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第一节大课的教授公出,第二节大课是马原,桑时桉找了个人代课,用来补十二点之前要上交的论文。
只要一想到那五千字,趴在沙发上的桑时桉心浮气躁,辗转难安。
想的都是怎么跟那几张偷拍照撇清关系,满脑子没有半点学术性的论文思路。
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间针织外套,内搭的白T松垮系进外套同色系的短裤中,趴在沙发上时外套上移,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沙发轻轻凹陷下去。桑时桉扭过头,看清简涔予手中无标签的药剂瓶,心生犹豫:“你这不会过期了吧?”
都用到连包装纸都不见了。
简涔予淡淡道:“不会。”
桑时桉显然不信,固执的拦着她:“药剂贴纸都没有,你确定你没拿错?”
简涔予没再解释,只是缓缓拧开瓶盖,倒出一点在自己手背上,以证明该药在保质期内。
挥发出的药香清清淡淡,和想象中刺鼻的麝香相去甚远。
“特意给你调配的,没过期。”
简涔予目光上移,直至对上桑时桉的眼:“也没毒。”
桑时桉那点怀疑人的小心思被戳破,僵硬的眨了下眼,重新趴了回去,只是长发散落间,露出一对心虚后红透了的耳朵尖尖。
她闭了闭眼,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句,身后再度传来声音:“衣服是我帮你脱,还是你自个来?”
桑时桉:……
卷个衣服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暧昧?
桑时桉又扭头回去,简涔予正撩起散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神色极淡然的望着她,似是询问。
桑时桉将外套甩在一旁,又利落的卷起内搭的T恤,露出整片腰肢。
璀璨的水晶灯光下,露出的肌肤如白玉般有光泽,只是在右侧腰处集聚一团狰狞的淤青,甚至隐约可窥几分未破皮的血丝,静谧无声。
药瓶打开,传来掌心摩擦的轻微声,十分突兀。很快,沾染着药油的手贴合到腰肢,掌心的纹理渐渐清晰。
淤青处被揉进药油,逐渐开始发热,发烫。
简涔予渐渐加重了力道,淤堵的经脉被强行糅合开。
真的太疼了,像是有人直接在她腰上磨刀子,桑时桉越是紧绷,简涔予的力道便越大,细密的汗珠汇聚成一滴落下来,滴答溅在桑时桉咬红的胳膊上。
小时候撞伤时,简涔予也是这般帮过她。只是那时候简涔予都会给她带一颗糖,再柔声哄她几句,跟现在冷冰冰的眼前人判若两人。
“放松。”简涔予的语调平缓而又强势。
桑时桉忍不住回头,简涔予的长发不知何时被绑起,只余下两缕碎发垂落在颊边修饰脸型,药油的薄荷香掩盖住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气。
背光的浅眸难得染上幽重的深色,似是察觉到桑时桉的视线,目光移过来,落定。
波澜不惊的眼里似别有深意。
桑时桉几乎立刻就要坐起来。
“别动,快好了。”简涔予只要在淤青处稍加一力,桑时桉被迫乖乖趴回去。
好在简涔予说的是实话,半分钟后,简涔予的动作停下来,用两手平敷在桑时桉的伤处,辅助药油的吸收。
等吸收够了,腰后的掌心一轻,简涔予干脆利落起身:“药油会沾染到衣服,我去拿块毛巾。”
桑时桉含糊应声。
视线飘忽落在茶几上,看到上面一枚细圈的翡翠玉镯,一看成色就知道是哪个漫天要价的拍卖会里淘来的镯子。
桑时桉一直觉得玉镯是老一辈人喜爱的物件,只有不缺钱的冤大头才会去买。
时至此刻,简涔予都没有给过她一个有关伤势的交代。等待的时间里,桑时桉定了定神,下决心要套出简涔予的话。
简涔予拿着湿毛巾回来时,桑时桉试探道:“谢谢你帮我上药。”
简涔予未看她,低敛着眸专注于擦去残留的药油:“真要谢以后就听话些,免得又被人欺负弄一身伤回来。”
被人欺负?
所以她的伤真不是简涔予弄出来的?
桑时桉心大,确定不是简涔予要欺负她后,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将衣摆一放盘腿凑近过去:“你知道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简涔予:“酒吧人多,我到时你已经被撞了,具体你可以去问你同行的朋友。”
桑时桉心道原来是场意外。
她眼珠子一转:“就算我乖乖在学校自习也没用,你以为那是场意外吗?”
简涔予上完药后的态度变得更为冷淡,甚至连看都不看桑时桉,低头回复手机消息:“原来你知道伤是怎么来的。”
桑时桉清清嗓:“我也是被你提醒后才记起来。”
简涔予:“对方是故意的?”
