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元京城要更加热闹些。
镇远将军府早早备好了马车,只等着主子晚些出去的时候用。
淡紫色络子颤颤巍巍的晃悠着,车内的人却感受不到一丝晃动。
寿阳回到府上沐浴更衣了一番过后,许清才缓缓地提醒有客到了。
沾了血迹衣裳穿不了了,寿阳眼中闪过一抹惋惜,这可是她很喜欢的一件衣裳。
季嫣进来的时候恰与抱着衣裳出去的青绿侧身略过。
青绿停下来福了福身便离开了,季嫣目光浅瞄了一眼。
是件上好的衣裳,想到出门前兄长的细细叮嘱,她压下心底的疑惑。
挂上一抹灿烂的笑,小跑着向前。
寿阳最是喜欢她这幅阳光的模样,刚回到长公主府的那段日子。
大概是在宋府待的久了,身上也跟着沾染了几分死气沉沉的气息。
一连好几日都提不起兴致,无论对待什么都是淡淡的。
也正因如此,脸上一直挂着笑的季嫣轻易地能够影响她的情绪。
试问看着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整日的欢声笑语,心情怎么会不好。
“姐姐,今日是上元节,晚上我们一起去赏灯吧。”
小姑娘性格跳脱,一进屋就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寿阳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这个年纪的少女就是会更喜欢热闹一些。
仔细想想她大概也好久都没有看过灯会了,宋家规矩多,更何况婆母朱氏整日等着挑她的毛病。
在宋府的那些年,寿阳几乎很少出门,整日待在屋中与药香为伴。
见寿阳久久没有回应,季嫣也没有催促,她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时不时地抿上一口热茶,暖呼呼的。
“那好,晚些时候我与你同去。”
但看着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寿阳就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有些时候她甚至羡慕季霍非有个这般可人的妹妹。
与他冷冰冰的样子可真是不同。
“真的吗!”
季嫣有些激动,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高兴。
“当然是真的。”
看她这幅模样,寿阳觉得很是可爱。
考虑到季嫣一会还要回府准备,寿阳让人给她装了一份府上的糕点带回去。
季嫣很喜欢长公主府上的厨子,听说又从宫里出来的,有从民间聘请的,总而言之手艺都是十分的好。
因此,她欣然接受了长公主姐姐让人准备的糕点,回家时步伐都是轻快的。
入冬后的时间过得很快,寿阳一觉睡醒天就已经暗了下来。
好在她没有忘记与季嫣的约定,坐在椅子上任由丫鬟们的摆布。
半刻钟后,看着镜子中的人影寿阳默了默。
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这些身边人在她的衣着打扮这方面下足了功夫。
只不过是和一个小女郎约定,竟也打扮出了艳压群芳的架势。
寿阳是掐着点出门的,将军府的马车早早的就停在了长公主府门前。
长公主的尊驾通常是别人等她的份。
让寿阳没想到的是,将军府马车前竟还有一人高坐在马背上,宽阔的背影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门口有两架马车,一架是将军府的,一架是长公主府的。
不仅如此,季霍非与许清两人同排或站在马车前或坐在马背上。
寿阳:......
听到这边的动静那两人默契十足的转过头来。
许清的脸上挂着笑,季霍非还是那一幅冷冰冰的模样,纷纷看向寿阳。
身后的锦书见到这幅场景,看了看前面的两人,又看了看长公主。
锦书:怎么感觉怪怪的。
许清先上前一步,将轿子上的步梯摆好。
“长公主,您请上车。”
寿阳见状松了口气,她事先没有预料到季霍非也会同去,一家一辆车再好不过。
然而当她刚捏起裙摆,还未跨出步子,就听见右侧穿来一道轻咳。
紧接着季嫣的小脑袋探出车厢,朝着寿阳唤道:“姐姐,我们一辆车吧。”
寿阳的动作一顿,刚捏起的裙摆又放了下去。
许清:“长公主,车上的毛垫、暖炉已经备好了。”
季嫣:“姐姐。”【可怜兮兮.jpg】
寿阳默了默,随后叹了口气,迈出去的步子不自然的换了个方向。
上元节的元京城格外的热闹,随着马车的缓缓前行外面百姓的说话交谈声隐隐的传了进来。
将军府布置马车的时候明显是用了心,里面的一应设施不比她府上的马车差。
寿阳看了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她能如此得妥帖行事。
季嫣明显兴奋极了,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碍于寿阳在旁边才没有做出更加出格的举动。
小姑娘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的。
马车刚刚转了个弯,季嫣突然就安分了不少,默默低着头不说话。
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寿阳有些关心的询问。
季嫣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兄长马上就要去南地了。”
季嫣不知道季霍非去南地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剿匪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只是她知道,每一次兄长离家在回来的时候身上总会添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上一次兄长回京时还是个少年郎的模样,与季嫣记忆中的白面书生哥哥对应的上。
只是过了五年,再回来后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不清楚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只是看着季霍非眉骨间的伤疤季嫣夜里就没少偷偷落泪。
那道伤口足足有三寸之长,差一点就伤到了眼睛。
见着兄长日日出门都要带上他那个堪堪盖住眉眼的面具,与曾经一心读书的季霍非相差甚远。
若不是母亲哭伤了眼睛,见到兄长的这副模样她也会伤心的吧。
寿阳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没有说话。
季霍非赴南地的调任在宫宴的第二天就下来了,向来是皇帝早有这个心思。
当然其中也必定有寿阳的一臂之力,元京城中是地方显贵和皇亲国戚的聚集地,哪怕季霍非在北疆取得了再大的成绩到了元京城也是落得个被排外的结局。
更何况他的功绩已经换来了皇帝的忌惮,与其在元京城中当个透明人,倒还不如远离这名利场。
南地的匪患问题在父皇心中一直是一块心病,寿阳还挺希望季霍非能够做出些功绩的。
前帘被风掀起来一角,一眼就看到了马背上的那个身影。
寿阳心中一时思绪万千,即盼着季霍非能在南地能够取得一些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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