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23:46,沐李市人民医院]
小石头缓缓睁开眼,眼前是刺目又晃眼的白,身处的环境很嘈杂,有仪器发出的机械声、有窃窃私语的说话声、还有不停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他的手指动了动,身旁立即传来询问:“小石头,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小石头点点头,头脑依旧昏昏沉沉,守在身边的青年有点眼熟,片刻后他记起来,是林壑予的属下,海靖刑侦二队的简孺。
简孺扶着他坐好,问他要不要喝点水,小石头连忙摇头,他在江里灌了那么多水,胃里难受得要命,现在听见水就反胃。
“这里是哪里?”
“沐李市人民医院。”简孺看了看手机,“你呛水昏迷了,送过来做检查的,医生说没别的问题,只要你醒了就能回去。”
小石头不在意自己的情况,急着问:“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女孩儿呢?她怎么样?她的头也受伤了,还在流血……”
简孺一言不发,小石头渐渐惊慌起来,掀开被子要下床:“她在哪一间?我去看看她!”
“小石头,你先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栀子花已经找到,小石头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老实回答:“是我的妹妹。她也是孤儿,我们俩是意外被抓住的,为了她的安全,我才让她混在幼儿园的学生里。”
真相果然和简孺的猜测相差无几。
中午那会儿,邹斌从检验科回来,简孺跟着又去一趟,恰好听见盛队在打电话。桃桃的确是多出来的人质,并且和小石头关系匪浅,两人可能都是孤儿,不小心被一起绑架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叔叔阿姨?”简孺想了想,换了种说法,“应该是,你为什么只告诉林队,而不愿意让我们知道?”
小石头不卑不亢直视着他,表情淡然,语气更加冷漠:“我不放心。对于绑匪,我们没有利用的价值;对于你们,我们也不是援救的重点。”
简孺立即反驳:“谁说的?我们是人民警察,维护社会的安稳,只要是人民群众的一分子,都在我们的责任范围内。”
“我被救回来第二天,有人质的家长来警局里闹,那天,你们恰好在帮我录口供。”
那
怔,揪住简孺的袖口,“怎么会不在?她和我一起掉到江里的!也被人救上岸了!”
简孺不知该怎么解释,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只是接到消息,江边发生枪击,栀子花和救她的人又掉进江里,现在还没找到。
易时中弹,栀子花受伤,生死未卜……
小石头已经不再慌乱,而是呆滞地坐在病床上。简孺叫了医生来,小石头就像个漂亮的人偶,给随意摆弄着,检查结束,医生离开,病房里又重归于静。
直到深夜,林壑予才推开病房的门,带着一身疲惫走进来。简孺交代一下小石头的情况,赶紧离开病房,关上门松一口气:幸好林队来了,小石头真的就像一块石头,在他的身边坐一会儿都感觉压抑。
小石头抬起头,小脸苍白,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落泪,林壑予坐在床边,大手抹掉不断掉落的泪珠:“别哭,你要相信他,他和栀子花会没事的。”
那可是未来的你,肯定能救下自己的妹妹。
事实听起来荒诞离奇,却处处有迹可循。不止是五官、轮廓的相似度,还有异于常人的成熟心智和坚韧毅力,他们相似的特质太多,让人不得不相信,两人是同一个个体,只不过一个是现在时、一个是将来时。
不过他没有告诉小石头的打算,目前还是把他们当成两个单独的个体。毕竟小石头和易时的待人态度存在明显差距,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尽管小石头也沉默寡言,但他给人的感觉顶多只是过分安静,绝没有北风呼啸的冰冷感。他会笑、会哭、会惊喜、会害怕,在适当的情景表现的情绪都是恰当的,符合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情感。而易时则是真的像一块被冰封的石头,对身边人已经到了一种生人勿近的程度,周身源源不断自动释放着抗拒的信号。那张精致的脸像是一张面具,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天,似乎身为一个人应有的七情六欲都被剥夺殆尽。
林壑予也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产生如此巨大的改变。连林知芝这个小太阳都没能融化的冰山,究竟是被哪一片海洋带来的。
“我能相信他吗……”小石头声音颤抖,“他中弹了,栀子花也不会游泳,他们、他们……”
“他们不会有事。
这不止是对小石头的鼓励,也是对自己的心理暗示。
易时中了一枪,当着林壑予的面掉进江里,他的内心根本无法镇定,现在能如此冷静地宽慰小石头,也是在来医院的路上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才能压抑住那些疯狂的念头。
从看到那张图片开始,林壑予就在惴惴不安,发给易时的信息全部石沉大海,仿佛他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一般。刚刚终于见到了他,可他却身受重伤,那虚弱的样子让林壑予焦急不已。
因为按照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来推测,小石头会平安无事长大到易时现在的年纪,但易时的未来昭然若揭——那张夹在档案里的死亡证明,似乎就在暗示最终结局。
林壑予在懊悔没有将这个重要信息及时告知,他原先是本着不想干扰易时办案为目的,可现在看来,还不如直接了当地挑明,至少易时会在行动里更加注意自身的安全。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告诉他,也不一定会按照他想象的情况去发展。那可是易时啊,从小就是个自主意识极强、能独立生存的孩子,看起来沉默寡言脾气却犟得很,哪怕让他预知未来,恐怕也会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吧?
脑中闪过一幕幕和易时有关的画面,有时表情冷然、像块存放在千年窑洞里的寒冰;有时呆愣天然,像只拔去利爪的猫科动物;还有时会耳根微红,像株被不经意触碰到的含羞草。不论是哪一种,都是林壑予乐于见到的,每一个表情都会在心里留下一道印记。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也只能选择无条件相信易时,相信他会创造奇迹。
或许是林壑予的语气太过坚定,小石头的情绪渐渐平静,伸手抹掉眼泪,点点头:“嗯,我听你的,栀子花会回来的。
林壑予不着痕迹松一口气,问起他怎么会和易时在一起,小石头娓娓道来,除了隐去那些不能说的秘密,其他都如实以告。
“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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