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萱萱捂着头,发出细细弱弱的哭声,易时哄她把手拿下来,便看见稚嫩的小手里布满鲜血。光头不停叫嚣要崩了他,却迟迟没有开枪,惹得易时在内心鄙视:又是孬种一个。
他懒得理这些杂碎,轻声问萱萱:“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萱萱可怜兮兮指着自己的左耳:“这边能听见,那边听不清。”
看来人工耳蜗已经受损,不赶紧处理的话很有可能还会引起皮肤感染。易时随手捡起堆在书包上面的围巾,卷起来捂在萱萱的头顶止血:“别害怕,血很快就会止住的。”
他们被三个男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伸出脚尖,撩起裙摆,想看到美人羞涩的表情。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且不说易时不是女人,在孩子的安危面前,不论发生什么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状态。
“喂!装天使也装够了吧?滚到后面去!”光头拽起易时,手里的枪始终顶着他的后脑。易时倒是很想夺过来,可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这么多孩子,他无法保证激烈的械斗不会伤到他们。
金属探测器的检查终于告一段落,易时坐在后排,一低头,对上小石头黑亮的眼眸。他搂住栀子花,探出半个身子,拉住易时的手,在手心写字:我们怎么办?
易时摇头,食指竖在唇上。
小石头搂着栀子花,心里不停打鼓。这些匪徒对待孩子的态度还不如牲畜,他不能把希望全放在这个女老师身上,尽管她很勇敢,临危不乱,但也无法百分百保证他们的安全。
车里都是金贵的少爷小姐,家里能交得起巨额赎金,他们两个呢?只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的孤儿,一旦被发现,只会成为枪下冤魂。
小石头定定心神,不如就像一开始计划好的那样,找件校服,让栀子花混进这些小姐少爷里面。他的眼睛从那群又白又嫩、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身上游过,易时轻声说:“我劝你别这么做。”
小石头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也不会知道现在的小小举动,会让栀子花在日后成为被挑选的肾/源。
“不行,我妹妹需要校服……”小石头攥紧了口袋里磨得锋利的玻璃。
“听我的,她不需要。”易时再次提醒。
坐在前排的是蒋栋梁,他悄悄递
过来一个袋子声如蚊蝇:“这是我的新校服你给她穿吧。”
小石头打开一看里面的衬衫和小领带都是崭新的蒋栋梁抿着唇表情腼腆:“发了好几天我今天才打算带回家没穿过。”
小石头道声谢接过校服给栀子花套上。他看着蒋栋梁咬了咬唇几乎是用卑微的语气恳求:“拜托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妹妹。”
蒋栋梁有些茫然思索几秒点点头当做同意了。
校车早已偏离先前的路径孩子们身上搜刮来的电子产品统统被销毁丢进垃圾袋里。这时老师的手机响起来是幼儿园打来的电话。皮衣男把手机递给老师同时掏出枪下巴冲着手机昂了昂。
女老师颤颤巍巍接了电话是园长问她进园了没她瞄一眼皮衣男咽了下口水:“等会儿就进去了今天人多团体票、团体票要等等……合照拍了我、我等会儿发给你……”
园长完全没有怀疑打电话来也是叮嘱她多拍几个视频留作公众号新文章的素材。刚一挂断老师的手机立刻遭殃被踩得四分五裂。
易时回想绑架案的细节园长大约是在将近11点左右才发觉不对劲而后联系动物园得知校车早已离开而两位老师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学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园方不敢再耽搁
因为这一个电话给绑匪争取了一个多小时的逃跑时间足够他们进山甚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此刻他的身旁躺着那个被暴力踢伤肋骨的孩子没有专用的骨折绷带只能用一条羊毛围巾暂时把肋骨部分固定住。易时不是经验丰富的医生只能通过孩子的眼神、呼吸、神志等表象大致判断是否危及生命目前看来问题不大他的整个胸廓结构正常神志清明、呼吸平稳只是脸色惨白看着吓人。
他真的把易时当成了老师抓住他的手:“老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易时摸摸他的头发这孩子在第一批被解救的名单里按照理论来说他暂时是没有危险的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熬到那个时候就好。
前方是连绵起伏的山脉整个成安山横跨两市又在两省交界处绵延数百里远远看去像一条盘卧的巨龙。因为占地面
积巨大,又有一个国家5A级景区,还有一帮靠山吃山的原住民,因此南成安山的山脚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村落,其中以林家村发展最为良好。
别的村都是年轻人外出务工,老人和孩子留守,放眼望去整个村子都没什么生气;林家村恰恰相反,一代代人在此安居乐业,年轻劳动力大多数都进了村里的工厂,全村上下一条心,致力于建设“成安第一村”。
透过窗帘的缝隙,林家村的指示牌一闪而过。他想起上次去山上的宗祠,老族长曾说过林家村的繁华和祠堂脱不开干系,原本的祠堂在深山里,整个村子发展缓慢,后来选了这么个风水宝地,林家村才渐渐风生水起,子孙后辈福泽延绵、人丁兴旺。
“哎,老二在前面等着吧?”皮衣男推了推光头,光头往旁边让了让:“嗯,他说把车开到林子里面去,在那边接应。”
“老鬼头现在这么信任他?这事儿都交给他。”
“他就住林家村!从小天天跑山,这山里哪个犄角旮旯有什么洞他都知道。”
林二德。
易时的唇角勾起冷笑,这家伙现在胆大无比,若是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这差事恐怕是碰都不敢碰的。
栀子花换好校服,从座位下爬到前排,钻出来坐在蒋栋梁身边。小石头还藏在座椅下面,对栀子花说:“等会儿你跟他们一起下车,尽量混在里面别出声。”
栀子花乌黑的眼眸眨了眨:“那哥哥你怎么办?”
“别担心,有我在。”易时淡淡道。
也许是因为这位老师漂亮又勇敢,栀子花莫名感到安心,悄悄握住她的手:“谢谢老师,哥哥就交给你啦。”
校车从林家村的外围绕了半圈,从坑坑洼洼的小路开进树林里。被挟持的女老师坐在前排,时不时回头关注自己班里的学生,满目忧忡。其中一个女老师的视线落在易时身上,实在弄不懂她为何要淌这趟浑水,甚至都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校车上。不过从她刚刚愿意挺身而出的举动来看,至少是真心想要保护他们的,让两位惶恐的老师稍稍宽慰了些。
校车停在小土坡,林二德倚在一辆大众车旁边,扔了烟站起来。光头和皮衣男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开始捆人。老师和孩子双手都给捆在背后,嘴也
贴好,只留一双腿方便爬山走路。为了防止他们会乱跑,脚踝也绑了绳子,一群人就像古代被流放塞外的囚犯。
趁他们还没搜到后排,易时把小石头拽出来,扔掉那件脏外套,手移到他的脸上,擦干净上面的灰印,精致俊秀的五官渐渐显露。
这孩子的长相……
易时蹙眉,还没来得及多想,小石头的后领被一把提起来,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光头恶狠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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