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的期末考试先到来,成绩很快被改出来,小七考得非常好,虽然一年级的小孩子不允许被排名,但从家长会上班主任对苏宇的反复赞扬,苏安晴知道,小七应该是班级前三名。
临近小五的期末考试,他更加用功。苏安晴到这个时候反倒轻松了一些,因为她的教学任务已经结束,只等着最后的监考、批阅试卷这两项任务完成后,就可以迎来快乐的寒假。
省教育厅发文,大概意思是说寒假本就时间短,各个高中都不能补课,一经举报将严厉查处。因此,苏安晴和小五都能享受一个完整的寒假了。
经过漫长又煎熬的三天,小五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苏安晴开启了苦哈哈的阅卷任务,因小五在家等成绩闲来无事,便帮苏安晴阅卷。他的加入使工作进程大大加快,苏安晴比预估时间提前两天完成。同一个阅卷组的老师都感到非常惊讶,苏安晴当然不可能说是自己的弟弟帮自己一块儿阅卷,便打马虎眼说自己通宵熬夜不睡觉,就为了提前把工作完成。同组的老师无不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小五成绩出来之前,苏安晴意外收到了来自时顺烧烤店的朱大哥的微信消息。原来,朱大哥老家的房子前些天忽然倒塌了。同村来消息的人说,是因为房子长时间没有人住,缺少人气,加之这几日大风大雪不断,于是便塌了。朱大哥和朱大嫂要关店,想要这几天回老家处理房子的事情,但两个人都不太会在网上买高铁票,于是想请苏安晴帮忙。
苏安晴心想,帮他们买了高铁票,他们这趟返回老家的路程也很不方便,一路上既要坐高铁、又要坐大巴,中间还要做一趟地铁,最后打的,实在折腾得很。他们两个人在交通方面都不是很懂,属于被时代落下的中年人,想到这里,苏安晴决定陪同两个人一块儿去老家。
朱大哥与她而言,实际上就等于是半个父亲。虽然她一直“大哥大哥”地叫着,但是二人之间的感情早已超出了这一句具有寒暄性质的称呼,当年苏安晴若不是朱大哥出手相救,她早就已经死掉了。
又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苏安晴赶紧止住如潮水一般向她袭来的回忆,她实在不愿想起那个漆黑冰冷的夜。
苏安晴将出远门一事告诉小五,让他和小七在家好好看家,因为是出省,所以这趟陪同少说要花去三五天。
第二天,苏安晴收拾好东西,带着朱大哥和大嫂二人,三个人一块儿踏上了回老家的旅程。
高铁上,三个人并排坐着,都没有说话。苏安晴是知道大哥的故事的,大嫂更不用说。她买了一些零食,分给大哥大嫂吃,希望能够活跃一下气氛,但收效甚微。
在高铁上的这几个小时,大哥显得尤其沉默。
尽管不愿意想,但苏安晴还是不自觉地回忆起初遇朱大哥的那个夜晚。
那时,她才只有18岁,刚上大学第一年。寒假期间,她选择留校,然而中间有她母亲的忌日,她不得不回江州。就是这趟回家,让她险些丧命。
杜宝才那天喝了点儿酒,梁月娥不在家。他先是让苏安晴给他倒酒,还说苏安晴年纪也大了,也可以喝酒了,便逼着苏安晴也喝一杯。苏安晴哪里愿理会他,拿了些自己的东西便要出门。这个家几乎已经没有她的物品了,要不是杜鸿坚持不让梁月娥丢她的衣物,她甚至没有回这个房子的必要。
杜宝才不依不饶,借着酒劲儿,拉住苏安晴,非要她陪自己喝上一杯。
苏安晴因为母亲忌日的事情心情很是低落,然而杜宝才却如此兴高采烈,实在令她愤怒。她猛地一甩手,将杜宝才手里的杯子打翻在地。
事件正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杜宝才勃然大怒,他猛地跳起来,单手掐住苏安晴的脖子,直直地将她推到了墙上。
“咚”的一声,苏安晴的后脑勺重重砸到墙壁。
杜宝才说:“你他妈在老子面前傲什么傲?要不是老子养你,你早就跟你妈陪葬去了!”
酒精催发了他的力量,让苏安晴根本对抗不了。
“你还敢瞪我?”杜宝才一巴掌扇到苏安晴的脸上。
苏安晴被打蒙了,霎时间便产生了嗡嗡的耳鸣。等她反应过来时,杜宝才正扯她的领口。
她害怕极了,从未有过的惊恐与无措攫住了她的理智,令她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些什么反应。杜宝才的手还在她的领口处扒拉,像是被什么力量将她的理智一瞬间拽回头颅,霎时间,体内一股巨大的爆发力被唤醒。苏安晴立刻朝着杜宝才的裆部踢了过去,杜宝才应声倒地。惊慌失措之余,苏安晴快速拽着自己的两包行李,夺门而出。她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房子,离开这个令她感到恐惧的地方。
尽管从小到大被打过无数次,但她从未有过像现在这种可怕的感受。
蹲坐在桥边,冷风嗖嗖地往她的脸上吹。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误解了杜宝才,不管他平时待她有多差,他总归是自己的父亲。血缘关系摆在这儿呢,所以他就算再坏再坏,也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可是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就越想要尖叫。杜宝才刚才那副奸恶的表情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的——他就是要做伤害她的事,明明就是!
苏安晴要发疯了,冷风已经没办法让她冷静下来。她试图整理自己的情绪,但是没有用。她抱着行李,向超市走去。戴着口罩,没人能注意到她冷漠甚至堪称麻木的表情,她买了一把菜刀。
带着菜刀来到小区,苏安晴已经做好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准备。然而这时,她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在路上及时拦住她,一眼就看出她要做冲动的事的人。
这人就是朱时顺。
朱时顺是家中的独子,母亲生下他后身体一直不好,便没有再要孩子。尽管生活在农村,但从小到大,作为独子的朱时顺独享父母的宠爱,加之家中条件还不错,他一直都过得十分惬意、满足。原本那是一个多么温馨欢乐的家庭,不曾想却因突遭变故。
“朱跃杀人啦!朱跃杀人啦!”朱跃是他入狱之前的曾用名。
杀人这件事,几乎毁了他的一生。
是的,他杀过人,所以蹲过监狱,在监狱里蹲了近二十年,等到刑满释放的那一天,他甚至差点儿忘记回家的路。
然而,回到家又能怎么样呢?家里的人却全部不在了。最先去世的是他父亲,在他坐牢后的第四年便走了,当时母亲一个人操办了父亲的葬礼。在距离他出狱还剩不到三年的时间,母亲也没能熬住,走了。据说死前她哭瞎了双眼,在床上也依稀喊着“儿啊,儿啊……”,没能换来半句应答。
朱时顺倒是很受村里人的敬佩,大家都说他是条汉子,没有人因为他曾做过监狱而低看他一眼。因为大家知道,他杀的那个人活该被杀——一个为非作歹的村霸。将近六十岁的村霸老婆早逝,他乱搞了一辈子的男女关系,忽然有一天想要再娶一个续弦,收收心。其他人一概入不了他的眼,他偏偏看上了朱时顺的母亲。那时朱时顺的母亲还不满四十五岁,在整个村子里大有贤惠的美名。村霸无视纲常伦理,在人前宣扬自己非要强娶人妻。朱时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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