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上方湛蓝的天空极限划过云痕。
祝禧捧着束鲜花举牌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为了应钱董的要求去接机她特地换了身打扮。
衣柜里黑灰白俱齐,除了几件休闲服,清一色的职业套装,于是找杜辛夷照她的品味挑了件。
一条不符合她风格的裙子,足够漂亮惹眼,但是似乎过于隆重,导致她站在人群间,显得有点呆。
祝禧低头看了眼时间,原本约好上个周回来,严弈因为签证临时耽误。
这个点该落地了。
航站楼人影攒动,不久之后果然见一个扎起棕色发尾的男人戴着墨镜走出来,抬臂朝祝禧招手。
严弈个子高,这些年被澳洲的紫外线晒得肤色自然微深,朗目星眉,张扬肆意十足的帅气,出来时在人群中张望了一圈捕捉到她的身影,拉下墨镜诧异道:“祝禧?”
他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圈,眉尖一挑:“差点没认出来你,还以为公司请了哪位美女来给我献花呢?”
这些年严弈在国外俏皮话的功夫见增不见减,祝禧习惯了,就算是赞美,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见得多么靠谱。
“谢谢夸奖。”祝禧将花递过,“花没过账,报销下吧。”
严弈叹气:“别这么现实嘛。”
接过花,随行的人替严弈将托运行李提上,坐上车,严弈正想感叹这六年宜城变化不少,手机连续响了一连串,祝禧给他发了几个文件,交代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严弈没听两分钟开始打哈切。
见他一脸兴致缺缺,祝禧也没再继续,说道,“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我让人安排好了酒店,明天有人过来接你。”
“酒店?”
严弈睁开眼,表情有点奇怪,“那老头不打算让我回家?”
“谁?”
“你不知道?”
祝禧神情不解,见她是真不知道,严弈才笑道,“小祝总,看来你背调做得还不够啊。”
“你们家董事长,钱有为,是我爸。”
祝禧一愣,眉心不由得轻皱。
钱董是严弈的父亲,这事她确实是头一回知道,且当初钱董让她务必说服请Zack回来,感情将事全权落在她头上,最关键的信息却没跟她提。
既然是父子局,她也不必多费那些口舌和心思,毕竟原来简安给出的条件确实优厚,她还担心自己那点旧交情不足以请得动他。
“你不知道也正常,我爸妈离婚之后我跟我妈,出国之后跟他基本上没联系,他没告诉你,估计也不知道咱俩什么关系。”
严弈身体后靠,手臂慵懒放松地枕在脑后看向她:“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会打算回来。”
这话听着多少有点暧昧了。
祝禧皱眉,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收起一层鸡皮疙瘩,坐直身子离他远了点。
见她脸上看垃圾的表情,严弈感到自尊心大为受伤,忍不住为自己辩驳,“我开玩笑的!瞧你,我是什么沾不得身的臭虫鼠蚁吗?”
好歹他在国外也是受尽外国姑娘青睐好不好,怎么到她这儿就唯恐跟他沾上边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老钱的话,我可不会回来。”严弈指腹无奈滑过眉心,撇唇道,“之前老嚷着回国给我介绍对象,这不是不想这么快被绑死吗?”
严弈个性自由讨厌拘束,按网上说的,是游戏人间的浪子,往不好听了说,是压根抓不住的狂蜂浪蝶,姑娘们轻易为他所倾倒,体贴暖心,有钱多金,极具个人魅力,却没人能轻易轻易降得住。
他不甘于被婚姻束缚,祝禧非常能理解,能有自知之明不流入市场祸害姑娘,还算他没有泯灭人性。
祝禧既然已经订了酒店,严弈索性没让她退了,反正回去少不了被老头唠叨,他还不如先在外面住一阵躲会儿清静。
回酒店放完行李临近中午,两人一起吃了个便饭,祝禧挑了家以前常去的中餐厅。跑遍了世界各地,却还是惦记着回国这一口,感叹回家才吃上顿好的,意犹未尽:“晚上一块儿去喝酒?”
