此事虽然风险不小,但现在这世道,不攀附一方大势力,怕是难以求存。
消瘦汉子正欲开口,突然酒楼外响起一阵嘈杂声,不少人往一个方向赶去。
“发生什么事了?”
酒楼众人亦纷纷议论。
酒楼掌柜早见机叫店小二打听去了,没一会儿便回返道:“丰州赵氏赵州牧发缴文清君侧,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前往临坡会盟!”
此消息一出,顿时引起一股轩然大波,不独酒楼内,更是天下九州。
天子年幼,权柄不可避免旁落。
可笑的是,把持权柄的是原近卫军统领,而今的大将军陈忠,一个由先帝一手提拔出来的忠臣。
自先帝仙逝一年多,陈忠把持朝政以来,整个时局、朝堂都是一派乌烟瘴气,民众苦不堪言。而今终于有人拨乱反正,众人无不欢欣鼓舞。
有那文人扼腕叹息:“早该这样了,可惜了桓公,一生清名却惨死狱中。”
有那想要幸进之辈阿谀奉承道:“赵氏不愧是千年世家,公侯之首。”
有那豪迈汉子放浪不羁道:“如此盛事,某定要前去助一臂之力。”
“走,一起过去看看。”
“同去,同去……”
“小二,结账。”
突然吃到这么大的瓜,张青禾还没回过神来,酒楼内就空了一半。
“好端端的赵氏怎么突然举大义清君侧了?”
对于天下形势,张青禾从最开始的张依依,和后来的高龚、杨言处了解了大概。
上得了台面的,有十一方势力,丰州赵氏就是其一。
赵氏据传历经三朝,也曾没落过,最差的时候只在一县闻名。
重新崛起是在本朝初期,当时的开国功勋赵凯,勇武果决,在太祖尚未崛起之际就举族相投。
高风险带来了高回报,时至今日,赵氏已然成为了盘踞赵州的庞然大物,于天下九州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按理说,丰州赵氏不该这么早出来蹦哒。
出头的椽子先烂,张青禾不信他们不明白。
张依依沉思片刻道:“应该是大将军做了什么,触及他们根本利益了吧。”
而后略带讥讽道:“不然当初桓公冒死上谏,痛斥陈忠狼心狗肺、枉为人臣,被下狱的时候,他丰州赵氏就该站出来。”
世家什么样子,张依依一清二楚,什么大义?全是利益。
张青禾点头,而后道:“也有可能是他们想玩把大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他陈忠能做,那赵氏为什么不能做。”
“等时机成熟,再来个禅让也未尝不可。”
这套路历朝历代都不知道玩过多少回了,张青禾表示一点新意都没有。
皇位在前,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
张依依道:“女郎英明。”
张青禾叹道:“只是如此一来,局势就要更乱了,百姓何辜。”
回想前些日子的流亡生涯,那种浑浑噩噩、生不如死的滋味,张青禾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人与人之间是很难感同身受的,但在当下大环境中,随便提溜两个底层小民都能共情,张青禾亦然。
张依依安慰道:“自古王朝更迭莫不如此,女郎不必伤怀。况且有女郎在,婢子相信,乱世之后就是盛世。”
张青禾从容笑道:“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能否如自己期待的一般,打造一个万世之基,张青禾其实没多大把握,但她也不会迟疑和动摇,因为她知道,从她迈出这一步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她自由的灵魂不允许,她为人的良知也不允许。
她只能坚定地走下去。
闲聊间,菜一一端了上来,现在还没炒这种做菜方式,大都是炖菜,加上调料简单,所以味道比较单一。但相对的,更能品出食材本身的鲜美。
总体来说,张青禾吃得还是很满足的。就是焖熊掌这道菜,可能是期待过高吧,尝过之后发现没什么味道,口感跟牛筋差不多,多少有些失望。
结账之后,张青禾一行人就近寻了处客栈住下,静等进城后散出去的探子回报情况。
酒足饭饱容易犯困,张青禾洗了个热水澡就早早睡了,连日的奔波,对她的小身板来说,多少有些超负荷了。
张依依疼惜地帮张青禾盖好被子,而后放下帷幔,睡在小榻上守着。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帷幔,张青禾睁开了眼,而后不由伸了伸胳膊,一脸饱睡后的餍足。
“凰女,您起来了?”
“嗯。”
洗漱完毕,张青禾没有像昨天一样打扮,而是穿回了原来的麻布衣衫:“今天出门逛集市,我打算和爹娘带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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