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辅后院种田》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病了多久了?”
元阿笙脚步一转, 望着那紧闭的大门。眼中有他自己都不曾瞅察觉的紧张。
顾冬心下一松。
元少爷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看来他跟主子还没那么严重。
这些天以来,主子忙得马不停蹄。回家比以前晚了不说,睡觉的时辰比以前更是少了。
日夜操劳, 加上这天儿变化大。一不小心就病了。
顾冬想想都愁。
“四五天前就在咳, 现下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
“他一个人在屋里躺着闷, 少爷要不要进去跟头说说话?”
元阿笙踟蹰。
他指甲紧紧掐在手心。问道:“你们家主子怎么不在?”
我们家主子……
顾冬唬人的话张口就来:“每年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主子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在家。”
这么勤勉?
元阿笙信了,但是……
顾冬见他还犹豫着, 干脆回去拉开院子的门。“少爷, 您就去看看,我们不说。”
不说!
不说什么?
不说他一个顾老头的妾专门去看了他的表兄弟了吗?
他的人生可真难呐!
元阿笙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踱步进了院子。
栖迟院环境幽寂,鲜少有人打扰。
元阿笙刚走进院子, 后面的大门便被顾冬虚掩上。他瞧了瞧,继续往前。
这个小院很大,但东西不多。
院中有三五棵树, 一方石桌。
那石桌上飘了几片落叶,也无人来清扫。想着里面病了的人,只觉无论是景还是人, 都正合了这萧瑟的秋景。
怜人得很。
冷冷清清。不像他的小院子,热热闹闹满是生活。
走了没几步, 便到了一间不断有药味溢出来的门口。
门虚掩着。
元阿笙轻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
他想了想,推门而入。
屋里烧着炭火, 正是暖和。可进了里面, 药味像一整个将屋里塞满。苦味更浓, 像化为了实质凝于舌尖。
元阿笙一向不喜欢苦苦的东西。他皱着个脸, 四处打量这个屋子。
房间大,但跟外面一个调调。
空空荡荡的,没什么生活气儿。除了些简单的柜子、凳子,也没见着什么金贵的青瓷玉器摆件儿。
不过也不重要。
他定定地看着那离床边远一点的窗户。是开着的。
这就行了。
元阿笙轻手轻脚关好门。
他压低了动作,慢慢靠近那藏着人影的大床。
帘子是拉开的,里面的人坐靠在床头,许久没有动。
都生病了还这么折腾!
元阿笙目光落在那床边的小凳子上。他坐下,两人仅一臂之隔,人便看的更清楚了。
顾云霁睡着了。
书已经脱了手。掌心摊开,虚虚曲指。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像书房外的那一蓬紫竹,带着这书香世家里养出来的雅正贵气。
不过他不是来欣赏人家手的。
而是他那手腕处,袖子高耸,寒玉似的皮肤露出一大截。
冷不死。
实际上,被子只浅浅盖在他的腰腹之间,外头也就披着一件衣服。半个身子露在外头。
元阿笙眉头紧皱。
“顾云霁。”他声音小小。
叫了一声,又注意到他眼底下的青黑。再想喊也闭了嘴。
这是熬了多久!
他一脸不善。
不过病人为重,他也只能探身,轻轻拉着被子往上。
动作小心翼翼,连捏着他手腕都是先试探着用两指去捏,再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力道给他塞进被窝里。
一切做的生涩。
忽然,拉高被子时,身下的人忽然动了动。
元阿笙一僵。屏住呼吸……
余光悄悄摸摸地看人,宛如做贼心虚,就怕自己被发现了。
好在,人没有醒。
他加快速度,将人彻彻底底地裹成一个粽子。
就你能耐,看看,还不是生病了。
他牙齿发痒地叼着自己腮帮子肉磨了磨。
活该!
人睡着了,也甭想说什么话。元阿笙坐了一会儿便潇洒离去。
前前后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房门紧闭。殊不知床上的人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凤眸里,满是清明。
他嘴角弯了弯,只哑声道:“阿笙,好笨。”
*
回到云潇院,元阿笙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声音。
“快!快抓住他!”
“这鸡也
太能跑了吧。”
“哎呀,菜!少爷的菜!”
元阿笙一开门,立马对上一直跌跌撞撞飞扑过来的鸡。那极亮的豆豆眼里,全是兴奋。
元阿笙直觉不妙,猛地一退――
手背霎时一疼!
像是被揪着皮拧了一圈,又磕到了里面的骨头,极疼!
“少爷!”豆儿急呼。
一颗石子儿飞来,直接打在了那鸡翅膀上。这下两个翅膀都用不上了。
阿饼跟阿团飞扑而上,一个叠一个,将那养得油光水滑的小公鸡按住。
“少爷,我看看你的手。”豆儿进屋,抓着药立马跑出了。
元阿笙甩了甩疼得突突的手,随后摊开。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起了一个红色的小包。
“嘶――”
“这个臭鸡!明儿个就宰了吃了。”豆儿心疼,捏着瓷瓶的手都咔嚓响。
元阿笙回屋用清水洗了下才让豆儿上药。
那小公鸡此时被阿饼拎着两个翅膀,利爪张开,不服气地还在扑腾。
“这鸡怕是有两斤了。”元阿笙道。
六只鸡中,就它一只公鸡。长得最壮不说,还是个好斗分子。翅膀一硬了就在鸡棚里成天飞来飞去。
精力旺盛得可以。
“它自己从那么高的围栏里飞出来的?”