他眨了眨眼,故作神秘:“你一定想不到有谁。”
祝禧还真知道了有谁。
昨天晚上她就收到陶栖夏的消息,问她去不去聚餐,严弈约了她。
大学时期陶栖夏跟她同一在社团,祝禧印象里经常胸前扎着两个辫子的腼腆学姐,祝禧是在毕业之后才知道她曾经暗恋过严弈。
祝禧跟陶栖夏联系不多,只知道她毕业之后留在了宜城,大家都很忙,只能从朋友圈偶尔得知彼此的近况,陶栖夏似乎谈了对象,偶尔可以看见周末约看电影的朋友圈动态。
她说如果自己不去,她就不去了。
陶栖夏深知跟严弈没什么可能,但谁能放得下以前懵懂年纪的白月光初恋,祝禧听得出来她其实还是没能放下。
虽然祝禧觉得说白月光真是抬举严弈。
但当她说会去的时候陶栖夏又犹豫了。
“来吧,这么多年,说不定再见到会怀疑当初怎么看上这个男人的。”
陶栖夏扑哧一笑,原本纠结的心情也松解许多:“是啊。”
祝禧熄灭烟头,烟灰缸当中残烟弥散,和陶栖夏闲扯了几句,挂断电话。
头顶灯光被遮拦却大半,肩头一重,一只手越过沙发将她圈住,“跟谁打电话?”
手机被挪开搁置在沙发边,祝禧刚偏头,两片唇瓣就被摄住,刚刷过牙,口腔内浓郁凛冽的牙膏味道渡入口中,津液缠绕在舌间纠缠摩挲。
他身躯颀长宽阔,身量太高,即便低下头来迁就她,祝禧还是不得不扬着头去够,一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只得揪着他绸质睡衣的衣袖勉强维持身体不连人倒下去。
直到腰有些发酸,她朝后撤退了些,却被手掌扣住后颈吻得更深。
头顶白炽灯光线微晃,祝禧余光落入一片柔软有质感的纹理。
她给周聿珩买了套新的家居服,算是默认他在这个家的存在。
一切都足够顺理成章。
祝禧紧闭着眼吻得眩晕忘情,气喘吁吁的间隙里,脸颊擦过冰凉的衣角,她迷蒙地睁开双眼,就见周聿珩一手搂着她,身躯越过沙发,单手从沙发柜底层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未拆封的避孕套。
澎湃热血和理智一并回归体内。
前几次没什么准备,她没想过有下回,都是第二天临时吃得紧急避孕药。
那次之后隔天就在床头柜抽屉发现几盒避孕套,祝禧起初没什么想法,结果发现客厅里,茶几下,她的房间周聿珩的次卧。
他像放蟑螂药一样每个地方丢一点。
祝禧脸颊莫名有点发热,抿了下嘴角,随手抓了个抱枕朝后撤了些:“要不,今晚歇歇?”
周聿珩正拆开透明包装,闻言抬眸瞧向她,淡色灯光拢在身上,眼底明显是没尽兴的阑珊。
“最近挺频繁的其实……这事儿,太透支了也不好。”
毕竟也不是以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周聿珩定定看她,对于这个理由似乎有些被气笑,唇线薄冷。
“担心我不够用?”
“咳,没有。”
祝禧被呛了一声,顿觉老脸微红,矢口否认。
这也不是她该担心的。
她无意用激将法,但男人总爱在这种事情上陷入自证的怪圈,搁在腿边的指腹细细摩挲的力度圈紧,祝禧感觉到一丝不妙。
她立刻缩回脚,转移话题,“今晚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没弄完。”
将烟灰缸里的灰烬倒进垃圾桶里,她趿拉上脱鞋抱起茶几上的电脑往房里走,动作一气呵成,只是有条不紊的脚步中隐约透着一丝漂浮的凌乱。
身影消失在门背后,周聿珩靠在沙发边感受掌心逐渐消弭的温度,半晌之后压了压眼皮,转开手腕将盒子丢进抽屉,打算起身的时候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严弈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我这刚到宜城你都不出来见见我?”
“今晚没空。”
周聿珩回答漫不经心,深邃立体的五官在灯光下透着淡淡阴影,情绪并不明朗。
“得,你是大忙人。我说你家那点事再抹不开身,也不至于一点时间都抽不出吧?”
“明天呢,晚上喝酒来不来?”
听他没吭声,严弈说道,“聂明飞仔明天飞宜城,祝禧他们都来,你不来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周聿珩眼皮掀动,抓住重点,“谁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