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金光殿,明问清就收了摇光先回了自己殿中。
慕涟茹和李舒道一左一右往前走着,只是这金光殿外,竟然没几个人出没,属实有些奇怪。难道离剑宗还有宵禁么?
这长陵山巅似乎鲜少有飞禽走兽。白日里金光殿上一只鸟雀也无,这入夜了竟然也没听见任何除了人语外的声响,明明那长陵街上,蝉鸣蛙叫一片。
这便很是奇怪了。有道是修道之处,顶上必是紫气腾绕,远看就知是钟灵毓秀之地。可这长陵山倒比鬼刹谷还死寂。
慕涟茹忽觉得发髻有些松散,御剑许久灵力也有些欠缺,便未用灵力。可是自己弄了几次也没弄好,便有一些冒火。
“我们去那边罢。”李舒道轻声道,指了指那墙后拐角。
慕涟茹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去了。李舒道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金玉梳篦,在她头上轻柔地拢梳几下,将发髻重新挽了上去。
手上多了一物,她回头一看,李舒道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倒显得那把金玉梳篦是凭空而来的。
“这是做甚么?”慕涟茹愣愣问道,“你身上竟也有这些么?”
涟茹虽读了许多书,见了许多事。可对这女子成婚之事不甚了解。
李舒道轻咳一声,别扭道:“这是应给的。不是说要扮么?”
“当真要成亲啊。”慕涟茹逗他。
“虽不知沈秉义是什么意思,但眼下我们被辖制着,也只有这个法子能拿到昆山玉璧。”其实他也有私心,前路未卜,能成一次亲也好。思及此,倒似豁出去了一般:“况且那沈秉义装得伪善,却也以为我、我对你情根深种,断不能离了。”
“情根什么?”慕涟茹倒觉得这话有意思,她虽是开玩笑,但也想解心中的惑。女儿家没有不想知道心上人到底喜欢自己何处的,不论别人,慕涟茹确实很想知道。
李舒道别过脸,不再说话,只是耳根子通红。虽然总觉得理所当然,但说出口仍是会被烫一次,热得心窝、耳根通红,人也变得笨嘴拙舌、口干舌燥。
他走得有些急,涟茹跟不上便捉住了他的手。可她的手握不全,总感觉随时会松手,于是李舒道便将她的手反握于掌心。
李舒道面上不显,耳根通红,那被牵着的手轻轻挠了下他的手心,耳边笑语撩着他的心:“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明明,明明我小时候很爱欺负你。”
为什么?李舒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像自从遇见她,遇见慕涟茹,那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以前没做过的,跟她一起做便觉得新奇有趣;以前做过的,再跟她一起做便会有另一番趣味。他似乎习惯了,并且热衷于看到这人的喜怒哀乐,不由自主地去了解这人的喜恶。
他喜欢慕涟茹好像是理所当然、自然而然的事。原本他也懵懵懂懂不知,只是见她伤心便会成倍伤心,见她开心便会十二分开心。在分别的几年里,他总会想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情根深种的,每想起一件事,却会恍然发现另一件更早的事。
若是非要追根溯源,他只能说他喜欢她是天意,他乐意接受这样的天意。毕竟慕涟茹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或许是那次放纸鸢,又或许是那次摘鲜蕊,也或许是那次挽着长发说“赠君青丝”,心中却冒出“白首不离”这样的念头罢。
对爱追根溯源本就是荒谬的事。因为你我之间相互吸引,因为我们同时看见足够好的一面,如此,便爱了。不然还能是怎么?
这些千回百转的思绪只在一瞬之间。
慕涟茹见李舒道愣神,却也不执着了。正要悄悄地缩回手,却于半路被李舒道紧紧捉住。
她惊讶转头,却见李舒道的眼如天上的星般盈着细碎但璀璨的光,这双眼此时正认真地看着她。
她听见他说:“我喜欢你爱憎分明,不因世俗而人云亦云,我喜欢你可爱灵动,不因陈规而束缚手脚,我喜欢你……很多很多……涟茹,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你的一切我都知晓,我都有参与,喜欢你的太多了,我一时间说不完尽。”
说罢,他举三指朝天,语气恳切:“天道在上,神灵俱见,我李舒道得遇慕涟茹,一见欢喜,终生不悔……”
慕涟茹连忙捂住他的嘴,心道这呆子怎地直愣愣地就要发誓。虽说听得她心里开心,可是这未免也太过了。如若这天道听岔了,降道雷劈死了李舒道,那她可怎么办?
“怎地忽然发誓,我不过逗你一下。”慕涟茹将手放下,李舒道的唇有些烫人。
李舒道见状,便知她是害羞了,遂开口道:“这是最快的应验法子了。”
是了,修道之人不可无端发誓,一旦发誓这雷便会应声历验。
接下来的路,慕涟茹少见地沉默了。周遭寂寂,两人并行但也不害怕,手心里共振的心跳充斥了一路。
只是推开门,那一地歪躺着的人便探头过来的场景有些诡异。
见来人是李舒道,那躺在地上的人嚷嚷道:“李舒道!掌门,就是他!”
……今日都见李修三四回了,这人真是阴魂不散。殿外忽然炸起烟花,在房内休憩的弟子都起身查看,结果这沿路的灯都熄了,唯有这正殿还亮着灯。一些人好奇便躲在门外探听。
沈秉义倒也乐得如此,就是要人多才好。
那沈秉义迤迤然走了过来,端着一张和蔼长辈的笑脸说道:“舒道啊,这些都是你同修,是哪里惹了你呀?”这话谨小慎微,倒让人觉得李舒道仗着天姿无端欺负人。
沈秉义眯了眯眼,他见两人折返,料想是在明问清那里吃了亏,于是更虚伪了起来。
此人热衷作戏,那他们便陪他演,倒看看谁更胜一筹。
只见慕涟茹忽地腿软了一瞬,李舒道连忙将她扶起。得了慕涟茹暗示,他似脸上抹不开般,开口道:“掌门,我与阿茹二人孤苦无依,才刚回长陵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们,阿茹本就胆小,我再三承诺到了长陵,离剑宗便是她的靠山,她才敢挪动步子,不远千里赶来长陵。”
沈秉义假装不知,惊讶问道:“何出此言?今日带你们回宗堂,见着还是好好的啊。”那宗堂被搅得乱七八糟,众弟子可都是看到了。
慕涟茹扑在李舒道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其态可怜,其声柔凄:“我与阿舒刚到长陵,这群同修便搅乱了客栈,我们回李府,不料里面早藏了一堆不速之客,而这些不速之客又碰巧是他们。现如今,我们无路可去,本想听掌门的话,好容易抹了脸来找掌门,一开门变成了治人的恶霸!”
说罢,也不给人回话的机会,柔荑握拳虚锤着李舒道的胸膛:“阿舒,你骗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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