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沉沉,将山间笼罩住,三山环绕,此处实际已经接近北侧的敞口,于是还算开阔。
谷风吹过,野草相互摩挲,“沙沙”声在山洞中也能听到。
而这暗中,藏了多少人,又是谁的势力,都不为人知。
洞中,阿洽仍注视着沈逐意,摊开手似真似假地道:“姑娘若是不愿,自然也可以,我们死士营向来不会逼迫客人。”
沈逐意当然没信他,但那木牌的确需要,她再行犹豫便不好做了。
于是,她捏起药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吞下了那枚药。
“姑娘是个爽快人。”阿洽笑道,“明日晚,带着木牌去奴隶所,自然会有人带姑娘前去死士营——至于这颗药,刚服下可能会有些许不适,姑娘可歇息过后再自行离开。”
沈逐意呼出一口浊气,这药性烈,服下后便开始头晕目眩,她能感觉到是剧毒,怕是不过一月,没有解药便神仙难救。
她与阿洽对上目光,眼神中似带有刺人的狠劲,虽唇角带笑,终笑意不达眼底。
沈逐意将桌上的木牌攥紧拿起,人已经站起身,道:“不必了,一点路而已,我还能走。”
阿洽也没有拦,对洞外的人讲:“送送沈姑娘。”
外面的人应下,跟随沈逐意一起走了。
外人一撤,阿洽便也起身,他伸了个懒腰,对着身边下人道:“走吧,夜深了,该回去休息了。”
“公子,这个女人很奇怪,您当真就这么放她走了?”有人开口问道。
阿洽目光沉了沉,思索道:“那香她闻了那么久,该起作用了,说的话不该是假的,不过——鼠面人不是说她一直在戏星楼歇脚?”
“您是怕她跟暗风门有关系?可是暗风门——”此人话中一顿,似乎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
阿洽瞥他一眼,嗤道:“暗风门?门主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肯露面,说什么是中立队伍插进来做个买卖,实际上就是行方便的眼线,指不定从这黑市里头捞到了多少好处。
真说他不会跟我们怎么样,杀了我都不信。”
“那怎么办?木牌都给出去了……”这属下问道。
“不急,跟上她。”阿洽不紧不慢地道,“她的反应看起来倒没什么问题,主要是跟暗风门这条线,若是发现了她跟谁接头,立即一网打尽,若是没有,那明晚,我们就等着大赚一笔。”
“如此一来,横竖都是我们受益,公子好计策!”
阿洽摆摆手道:“行了,赶紧忙去吧,我也要走了。”
属下们行礼,分出一批来行任务去了。
沈逐意这边走着,胸口那处闷痛起来,喉咙里泛起血腥味,连眼睛都布满血丝,头似乎要炸开般。
不久,就连耳中也嘈杂起来,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脚步略显虚浮。
疼痛很快遍布全身,若不是她吊着那口气,怕是现在已经倒地不起了。
大概走了段时间,沈逐意抬眸,看到前方奴隶所的明亮处,后门紧紧闭着,不知其中光景。
宋承枫……还会在里面等着吗?
她忽然耳朵一动,回头再看,本跟在她身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撤走,但不远的暗处,半人高的草正随风摇曳着。
沈逐意眉头微蹙,常年出任务攒下的敏锐,令她感受到藏于暗处的危机。于是她下意识认为不能再回奴隶所。
或者换一种方式说,她看起来不能跟任何人是同伙。
但——回都回来了,这群人若是途中出了状况,如何证明就跟她有关?
沈逐意回过头,摁住胸口,改变方向从另外一处入了黑市。
深夜的黑市,亮着的屋子已经不多了,沈逐意寻着暗处走,与跟踪她的人打圈子,最终将一群人绕进了一个死胡同。
沈逐意反截住他们,一脚踩到旁边的草垛上,抽出了靴子中的匕首。
“八个人?”沈逐意强行压下不适感,“一起上吧。”
话到此处,八人不再犹豫,纷纷抽剑,一拥而上。
沈逐意接住首个来人的攻势,伸手拉住他,紧接着用胳膊肘击中对方麻筋,他持剑的手松开,沈逐意便退一步接住,他也上前想接,她趁此抬匕首一刀封喉。
由此,她得了空挡喘息,便双手抛了下并起,换成左手匕首右手持剑。
不多时,那枚药似是发挥到了极致,沈逐意就连脚下都开始发软。
对面再次攻来,沈逐意提剑而上,兵器相接,刺耳且令人胆寒。
最终,“哐当”一声,剑被撂在了地上。
血浸透了黑衣,沈逐意捂着胸口,险些倒在旁边的草垛上。
八个人东倒西歪,她也不再多看,而是用布条捂紧伤处,确认自己不会边走边留血痕的情况下,拖着残躯往戏星楼而去。
沈逐意只觉自己脑中快要乱成浆糊,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别是还有人在暗处看着,宋承枫也千万别在此时出现,不然要前功尽弃了……
她杀了这些人尚且得以解释,但若是宋承枫带人出现前来接她被人发现,再傻的人也会将她和暗风门联系起来,届时做的这一切都将白费。
所以,她必须靠自己,走回戏星楼。
沈逐意眸子泛红,她抬手擦去溅到脸上的血污,抱着仅剩的念头,艰难又倔强地往回走。
或许是为了营造假象,此时的戏星楼像往常一样熄了烛火,沈逐意提着气,还不知道能不能叫开那扇门。
然而走到了门前,忽然有一人揽住她的腰,随之脚步悬起,竟是被其打横抱起。
这本是她极其抗拒的动作,若是平时,她会抓住此人手腕反拧,要么过肩摔要么卸胳膊——但此时,是真的没这个力气反抗了。
沈逐意视线模糊,也只能看出个大概,几乎确定来人后,她才沙哑着开口:“……你这样做……不怕别人发现?”
宋承枫一脚踹开了门,忙带着她进去上楼,闻言后冷声答道:“谁敢近我戏星楼一里内,我命人将他捅成蜂窝。”
沈逐意轻笑起来,因他走路动作被晃得头晕,便只能将头靠在他怀中。
“那沈某还有些庆幸……”她说话声音变轻了,“庆幸……我还能回来……”
宋承枫这次不言了,他将沈逐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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