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岱看着周围熟识的一切,不禁想起了之前经历的一切。
他在这一世是个乞儿,终日吃不饱穿不暖,好不容易熬到凌云峰招收弟子,才觅得一居处。
本也可这样默默在宗门中度过此生,至少衣食不愁。但天梯上那惊鸿一瞥,仙尊的风貌就此印入他的心头。
因为害得段玉沦为外门弟子,又整日想着破坏段玉和仙尊关系,于是遭受段玉欺凌,闻岱受惯了欺负,他知道如果顺着段玉的心思,他会少受点苦头。
但,段玉与仙尊愈走愈近……
嫉妒生根发芽,酸楚腐蚀他的心脏,他偏要和段玉对着干。但段玉是谁,他又是谁。他的对抗,不过是在段玉指挥小弟对他拳打脚踢时,挥舞他那麻杆似的细胳膊,给对方造成微不足道的小抓小挠。
但即使是这种反抗,也足以让段玉勃然大怒,闻岱也因此而遭受更为惨烈的殴打。
闻岱对钟言之贼心不死,依然幻想着自己也能站在仙尊旁边,期待着钟言之能像对待段玉那样对待自己。
他屡屡地靠近钟言之,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段玉和钟言之才是命定的一对,闻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插足于主角之间,结果显而易见。
终于,他在日复一日中失了耐心,被诱入了魔道。他企图通过邪术来胜过段玉,抢走他的一切。毕竟段玉的资质实在是百年难求,他一个外门弟子,每天每日地修炼也赶不上段玉的一半。
但段玉并没有等到闻岱的报复,闻岱那时在他那寒冷阴湿的小屋里,没有丹药和助力,苦熬一波又一波的反噬。
那位诱他入魔道的奸人并不是真心助他提升功力,闻岱本就练了仙道,身体经脉都已定形。用这样一幅身体修魔,闻岱只能感受到经脉逆行的痛苦,那种感觉让闻岱生不如死。
修魔造成的伤害闻岱全都清楚,但他还是选择堕入魔道,因为与日俱增的力量让闻岱感到安心,他需要力量,他再也不想事事受人欺凌,事事都抢不过别人,他不要什么都得不到!
可闻岱最后还是一无所有地死了……
甚至是由那位——他一生都求不得的仙尊,亲手一剑贯穿胸膛。
那时闻岱魔功已有所成,他提剑逼向段玉,要将这一切屈辱斩于剑下。
噗嗤!刀剑入体的声音。
闻岱握剑的手无力低垂下,血沿着剑身滑落,在剑上蜿蜒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闻岱以剑撑地,那被血迹割裂的剑身映出闻岱苍白的脸,还有他眼中那副温情画卷——
钟言之一手执剑,一手将段玉搂在怀中,他的剑尖指向闻岱,但目光却向着怀中。
闻岱最终还是没能杀了段玉。
彼时钟言之与段玉已经互诉情衷,他们是世人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闻岱可以赌上生命,赌上他的一切与段玉一较高下,但,他绝对胜不过钟言之。
钟言之看也没看闻岱一眼,他只在意怀中的道侣有没有受到惊吓,有没有伤到哪里,对死在他脚边的闻岱只有一句——
“哪里来的魔族妖孽?”
那时闻岱想说:不是啊,仙尊,我不是魔族妖孽,我也是凌云峰的弟子,我也……爱慕你啊——
但他并没有机会说出那些话,他一张嘴就是溢出的污血,他只能不甘地倒在泥污之中,看着这对良人柔情蜜意的画面,缓缓闭上双眼。
记忆戛然而止,闻岱从回忆中抽离了出来。
现在脱离了魂谱的限制,他再去看自己的这些行为简直像笑话一样,为了个男人落得这个境地。
他竟然还想着用凌云峰弟子的身份换来钟言之的怜惜,他可是差点杀了钟言之钟爱之人,难道说了他也是凌云峰的弟子又有什么不同吗,不过是把一句“魔族妖孽”换成“魔族细作”罢了。
他这种弟子,和段玉怎能相提并论。
不过,修魔确实很危险,他这一世可坚决不能再修魔了,经脉逆行的滋味可不好受,而且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定是死路一条。
那他该如何提升自己呢?
闻岱低头看向自己这细弱的身子,豆芽菜一般,虽说已经满十六了,但还如孩童一样,根本不像个少年。
唉,没办法。他未上山之前,终日在街上乞讨,与野狗抢食,兴许哪日运气好,混个短工做做,还能得一碗稀饭,闻岱就已知足了,毕竟最起码是热乎的。
但很少有人找他做活,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小了,一阵风儿就能吹倒似的。人都怕他病死在自己手里,不肯招他,即使闻岱比大多数人都能吃苦。
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是外门弟子的统一服饰,闻岱昨日昏倒到现在,并没有人为他换衣,也没人送吃食过来,外门弟子都是统一在饭堂吃的。
闻岱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但他看着自己这一身破烂,还是不好意思就这样出去。
他去打了水,用凉水净了身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干净衣服,还好是盛夏,用凉水也不觉得太冷。
闻岱草草收拾过后就去了食堂,他还记得路,并未花太长时间,但还是迟了,已经过了饭点,饭堂不供饭了。
闻岱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在饭堂前停了一会儿,只能转身走了。
但闻岱并没有回他的住所——
段玉此时正在烦心自己沦为外门弟子的糟心事,想起早上那个乞丐,段玉就觉得心烦,那个臭乞丐甚至还敢调戏他,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此时无心关注外界任何事,听到有敲门声,便随意地挥手让侍从去开门。
饭堂过了饭点,但段玉的屋内却是饭香四溢,精致的糕点菜肴摆满了一桌子,都是单单为了段玉一人所做。段玉作为段国太子,即使是在凌云峰,也是和其他弟子不同的。
分给他的住处,可不是一间破旧的茅房,而是占了一个小山头的院子,里面自然也设了小灶,配了凌云峰的厨子,只为段玉一人供食,只为能让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过的舒心些,只是此时段玉却满心懊恼自己未进去内门,再好的佳肴也食之无味。
门开了,侍从领进屋里一个瘦弱的少年。
正是闻岱。
“殿……殿下,昨日不小心冲撞了殿下,小人实在罪该万死,还请殿下责罚。”
段玉还未回过神来,听着这话,却是有了反应,他抬眼正视闻岱,仔细的端详着。
面前的人不再是乞丐模样,他穿着凌云峰弟子的衣服,从他潮湿未干的发梢可以看出,他是刚刚梳洗过的,因为什么术法都不会,连把头发绞干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它湿哒哒的粘在脖颈上。
段玉回过神来,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撂,“好啊,就是你这个贱人,今天早上放了你一马,你竟然还敢自己找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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