元阿笙收回豆儿包好了的手,用另一个手弹了弹它浅浅的鸡冠子。报复似的,就让它啄不到自己。
“翅膀剪了,还是再养养吧。”
都是粮食一点一点喂出来的。现在太小了,吃也不划算。
“咕咕咕!”
“不服气也给我憋着。”
……
手绑着,元阿笙也没闲着。
立冬之后下雪也快了。
杂物间那边的小鸭子九月二十六送过来。虽说已经有半个月大了,但是只比以前长大了一点点,还穿着的是小黄衫,依旧不可掉以轻心。
元阿笙拿着小锄头找了去后头找了一块肥沃的地,挖蚯蚓。
多吃点好的,好过冬。
豆儿后来一步,他放下手里的罐子。“少爷,给。”
“咕咕!”鸡棚里,那刚刚被剪了翅膀的小公鸡见了人依旧神气。
“天这么冷了,就他最活泼。”
“那鸡棚里就它一只公鸡,可不得神气。”
“那我再去找几只来。”
元阿笙笑了笑,见豆儿的手伸过来捡蚯蚓,立马停下锄头。
“你再去找几只,那只会更热闹。”
“天天打架,鸡毛乱飞。”
豆儿甩头。“那肯定不成。”
蚯蚓捡完,豆儿环着膝头。“少爷说养一养,那得养到什么时候去?”
“大概要三四个月,怕是明年了。”
“咕咕!”
豆儿挠头,转身看着那围栏门口不断扑棱的鸡。“它是不是能听懂我们说什么?”
元阿笙“噗嗤”一笑。“真要是这样,那它岂不是成精了。”
“咕咕!咕咕咕!”
“哎哟!”豆儿忽然大叫一声。
“怎么?”元阿笙停下锄头。
“好大的蜈蚣!”
“我去!”元阿笙激得跳了起来。他立即找了块儿石头踩上去。
“阿饼哥哥、阿团哥哥,好大的蜈蚣!”
“哪儿呢!哪儿呢!”
一时间,云潇院的人全聚在了后头,争相看着那鸡棚里。
唯有元阿笙,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石头上。他看着那几个一脸兴奋,再瞅瞅自己。
咦――
没脸见人了。
他默默地跳下石头,随后飞快出了后院。
这东西,脚那么多只,他是真的受不住。
鸡棚。
小公鸡当着几人的面儿一连吸溜了两条要死不活的蜈蚣。
随后背着短短的翅膀,昂首挺胸地巡视自己的领地。外加恐吓围观它江山的坏蛋。
“咕咕!”
“咕什么咕!有本事你直接告诉我们你的蜈蚣是哪儿找了的。”
“咕咕咕咕!!!”
片刻后,云潇院全部的人围坐在厨房。
元阿笙捧着一杯热的蜂蜜水,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心宁神静。
“咱们来说说,这鸡棚里的蜈蚣是怎么来的。”
“你们有知道的,尽情开口。”
顾栖与顾柳不经意的对视一眼,抱着自个儿的剑当个隐形的门柱子。
阿饼思忖。“两条蜈蚣,不可能同时出现得这么巧合吧。”
阿团:“那也不一定,我还见过三条死在一个地方的。”
阿饼:“真是奇了怪了。我听说这东西一般是苗疆那边常有的。我们这边极少。”
他们成天生活在顾府,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接触
这些。何况这些毒虫一般生活在地里。只有与地经常打交道的人知道得多。
阿饼:“要不我们回去问问家中的人?”
“那我去药铺里面问问。”豆儿道。
蜈蚣也是一位药材。经常出去采药的大夫想必应该熟悉这个东西。
元阿笙摇摇头。
“怕是有人故意扔的。”
“顾柳顾栖你们平日里注意着点儿,最好是把人逮到。”
顾柳、顾栖:“是!”
他们一定会好好看着鸡棚,一旦发现有人故意。定让那人再小心些,不要吓到了少爷!
不然枉费主子的吩咐!
*
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适合翻墙。
云潇院鸡棚。
五只小母鸡各自找了位置,蹲在一起睡熟了。与众不同的,小公鸡已经背着短短的翅膀在地里找来找去。
几声 响动。
鸡脖子高高直起,立马“噔噔噔”地跑到了围栏边。
只见,与围栏相隔不远的墙头,一道瘦削的人影冒了出来。
“咕咕咕咕。”犹如低喃的鸡叫声响了几下。
侧房,顾栖冲着顾柳抬了抬眉。
“来了。”
顾柳嘴角咧得大大的。“我去瞧瞧。”
等顾柳刚走到小池塘边,一捧毒虫犹如这秋天到处落的叶子似的,散在了鸡棚各处。
顾柳正要去追,忽然闻到一股异香。他忙掩住口鼻。
等再追去,墙头哪里还有什么人。
颓然而回。
“阿栖,没逮到。”
屋里顾栖那床静悄悄的。也没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顾柳眼珠一转,明白了过来。
“不愧是阿栖!”
没多久,房门打开。顾柳翻身坐起。
“阿栖,说了?”
“嗯。”顾栖扯开被子,倒头呼吸便均匀了。
顾柳挠挠发痒的手臂,目光精准落在已经晕了的人身上。“啧,怎么对我就这么狠。”
话音刚落,一股腐臭一般的气味在鼻腔炸开。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吗,已经晚了。
顾柳眼睛一翻,立马也倒了下去。
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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