桑时桉一本正经:“因为他之前对我求而不得,怀恨在心……”
简涔予:……
简涔予回复消息的动作一顿,抵在手机背面的指腹不自主摩挲两下。
“……昨夜那男的来寻我时说他看上了别人,是我们学校研一的学姐。许是我表现得太过平静伤了他自尊,他才推了我。”
桑时桉说完这句话,面带怜悯的看向简涔予:“可我本就不喜欢他,他新喜欢的人还爱端架子假清高,我就算有心也很难装吃醋啊。”
爱端架子假清高的某人:……
简涔予的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浅淡的眉宇微微拧紧:“只是因为这个他就对你动手?”
“你没经历过自然不能理解。”桑时桉做出一副久经情场经验十足的模样,唉声叹气,“那位被看上的新欢性情阴晴不定非同常人,连带着那群追求者也学着脑残到做出这种事情,你要是遇到他们,可千万离得远一些。”
简涔予:……
简涔予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攥紧,干净的指甲盖上透出用力过度后的粉。
看起来很想把手机当成她的脖子。
桑时桉当着简涔予的面把简涔予骂了个爽后,得意的轻哼两声,气消愁散。
看在简涔予把电脑借给她的份上,桑时桉又昧着良心说了两句场面话:“你的药油果真很有效,才那么一会我就不疼了,不愧是简氏出品,必是精品,到时候若上市了我定要去买几瓶回来囤着。”
门铃在这时候恰到好处的响起,桑时桉率先一步起身开门,插上吸管深吸一口,是熟悉的甜味奶茶,心情顿时又好上一个台阶。
简涔予听到动静,侧眸瞥她一眼。
桑时桉依稀记得自己上一回点奶茶时就被简涔予说教过,什么植物末是反式脂肪酸由什么什么提炼出来,搞得她这一整杯都是细菌似的。
这一回她学乖了,当着简涔予的面又吸了一大口:“这是牛乳茶,不是植物末冲泡的。”
简涔予似乎满意了,冷淡收回视线继续回复手机消息。
总归又是什么工作消息,住在一块两个月,桑时桉看着她那么多追求者移情别恋,也没见简涔予有过什么苗头。
她抱起简涔予的电脑,往自己房间走。
简涔予的电脑桌面上没有任何程序,干净得像台刚买来的新机。直到点开启动台,才找到Office软件,她在第一行居中敲下‘论对赌资本的风险与回报’。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桑时桉敲下最后一个句号,后腰的淤伤又开始隐隐泛疼。早上醒来时她嗓子就有些干涩,不是口干,是要感冒的前兆。
要命的是她刚刚又出去找了苏柠玥,在别人都穿上厚实外套的季节,她为了风度连条长裤都没换,此刻论文写完,桑时桉已经连坐都坐不住了。
浑身都不舒服,累得只想赶紧闭眼睡上一觉,否则下午的课恐怕都去不了。
苏柠玥联系不上桑时桉,上门来寻人。开学以来,还是第一回撞见简涔予。
之前不知是简涔予的时间对不上,还是简涔予待在自己房间,竟没让苏柠玥见到半面。
要不是知道桑时桉对简涔予的态度,她都要怀疑桑时桉金屋藏娇了。
“简……学姐,我来找桑时桉。”苏柠玥立正站好,乖巧问好。
简涔予打量着她:“你是?”
苏柠玥‘啊唔’两声:“我是苏柠玥,是桑时桉的同学,我们经常一块吃饭,方便让我进去吗?”
简涔予觉得她名字熟悉,随口问:“你可认识苏柠商?”
“她……算是我姐姐。”苏柠玥和苏柠商的事在圈中不是什么秘密,苏家二十年前抱错孩子,苏柠玥就是那个被抱错的假千金。
只是苏柠玥没有小说里那样狗血争家产的经历,苏家如今由苏柠商一手掌权,苏柠玥从小被苏柠商手把手带大,多年的情谊早已超越血缘。
简涔予点点头,让开两步:“进来吧,桉桉在她自个房间写论文。”
苏柠玥听到这个称呼,脚下经不住踉跄,惊异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先被简涔予敏锐的捕捉到:“还有事?”
苏柠玥对简涔予的认知都来自于桑时桉,各种性情古怪的评价加上简涔予那一身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质,她自然不敢多说,忙低下头:“没有没有,我找拖鞋呢。”
简涔予自然没有帮她找拖鞋的空闲:“不用换鞋,待会有阿姨来打扫。”
“哦,好,好。”苏柠玥终于摆脱了简涔予,直奔桑时桉房间而去。
这会儿正值饭点,苏柠玥本以为会见到一个精力耗尽嗷嗷待哺的桑时桉,却没想到桑时桉已经睡过去了,叫了她两声看她没反应,拿了件衣服披在桑时桉身上,又走了出去。
简涔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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