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霖瑾用尽理智,克制着自己的肢体不去做出多余的动作。
强迫自己让身子放松后倚在床头,也尽量控制着,心底想要将苏菁仪纳入怀中的绮念,只是那不住上下滚动的喉结,到底暴露了主人内心的难耐。
这厢,苏菁仪用剪子轻轻剪开缠绕的绷带,待到将那染血的布条一一拆下之后,一道自姜霖瑾肩头横贯而下的利器伤口,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瞬时,泪意充斥着双眼,她透过朦胧的雾气看去,那道伤口也不知究竟是为何所伤,此刻皮肉翻卷绽开,周边的肌肤肿胀,并且泛出不正常的红。
伤口处渗出的鲜血混合着伤药,将原本只是粉状的药物,调和成了泥膏的模样,糊在伤口上,看上去就令人不适。
苏菁仪努力睁大双眼,借此不让盈眶的泪水落下,嫩白的指尖颤抖着靠近伤口,却在即将触及的一瞬间抽回,而后迅速泡进了一旁的热水之中。
双手大力拧着棉帕,使得指尖褪去了粉嫩的血色,变的惨白。
只不过随着双手动作荡漾而起的波澜,在趋于平静的刹那,被一滴从上空滴落的水珠打破水面,水面上再次晃出一圈圈的涟漪。
苏菁仪吸了吸鼻子,轻柔却仔细的为姜霖瑾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污和药粉。
她这才分辨出,伤口好歹是已经有些愈合的趋势了的,只是因着还未完全养好,才仍有隐约的血渍渗出。
只是由不得她放心,她猜想着,按照他那日宫宴,这人不要命一般喝酒的劲头,这伤只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养好了。
想到这里,苏菁仪心头生出的心疼之意,却被一股子恼意冲散,她恨恨的看了陷入昏睡的姜霖瑾一眼,擦拭的动作不停,只是低声骂道。
“你既然这般爱重公主殿下,为何要答应我那无耻且愚蠢的建议,你这般折磨自己,是要让我内疚而死不成吗?”
装睡的姜霖瑾耳廓一动,听得身旁小兔儿语调之中暗藏的哭腔,心头又是怜惜,又是气恼。
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苏菁仪认定,他是为了金嘉公主才这般神伤的。
明明,从头到尾,他唯一动心起念的,唯她一人而已!
哪怕是在他没有回忆起一切之前,他记挂的,也只有那个在他梦中低泣,喜爱唱小曲儿的江南姑娘。
对他而言,苏菁仪就是那个,前世自己受祖母托付,自江南护送她与幼弟一道返京之时。
在苏府大门处,见着身着缟素,面容憔悴无神的她,听到那哽咽一句“表兄”以后,便下定决心,要疼她怜她的姑娘!
只是前世的自己太过蠢笨,见着她那般娇弱的模样之后,不敢贸然靠近她,怕因自己的浪荡举止吓着她,这才一再收敛,没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只是现在想想,到底是没能好好去了解她,这才被她娇弱的外表所骗,以为她只是一个莬丝花一般的女子......
而后镇国公府发生的种种变故,也使得他分身乏术,这才使得她在这盛京之中,孤立无援,甚至最后被人连累,污了名声。
不过对他而言,什么名声,什么清白他都不介意,他只要她苏菁仪,只要她这个人!
祖母临终之时,将她托付给自己,却也再三告诫,镇国公府已然处于风口浪尖,若是自己不能将她维护的滴水不漏,便不要将自己的短处暴露于众人眼中。
其实,祖母的临终之言,是让他为杳杳寻一个老实可靠的人,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将她嫁出去,远离盛京这个是非之地。
是他姜霖瑾自私,是他姜霖瑾无能,是他贪欲作祟,不想让她成为别人的夫人,这才自作聪明的觉得,若她只是他镇国公府后院一个普普通通的姨娘,那么就没人能够知道,与他而言她有多重要了。
但是,自己还是可以得到她,让她只是他姜霖瑾的女人......
想到这里的姜霖瑾,难以自抑的握紧拳头,他愤恨于自己护不住母亲,护不住祖母,护不住她的家人。
纳她为妾之后,虽心中视她为妻,不婚不娶,令身边亲信只认苏菁仪这一位女主人。
却在人前,不得不装出对她装作万般不在意的样子,他以为,只要他在府内疼她爱她就够了,只要她在镇国公府等着他就够了。
可笑的是,倒头来,还是没能护她周全。
于他而言,在见着那延绵的火光,烧焦的尸身以及碎裂的扳指之后,若非十三再三进言,时值漠北狼烟四起,他身为姜氏子弟肩有重担,他只怕是会随她而去了。
行尸走肉般度过失去她之后的时光,只在冲阵杀敌之时,姜霖瑾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是一个会感知到喜怒哀乐的人。
可他不会因此就放手,即使她从未对他心动,今生也定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苏菁仪将药粉倾洒在伤口上,而后仔细为姜霖瑾包扎好伤口之后,将已经被血污弄脏的热水换了一盆过来,正打算为他擦擦身子。
便见着他置于身旁的双手紧握成拳,其上青筋虬起,看上去就很用力,很疼。
她只得放下手中的棉帕,将手心处的水珠在裙子上擦了擦之后,探身将姜霖瑾的手包在自己绵软的双手之中,一面轻轻摩挲着,一面柔声哄道。
“不疼的,霖哥哥,上药一点也不疼的,你松松手,等会儿伤口便不疼了,别伤着手心了......”
苏菁仪俨然将姜霖瑾愤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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