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地行使着,阵阵急促地马蹄声中突然停了下来。
驾车的其中一名小厮掀开车帘看了眼姜瓖,随后恭敬地唤了声:“公子。”将手中的信笺双手奉上。
孟凛看完后合上信笺,见他欲言又止,抬了抬手。
小厮继续回道:“按凌哥指示,已将苏大的外室地址告诉了他的正妻王氏,还将他私下里做的生意举报至御史台。陵哥说不必动手,自然会有顺天府以及刑部衙门的人前来过问。只是苏大今日在盛兴典大闹多时,掌柜知晓凌哥人在显灵宫办差……只得命人前来请示您,用不用……?”
孟凛皱眉听着陵游的安排,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道:“顺天府平日里没少得好处,自然不会放过这次的油水,静待便是。”他看向姜瓖,故意问道:“你知晓此人是谁么?”
姜瓖正沉浸在小厮汇报整人的手段中,见孟凛的目光看过来……这才确认是在和自己说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苏大是谁?瞧着他一脸玩世不恭欲说还休的样子,更加懒得问出口,只微微一笑,分别在两只茶盏内添了些许茶汤,算是应对。
一盏茶的光景,马车进入繁华的街市后,车速明显慢了下来。
姜瓖听到前方的喧哗声有些奇怪,时而伴随着打斗时“砰砰”地声音和痛呼声……
随着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她不由得看向窗外,只见一名强壮的大汉被一群伙计打得鼻青脸肿寡不敌众,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骂道:“姓孟的,老子就算化作厉鬼也要与你纠缠到底……”话未说完,便被一拳打的口吐鲜血像是晕了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此人身子骨如此强壮,被众人打了半个时辰了还能活着……”
“你不知晓?他是个禁军头子,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哪吃过这等亏,看着真爽啊……”
被骂的人像是充耳不闻那般,照旧闲适地歪靠在软垫上看着一封封信笺,头也不抬。
听着熟悉又陌生的惨叫声,姜瓖电光火石间想到了雨夜那晚……不由得问道:“是禁军那名头领?”
孟凛抬眸看她,“那晚你放火烧了佛堂?待日后萧家爪牙查到你杀了太监一事,必然会认为我与你是同伙。如今我是跳进护城河也洗不清了。”他敲了敲车壁,示意马车继续前行。
姜瓖坦然面对他的目光,反问道:“难道我们不是同伙么?”
孟凛挑唇,别有深意地笑道:“姜姑娘心里的盘算,谁能猜得透呢?”
姜瓖笑了笑,透过车帘见到身着顺天府皂隶服饰的人骑马而过,试探道:“孟大人得罪了清流党的人,就不怕断了后路么?”
“后路?”孟凛看着车窗外不同于周边店铺白墙灰瓦的楼宇,笑道:“焉知你说的那些人就没有断了后路的那日?”
姜瓖不置可否,见他抬手指了指靠垫旁的面纱,默默拿过来低头戴上。抬眸时刚好看到孟凛的目光有瞬间失神,随即又恢复如常。
孟凛暗自嗤笑自己荒唐,竟然将眼前心机狠毒的女人误认为是李婠。
他摇着折扇转头看向窗外,笑道:“遮严实些,莫要被人瞧见了你的面容,待日后回宫成为把柄可就不好了。”
姜瓖早已习惯他说话揶揄的口气和阴晴不定的性子,随着马车再次缓缓停下,伴随着清丽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奴给大人请安。”
孟凛用折扇挑起帘幕,对着一位年方二八的清丽女子笑道:“晚娘舍得放你出来,可是太阳打西边儿升起。”
女子洋溢着笑意的瓜子脸上脂粉未施,身着翠绿色直领大襟窄袖短衫,荼白色马面裙,盈盈下拜道:“姑姑说大人要来,是奴自己要来迎接。”
晚娘手拿新采摘的桃花儿枝子款步而来,“呦,瞧这话儿说的,没经过你同意我哪儿敢让南挽接客呀。”说罢,打量着孟凛身后的女子,笑了笑,“带女子来暮隐,奴在这风月场打滚多年,还是第一次瞧见。大人是瞧不上咱家的姑娘们了么?”
孟凛边走边调侃道:“放眼京城官宦圈里,谁人不知晚娘的大名,东煦高攀还来不及呐。”待入内后,示意晚娘摒退下人,他拿着扇子随手一指,拱手道:“这是我的人,带她来也是为了学艺。”
晚娘“哦”了一声,探究的目光先是在孟凛脸上睃巡后,又看向坦然与她对视的女子,笑道:“大人真是说笑。奴瞧这位姑娘行走间端方优雅,气韵高洁,岂是奴家可传授的。”
“非也,非也。”孟凛任由南挽为他解开披风,舒了舒衣袖坐在椅中,接过茶盏笑道:“她能否调教成官家喜好的那一口儿?”
晚娘看了眼南挽,这才恍然大悟道:“这……官家喜欢娇媚绵软的女子,会唱《牡丹亭》《桃花扇》善于音律……”
孟凛打断了她的话,“我说的是房中术。”
一时间,姜瓖冷肃的目光,晚娘探究的目光和南挽有些羞意的目光同时看向孟凛,见他挑了挑眉道:“晚娘说的昆曲和音律短时间内无法达成,那便直接学其精华。”
晚娘知晓,孟凛说的没错,皇帝最注重的还是房中术。相思套、勉铃、悬玉环乃至银托子[1],都是他针对天子喜好制作而成的器物。
她再次看向姜瓖,很难想象那些器物能被眼前这名女人娴熟地运用。莫不是他要这女人知难而退?
带着疑问,晚娘起身拉住姜瓖的手,见她并无异议,便笑道:“这事儿可不是孟大人的学堂,授课就能学会。这种事儿,一个人,又不行……”
孟凛面对她的试探,面色渐渐冷肃,依旧笑道:“你我出身相同,有些话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相看。”
“不不是……”晚娘见他动了真怒,赶忙福了福身,委屈地说道:“奴瞧着姑娘凛然正气的模样,就是学了技能也无法引起官家的兴趣……要知晓,宫里头的娘娘,哪个不是品行高洁举止有度?若官家喜欢,还会频繁唤暮隐的姑娘去消火么?”
“这是我该考虑的事。”姜瓖默默挣开被她握住的手,正式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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