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站距离学校并不远,步行只需要十分钟的距离。相比于地铁,搭乘全程一个小时的大巴车是更快抵达火车站的方法。
胡爱莎顺利和何姆汇合。
这时并不是学生返校的高峰期,大巴车尚有余票,于是何姆也顺利拿到了一张车票。
候车厅内已经零散聚集了一些乘客。
何姆注意到,有女人背着一个小孩,手里拎着一个大箱子,看上去风尘仆仆。
胡爱莎占据了一个刚好能够看到室外大巴车的位置,她留意着不断进出车站的大巴。
“你当时想要的,其实是她一个坚定的否认吧?”何姆说道。
在刚才赶路的间隙,胡爱莎已经向他讲述了在宿舍发生的一切,重点强调了自己花费三百多元购买的宠物饲料蟑螂。
“你怎么知道?”胡爱莎看着何姆,面无表情道。
“因为你想要阮六一的回应,希望她能够告诉你,你们虽然爱好不同,但仍旧是好朋友。但你没有想到,她选择了默认。这样的态度彻底断绝了你对她的幻想,也让你十分伤心。”何姆说道。
他的声音冷静沉着,仿佛只是指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问题,却精准击中了胡爱莎敏感又脆弱的内心,令她下意识想要逃避。
“你以为你很懂我吗?”胡爱莎抱臂道,“我讨厌你这样说话的语气。以及,我从来没有像你描述的这样想!”
“我想要了解你。”何姆认真道。
他在内心默默补充,他想要深度了解胡爱莎,了解她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微表情流露的含义,每一刻的心情。
这和荷尔蒙作用下的爱恋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他喜欢观察自己的实验对象。如果能够采取实验对象最喜爱的死亡方法,或许胡爱莎面临死亡时不会那么痛苦。
胡爱莎瞟了一眼何姆,决定接受了他“直白”的人设:“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没错,阮六一当时的沉默确实让我有些受伤。”
何姆的犀利令她诧异,在克服了想要逃避的冲动后,胡爱莎意识到,他说的是对的。
其实阮六一并没有那么“蠢”,她也有自己的优点,具备胡爱莎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温柔脾气。胡爱莎也从来没有真正怪罪过阮六一的行为,包括对方跟着齐佳怡孤立自己的行为。
只是胡爱莎从始至终想要的,就是坚定的被选择,被偏爱。而阮六一本身就有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以及一个感情正好的未婚夫,根本无法向胡爱莎提供过多的友谊情绪。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两人的友谊会更上一个台阶,成为真正无话不谈的闺蜜,但胡爱莎并不想要这样苦心经营的友谊。
在尚未意识到这一点时,胡爱莎的身体行动快过意识,主动斩断了这份关系。
“不过只有一点点,并没有很多。”胡爱莎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下头发,强调道。
何姆假笑道:“其实你们曾经拥有过美好快乐的时光,这就已经足够了。”
“是吗?”胡爱莎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这份迷茫被她尚未完全消解的负面情绪碾压,“不,我的记性没有那么差,她也带给我许多伤害和痛苦。”
友谊得不到回应是一回事,但阮六一选择和齐佳怡一起孤立她是另一回事,胡爱莎现在还很难放下这段不愉快的过往。
“好吧。”何姆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胡爱莎看着何姆,虽然她并没有听取何姆的建议,但她对何姆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从最初那个“沉默寡言的工具人”,进化到了一个“有思想深度的可靠男生”。
事实上,在何姆选择跟她一同前往阳宁办公室,胡爱莎已经很难拿何姆当成一个陌生人去对待了。
“你的父母呢?”胡爱莎问道,“如果他们知道你就这么离开,肯定会生气吧?”
“不知道。”何姆摇了摇头,视线定格在候车室其他旅客身上,他注意到有一些中年男人,正蹲在卫生间和开水房的门口抽烟。
胡爱莎也并不期待何姆能说什么,现在她更在乎自己的感受,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话题向何姆倾诉:“我和父母关系很差劲,我知道他们肯定会特别生气,没准儿还会气出心脏病,但我根本不在乎。”
“为什么?”何姆流程化般配合提问。
“虽然我爸从来不承认这一点,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标准非常高,让我有时候感到非常窒息,也很难理解。”胡爱莎盯着不断进出车站的大巴车,皱眉道。
“比如?”
“比如,他会用一种自己仿佛预料到所有事情的语气,对我说,他早就知道我的分数能上这个学校。再比如,他经常对我的生活不管不问,可是一旦知道了我挂科,他就和疯了一样,不断在重修补考前给我发消息。”
胡爱莎看着何姆,挥舞手臂:“还有,他特别特别喜欢吹牛,吹嘘自己认识某些重要人物,但关键时刻总是哑火——你能理解我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愤怒吗?”
“当然。”何姆点头道,“我爸爸也总是这样。”
“我的妈妈倒是一个好人,十分勤劳,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也从来不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胡爱莎叹了口气,“但她的问题就在于过于没有原则,总是听我爸的,有时候她这种没有主见的人,也会让我十分恼火。”
“或许这是她爱你的方式。”何姆说道。
“怎么可能!”胡爱莎大叫道,“难道你妈妈不是这样对你的吗?”
“呃,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何姆坦诚道,“我一直跟我爸爸生活。”
“啊——”胡爱莎像是被掐住脖颈的鸭子,被硬控了几秒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用一种矫揉做作的语气安慰道,“不要在意,这不是你的错。”
“我没什么关于她的记忆。”何姆又留意到,候车室又进来一对年轻夫妻,男人扛着一个编织袋,女人牵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
“那你爸爸——?”胡爱莎好奇道。
“他做生意的,经常在全国各地出差,和我关系也一般。他们各自组建了新家庭,现在我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何姆说道。
胡爱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抱怨爸妈的话语,或许在父母离异的何姆眼中,就是赤果果的炫耀,她只能干巴巴道:“好吧,看来我们的原生家庭都不幸福。”
“没关系,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应该受到任何人的干扰。”何姆说道。
胡爱莎不禁又高看了一眼何姆。她发现,有时候何姆总能表露出不符合他人设的淡定和智慧。最离奇的是,他的话总能精准命中她的心房。
“说起来,我从小到大交往的朋友,也都是一些比我弱的人,就是那些成绩不好,比较内向的女生。我是我们之中唯一考上外地大学的人。”胡爱莎没话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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