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站在金樽楼门外。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金樽楼是酒楼的名字,也是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楼。
往日门外不说车如流水马如龙,至少没有缺过来来往往的客人。通明的烛火能从夜色刚至燃烧到天明,仿佛要将明月繁星都压下一头。
然而,此时,陆小凤站在门外,只有风从阶下卷过,扬起淡淡的尘埃。
能在京城站稳脚跟且做大做强,风风光光十几年的酒楼,背后一定有个屹立不倒的靠山。
现在酒楼出了事,掌柜找到靠山求助,靠山自然要帮忙。
而这个靠山,刚好是陆小凤的朋友。
这就是为什么陆小凤一大早不见踪影,此时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但他只是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走进去。
侠客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掩住的门后有着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北地凛冽的风雪仿佛再一次呼啸而过,身着单衣的少女在凝结成冰的河面上朝他微笑。
可这里不是北地,这里是京城。
中秋刚过。
雪季尚远。
而且,他知道阿叶在哪里。
阿叶和花满楼在客栈,也许他们正在下棋,或者阿叶正在痛斥自己的不见踪影,总之,她是安全的,不在这酒楼里……大概吧。
直到推开金樽楼的门之前,陆小凤都是这么想的。
然后——
他推开了门。
仿佛另一个世界随之洞开,甜暖的香气与喧哗声倾泻而出。
这事说起来,其实要追述到几天前。有人找到金樽楼的掌柜,拿出一袋金子,想要包场一段时间。
金子虽有这么许多,掌柜却也没有同意:包场是不可能的,多少权贵早已在这里下了订。
那人便退而求其次,只让他们晚上不关门。
和对方给出的价格相比,不关门能算什么?反正又不是他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守夜。
掌柜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但他没想到,事情便在这里突然脱轨,拐向了无法形容的深渊。
第一天只有几个人入座,他们如平常的客人一样,叫了酒菜,甚至另外付了银子。除了夜里不离开、只在位置上坐着之外,倒也没什么事。
第二天人便渐渐多起来,来了大约三十几人,有些叫了酒菜,有些没有。坐在位置上,同身边的人说话。
前面说过,金樽楼仍是在
正常营业的。
第三天这群人便有五六十个了虽说占了大堂的许多位子但若见客人来了没地方坐倒也不会视若无睹也有愿意让开的。
让开的人有的和同伴挤一挤还有的四处看看没位置了便直接在桌子上坐下——是的桌子上。
除此之外也有不知道为什么跳到房梁上躺着的、倚在二楼挑高的栏杆上从上向下瞧的至于要在柜台前转来转去的便不说了更有站在客人后面去观望人家举动的。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掌柜贪那袋金子退了那一步是他自作自受只能灰溜溜的挂了个停业的牌子出去。
事到如今只要不让旁人觉得金樽楼里全是疯子傻子得不得罪权贵也顾不上了。
反正那群人是不管的。
他们似乎在等人齐但总不齐。
这些客人里有些人时不时会出去一趟有些人则从不出去。
问题就出在了这些从不出去的人身上。
这些从不出去的人坐下便再也没动过也不是说他们坐下就死了。他们坐在那儿能说能笑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甚至有几个连话也没说过。
他们就是坐在那里在等着什么。
原本安排值夜的小二是再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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