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苏阮出嫁。
哪怕沈太君不喜苏阮,但应有的礼数都全了,她特意嘱咐下人礼数不可敷衍,冲喜心诚才灵,所以哪怕沈沐不能来,也叫了他的弟弟沈洵代哥哥迎亲。
送嫁的队伍敲锣打鼓,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苏阮青丝盘起,用金丝蝶钗固定,略施粉黛,眉眼如画,她悄悄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发现周围居然有一队士兵护送。
他们眼神肃穆,帮忙维持秩序,看向苏阮的马车时,眼底都带了些期待。
“诶,这是将军的铁骑军吗?”
路边围观的百姓好奇的聊开了。
“对呀,听说从未打过败仗,怕都是来送将军夫人的。”
“冲喜都那么大的排场,我还第一次见。
“那可不,将军保家卫国可是英雄,就是长得凶了些。”
“没错,看着老害怕了,那天我三岁孙子在街头闹着买糖,怕他坏牙没给他买,哭个不停,将军一来立马停了。”
“不知道杀了多少敌,血腥味重,小孩怕哩。”
……
苏阮偷偷啃了个枣,饶有趣味地听着百姓的议论,她对这位素昧平生的未来夫君,产生了几分好奇。
沈沐之名声震四海,他带领铁骑军,在战场上无往不胜,是大夏朝的顶梁柱。
在小说里,他的出场不多,开篇没几章就去世了,仅有的笔墨都在写沈沐如何冷酷,说他杀人不眨眼,俘虏全部屠尽,还有说这位将军性情残暴,情绪多变,动不动就打骂下属。
据说这次打周边进犯的挑衅者时,他就突然失控,状若癫狂,虽勉强打了胜仗,人却陷入了昏迷。
关于沈将军的传说在民间版本无数,有贬有褒,说不准哪些是真的。
苏阮偷偷从袖子里又扒拉出一颗枣子,大清早就起来开脸梳妆,一滴水都不给喝她都快饿坏了。
她边啃边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什么打骂下属的流言应该当不得真,瞧轿子外随行的这队铁骨铮铮的军人们,眼神都带着期盼,一副忠心护主,希望冲喜之事真有好兆头的模样,就知道沈沐应该没外界说的那么可怕。
苏阮正灵魂出窍地想着,马车忽然停了,沈洵的声音传来:“嫂嫂,到了。”
苏阮连忙盖上盖头,她整了整仪容拉开帘子,对着眼前的少年笑道:“有劳了。”
她扶着少年的手下了轿子,因是冲喜,她的喜服盖头没有那么繁复,没有夫君牵喜绳,也不能让弟弟代替,所以盖头就制成了红纱。
苏阮身着长及曳地的红色喜服,挺直了腰杆,徐徐往前走着,她踏了火盆,来到那灯火辉煌的堂前,上面端坐着华贵而优雅的沈太君。
一拜天地,新娘向着堂外的青天跪下,额头轻轻的扣在光滑的地面上。
二拜高堂,阿阮转身向着沈太君行礼一拜。
“送入洞房!”喊礼先生吊着嗓子,声音洪亮。
苏阮被丫鬟领着来到了沈沐房门口,门前挂了灯笼,贴了喜字。
“夫人,您请进,”丫鬟福了福身子,“里面备好了晚膳,您要是用好了叫奴婢。”
“嗯。”苏阮舒了口气,她犹豫了会,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灯火通明,所有的东西都挂上了红绸,右边是梳妆台,半圆形的拱门上挂着双鱼吊饰,往前走几步是喜桌,上面放了几样热菜。
再往前,苏阮脚步顿了顿。
她掀开盖头,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哪怕躺着着手都规矩的放在胸前,只是他脸色苍白,唇色极淡,如若不是给他换上了红色的喜服,衬了些气色,这幅模样感觉随时要没了。
苏阮走到床前,好奇地打量着沈沐,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冷得像冰,苏阮闭了闭眼,不知怎么忽然想到自己以前养的一条边牧,她抱着它感受着它在自己怀里,从温热一点点慢慢变凉……
那是苏阮第一次感受到生命是那么的脆弱。
阿阮心情复杂地坐到了桌前,心不在焉的吃着东西,吃了几口,她突然放下碗筷,转过身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是温热的,阿阮有些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她确实做好了当寡妇的准备,也料到沈沐可能时日无多了。
可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嫁的这个人,生命快要消逝时,心里却说不出的难过。
这不是小说,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个保家卫国的将军。
苏阮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了沈太君,沈家弟弟,还有送嫁的那队军人的音容笑貌。
算了……就当给自己积福吧。
她起身打开了房门,吓醒了犯困的小丫鬟,她揉了揉揉眼睛,连忙道:“夫人,您用完膳了?”
“嗯,”苏阮笑了笑,“将军用过了膳了吗,平时怎么喂他进食。”
小丫鬟手脚麻利地进门,边收拾碗筷边回道:“回夫人,将军昏迷快一个月了,只能进些流食,最近几日基本喂不进去,喂进去了又吐出来,特别是今日,没怎么吃过。”
怪不得今日虽是喜事,沈家上下虽也带着笑颜,却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阮沉吟片刻道:“厨房在哪,带我去。”
见丫鬟有些发愣,她又解释了一句,“我会些厨艺,正好知道一道膳食,适合昏迷之人,我试试,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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