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休息,夏遥却起了个大早,最近睡眠质量又变成了前两年的状态,少觉多梦,翻出了很久没吃的褪黑素,也没起什么作用。
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太忙碌,近来又没休息好,一早醒来便觉得脑袋有些重,喉咙干燥得不像话。
夏遥有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换了衣服去健身房锻炼,想着出出汗预防感冒。
运动导致的肾上腺素上升,结束时心情有所好转。
但这不算是个好的决定,夏遥回家洗完澡,一出洗手间的门,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想躺回床上休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夏遥干脆起身换了衣服,到老街买了束鲜花,开车朝阳城边缘驶去。
半小时后,车辆抵达海滩。
因是周一,海滩人不算多,夏遥停好车,来到熟悉的沙滩,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脱下鞋袜席地而坐。
她坐的位置离海很近,潮水翻涌,再高一些便能冲到身上。
廖予欢刚失踪那年,她经常失眠到深夜,抽烟也是那时候开始的,她学不会,总是被呛得喉咙刺痛,不过倒是缓解了心里的疼痛,于是每回都是点着烟,吸上两口,再看着它慢慢燃尽。
到了无法克制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海。
她每次都会挑色彩最斑斓鲜艳的花,白色花束是悼念亡者的,可廖予欢不是。
她只是来与老友相会。
夏遥把怀里的花放在一旁,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看到不远处还有小孩在嬉闹,只能作罢。
海风吹得身体有些凉,她便保持双手放在上衣口袋的姿势。
“夏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转头便看到一双修长的腿,目光往上移,是一张俊逸的脸庞。
付江杉正低头看她,双眸沉静如水。
“你怎么在这?”
付江杉没有回答,看了眼她右手边的鲜花,在她左边坐下。
见他沉默不语,夏遥继续看向大海,海风将她的发丝吹乱,摇摇晃晃席卷身旁人的肩膀。
半晌,付江杉看着吹来的青丝,开口道:“我母亲是海葬的,就在这片海域。”
夏遥闻言一愣,口袋里的手捏紧了烟盒,她想起昨天在村口见到的红地毯。
“阿姨一定是个豁达开朗的人吧?”夏遥尽量用轻松的口吻。
很少有长辈能够接受这种殉葬方式。
“嗯,她很坚强,也很向往自由。”
付江杉的话吹散在海风中,轻飘飘的,没了往日的沉稳有力。
夏遥转头看他,才发现他盘着的双腿上,放着一支鸢尾花。
“阿姨喜欢的?”她指了指那支花。
“嗯。”
夏遥勾唇笑笑。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到了正午,太阳悬在头顶,晒得头发和背上温热灼灼。
潮水缓慢上涨中,夏遥双腿弯曲,膝盖抵在胸前,海浪已经冲到她的脚面。
远处的游客都慢慢离开了,耳边只剩下浪花翻滚的声音。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海浪变成一团雪花,冰渣子在眼睛里跳动,整个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全身酸软无力,她觉得好困好困。
就在夏遥以为身体要陷入沙滩之时,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意识逐渐消失,耳边只剩下付江杉叫她名字的声音。
带着急切和慌乱。
-
夏遥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混沌不清,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头顶白花花的日光灯。
她躺在一张单人病床上,身边是一个狭小的床头柜,房间空荡荡的,很小,却有点眼熟。
头昏脑热的,夏遥吞咽一下口水,火辣辣的痛感从喉咙深处蔓延开来,伴随着干涩和灼热,疼得她直皱眉。
房间的窗帘紧闭,缝隙里投入一股微弱的光线,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屋里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夏遥想起梦里的场景。
廖予欢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缓缓走入海浪中,无论夏遥如何嘶喊,她都不肯回头,走得那样义无反顾。
她的背影愈来愈远,直至消失在海天一线中。
夏遥晃了晃脑袋,想起身找水喝,撑着床沿想起身,才发现自己左手上扎着针,身旁的挂钩上正吊着输液瓶。
“别动。”
付江杉刚付完费走进来,大步向前扶住夏遥,让她躺回去。
夏遥愣了下,见到熟悉的人,那股无所适从的感觉消散了片刻。
“渴。”
她被自己嘶哑的嗓子吓了一跳。
付江杉很快从外面拿来纸杯和一壶热水,坐在床侧边,一手扶着夏遥的肩膀,一手拿着纸杯,一口口喂她喝下去。
水温刚刚好,夏遥仿佛久旱逢甘霖,一下子灌了三杯,到了第四杯时,她说什么也不让喂了。
付江杉只好将她扶起来,放好身后的靠枕,让她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看着她又喝了两杯。
夏遥总算觉得喉咙的灼烧感消失了些,脑袋依然很沉重,她靠着枕头,半眯着眼睛问道:“我在沙滩上晕倒了?”
“嗯,自己发烧了都没发现吗?”
付江杉将她从沙滩上抱起时,才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整个人像被火烤过一样。
夏遥只觉得眼皮很重,长睫缓缓扇动着,提不起力气说话,缓缓摇了下头。
见她这副模样,付江杉不忍再责怪,轻声道:“烧还没退,再睡会吧。”
说完便想扶她躺下去,手臂却被她发烫的手心抓住。
付江杉一怔,垂眸看她。
“别走。”
夏遥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委屈。
付江杉垂眸,看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眶,柔声道:“我不走。”
得到肯定的答案,夏遥听话地躺下,一闭上眼,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了。
这次醒来房间里不再是空荡荡的。
她半睁着眼睛,目光投向床边的人。
付江杉坐在一张红色塑料圆椅上,长腿微曲,视线停留在手机上,看得出来姿势不太舒服,他宽厚的臂膀笼罩在床边,投下一片阴影,替她挡住了明晃晃的灯光。
夏遥吸了吸鼻子,她闻到了空气中的饭香味。
付江杉听到动静,放下手机看了过来。
“醒了?要不要喝水?”
他的声音清润得像是能融化冰川。
夏遥又被他扶着喝了两杯水,觉得身体好转了许多,翻身想下床。
付江杉说她烧已经退了,但最好还是再休息一下,说什么也不肯让她下来。
“可我想上洗手间。”夏遥抓着他抵在床沿的手臂,睁着大眼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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