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近七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陆慕那张脸对苏安晴来说该是有些陌生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快就辨认得出来。不过,也许是她看走了眼,她还需要定睛细瞧,但可惜的是,那张侧脸已经淹没在人群中,她的视线很难将之再次锁定。
“怎么?遇见熟人了?”顾老师问她。
顾老师的问话让她回过了神,苏安晴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应该是认错了。”
应该是认错了。这句话说出口后,她忽然意识到,七年前的那段过往,那个她曾经最执着的愿望,似乎在岁月漫长又细腻的冲刷中,早已经被自己放下。
毕竟,她已经有很多年不再忆起他。
“……走吧顾老师,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
主厅侧门后的角落,苏安晴终于对顾老师坦白今天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您对新郎了解多少?”
顾老师一听,立刻意识到问题,她试探性地问苏安晴:“你认识他?”
“我要跟您说一件事,您可能会很惊讶,但请一定相信我,我就是为了来跟您讲这件事才来到婚礼现场的。”
顾老师的表情已经紧张起来。
“新郎是同性恋。”苏安晴开门见山,没有进行多余的铺垫。
闻言,顾老师立刻惊讶地叫了一声。
“您女儿绝对不要嫁给他。”
“……你怎么知道?”
“我一个男性朋友是新郎的前男友,是他对我说的。”
“不可能。”顾老师虽觉得可笑,但仍旧斩钉截铁地否定道,“这不可能的。”
苏安晴只好拿出手机,将已经对何钧赫的脸进行过马赛克处理的几张同新郎的亲密合照拿给顾老师看,同时还呈现了很多聊天记录以作佐证。
顾老师的眼睛都瞪大了,以她这把年纪,哪里受过这种刺激?
“您相信我,这婚不能结。”
“可是,”顾老师迟疑片刻,终于将最震惊的一句话说出口,“可是莹莹已经怀孕了啊。”
这下换苏安晴震惊了。
“他要是同性恋,他怎么会……”
苏安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很快就想明白,这恐怕就是他捆绑女孩的方式,这样做既能掩盖自己的性取向,又能让女孩不得不嫁给他。
听到苏安晴的合理推测,顾老师已经慌了神。
苏安晴问她:“他们已经领证了吗?”
“……还没有。”说到这,顾老师的表情终于舒缓了一瞬。幸好还没有领证,原本计划是在他们恋爱一周年的日子去领证,而提前办婚礼则是怕往后肚子大了再穿婚纱不好看。
“您要跟您女儿说,阻止这场婚礼。”
“莹莹、会崩溃的……”
苏安晴冷静道:“长痛不如短痛。”
顾老师一手扶在苏安晴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抚上额头,她的大脑还在消化这件可怕的事。片刻之后,终于,她对苏安晴说:“走,我们去候场室。”
——————
这是一场极其混乱的婚礼
新娘的哭闹,新郎的争吵。
新娘的娘家人追着新郎要打。
新郎的家里人护着新郎挨了好多下。
在顾老师和她老伴的陪同下,新娘被接回了家。
酒店服务人员拉架,生怕他们打碎了贵重物件。
众宾客在叫嚷声中知道了真相,有的义愤填膺,有的瞎看热闹。
苏安晴选择在一个小角落里躲避这场灾难。
幸好在离开酒店之前,她留了顾老师的联系方式,但没有想到的是,跟何钧赫的车回家的路上,忽然收到了来自顾老师的一条短信——
小苏,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今天这件事,真的谢谢你。我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过得中规中矩普普通通,从未想过曾经的举手之劳竟然真的改变了一个女孩子的命运并让她记了这么久,这大概是我五十多年来做过的少有的令我自己感到骄傲的事情。谢谢你今天的出现,谢谢你!
苏安静静地盯住手机屏幕,看着这反复出现的“谢谢”,感到实在受之有愧。她只不过是被命运安排着走到这一步,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通过这种方式报答对顾老师的恩情,她甚至一直以为这辈子都再也遇不到顾老师了。因为顾老师人好,命运便安排她去报个恩,她仍旧记得顾老师曾在某节语文课上说过这八个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驾驶座上的何钧赫侧着脸看了她一眼,很快便回正了脑袋继续看向前方的路,问道:“苏老师,你这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与苏安晴挂钩的词汇应该是冷淡、沉敛、寡言、不动声色等,而不该是此时的“动情”。
苏安晴淡淡应道:“是顾老师发来的信息。”
“难怪。”
苏安晴沉默片刻,回复道——
顾老师,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才是应该说“谢谢”的人。只能说,这是上天的安排,让我有机会报答您当年的恩情。希望您女儿能够早日从伤心中恢复,一场糟糕的婚礼远不如一场糟糕的婚姻带来的毁灭大,我相信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收了手机后,苏安晴问何钧赫:“你有被新郎看见吗?”
“应该没有吧。”何钧赫回答得很轻巧。
“‘应该’?”
“没有。”何钧赫斩钉截铁地说。
“你可别在这埋伏笔。”苏安晴提醒他。
“你放心,我口罩帽子围巾捂得严严实实你又不是不知道,从进了酒店大门,我就一直躲着呢。”
“希望没有。”苏安晴瞅他。
“放心放心。”
回到家,苏安晴将外套一脱、皮包一扔,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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