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降温,不只是三班,其他班的同学也带毯子来学校。
没人觉得送毯子,这件事一定是自己班同学做的。
这种潜意识很合理。
唯一不合理的地方是宋杨,他当时因为考场号的事,把贴练习册、挪课桌、送感冒药全跟姜慧联系起来。
第六感告诉他,那个害羞内敛,只想要一张考场号的女生,就是做那些事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那张贴在乔宁桌上的考场号,是乔宁自己收起来的。
乔宁才是做那些事的人。
很多年以后,他才会知道真相。
而毯子这件事,对于筱筱而言,是她在青春里,唯一一次得知乔宁喜欢周予淮的机会。
毯子淡淡的香味,就是乔宁身上淡淡的香味。
张秋娥用同一款洗衣液洗的。
只要筱筱再细想一下,很快就能想到,但是当时吵闹,后来又很快上课,数学老师雷厉风行讲解题目,把黑板拍得震天响,她发了下呆,思绪被强行拉扯过去。
最后也没想出所以然。
事情就被搁置了。
再得知乔宁年少的时候,顶着那张安静寡淡的外表,也曾细腻热烈地喜欢过一个人,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那期间发生了很多大变故,比如乔宁的弟弟生了一场重病,周予淮父母离婚他跟随母亲出国。当时叫嚣着毕业后要痛痛快快睡一场觉的少年,会在眨眼间变成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充满精英气概地行走于职场。
再回头,恍然发现,灿烂光影里的纷飞的悬铃木落叶已经飞出很远很远。
年少的时光,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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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淮的笔停了下。
宋杨看着他。
周予淮拿起笔看,拧开——
发现是笔芯没墨了。
宋杨:“......”
哦。
周予淮没什么波动,从抽屉拿了根笔芯出来换。
他换完,起身去后面丢塑料包装。
宋杨还确认了下:“我说是姜慧,你听到了吗?”
周予淮“嗯”一声。
不太关心。
宋杨在心里“得”一声。
仔细想,他主要还是抱着八卦心,也猜到周予淮不会在意。
反正他说了。
那时候临近上课,前面有组长在大喊他名字催交作业,宋杨就走了。
不关己的小事,没人会真的在意。
最后,都会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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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两天还发生个事。
乔宁买的毯子的时候,陆齐铭也在那家百货。
陆齐铭看到乔宁,本来想打招呼。
但乔宁挑得特别专心,陆齐铭看到她甚至拿着标签在看。
天气冷,教室也冷,应该是带去教室的。
但是有必要看得那么细致吗。
陆齐铭觉得有点逗,就没过去打招呼,想看看她那么仔细,能挑出什么来。
他靠在后面的货架上,唇角不自觉扬着笑,看乔宁。
偏偏乔宁太专注,怎么都没看到他。
后面,陆齐铭被表妹喊走,挺无奈的,这么碰上,看了半天,结果没说上话。
临走,陆齐铭还回头看了眼。
他看到乔宁挑了条灰色的毯子。
挑了半天,就挑了条没什么特色丑不拉几的灰色毯子,陆齐铭都笑了。
表妹皱眉,问他笑什么。
他摇摇头,莫名说了句:审美还挺独特。
他以为女孩子都喜欢粉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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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依她们之前讨论过,说天气冷,窗边漏风,很容易着凉,周予淮他们那边的窗户是坏的,更冷。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周予淮那天没来。
然后周围的女生断定他生病了,而且估计挺严重,不然不至于请假。
课间。
李依依倒抽一口气:“——生病了?!”
有女生开她玩笑:“叫你去堵窗户,你不堵,现在好了。”
李依依“嘶”一声。
这也能怪到她头上啊?
但她挺心痛的,好歹是男神。
她饼干都吃不下去了:“我就说他早自习怎么没来。”
有人故意逗她:“你早自习就开始注意人家啊。”
李依依解释说:“我那时早读的时候,无意注意到的。”
之前喜欢怼李依依,并且爱抄作业,就做乔宁后边的女生深深叹了一口气:“这阵子真是命途多舛啊,一会儿是孙涵之,一会儿又是周予淮。”
李依依后桌的女生笑了下。
女生继续说:“他们不来,我也过得很艰难啊。”
有人每次都没忍住说她:“你就爱点学习吧!”
李依依后桌的女生说了句:“应该挺严重。”
李依依又抽一口气,嘴里还有没嚼碎的饼干,差点呛到,咳了两声。
有人“啧”一声:“李依依,你太夸张了。”
李依依缓和好,拍了拍胸口,担心地看向后桌:“很严重吗?”
乔宁在一旁安静写早上发下来的英语周报。
她大部分时候,不参与她们的对话。
有时候女生喊到她,她才干巴巴又认真地回答两句,比较无聊。
很多时候都是听她们说。
因为她们提到周予淮,乔宁看着周报上的英语文章,思绪就有点缓。
李依依后桌的女生说:“应该是的,孙涵之之前已经感冒了两天,后来发烧扛不住才请假的。”
李依依真的没吃饼干了,又倒抽一口气,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附和地念叨:“是啊是啊。”
她真担心了。
最近试卷多呢,很多重点。
老师讲了很多解题套路,听不到多可惜啊。
而且,对那么多试卷可怎么办啊。
她对周予淮并不了解。
那些解题思路,和几张试卷,对周予淮来说并不算什么。
有人说了句:“应该挺严重,都第二节课了,还没来。”
如果不是周围的女生说,乔宁不知道周予淮一直不在教室。
乔宁抿了下唇,她不敢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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