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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千机门 二

小说:

问道天外天

作者:

王锦WJ

分类:

穿越架空

《问道天外天》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众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段星河悄然摸向了幽冥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时候就见那酒坛娃娃伸出手里的夹子,从路边的泥洞里夹出了一只灰黄的癞蛤蟆。

那癞蛤蟆浑身都是疙瘩,用力蹬着腿,白色的肚子一鼓一鼓的。酒坛娃娃哈哈一笑,道:“好丑啊,你这个小丑八怪。不过没关系,越丑的我越喜欢!”

癞蛤蟆扭动着身体,极力想逃跑。酒坛娃娃一握夹子,顿时把它夹得爆裂开来,噗的一声成了一团肉泥。众人都皱起了眉头,她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道:“嗨呀,劲用大了,抱歉啊。”

她说着把那团肉泥扔进了身后的竹筐里,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众人埋伏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那酒坛娃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雾中了,段星河低声道:“追!”

那酒坛娃娃往前走了一阵子,来到村外的一个小湖边。湖边长满了芦苇和杂草,她低声唤道:“小乖乖,妈妈回来了,快出来。”

段星河等人躲在一片山石后面,就见远处的草丛动了动,一只奇形怪状的东西缓缓地爬了出来。

它有水缸大小,看起来像是一团肉和几块铁皮、还有十来条触须融合在一起的怪物。它没有脚,肥大的肚皮一层层地拖在地上,爬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道黏液。众人看到它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头,李玉真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伏顺想了想,道:“像个长着铁壳的肥蛞蝓精。”

其他人端详了一下,发现伏顺形容的十分到位,实在是个概括的鬼才。

那是个货真价实的怪物,创造它的人好像没想过要让它稍微好看一点,只是把各种东西胡乱地堆在它身上。它匍匐在地上,就像一条乖顺的大狗,身上十七八条腕足像流苏一样垂着,腕足之间有些不住蠕动的脓包,仿佛随时有蠕虫要从中钻出来。

酒坛娃娃摸了摸它的脑袋,慈爱道:“乖宝,妈妈给你找了不少好东西,你试试。”

她把筐子翻过来,里头的东西堆成了一座小山。她拿出一个捣药臼,把死老鼠、死蛇、水蛭和蟾蜍等物倒进去,几下捣成肉泥,像糊墙一样糊在了怪物身上。

她口中念诵咒语,一道幽黑色的光芒闪过,那块肉就长在了怪物的身上。

众人看的都呆住了,没想到千机门的人是这么融合怪兽的。那酒坛娃娃喃喃道:“还有点,别浪费了。”

她把石臼里剩下的一点肉泥刮进了它嘴里,又把一条活泥鳅喂给了它。

那怪兽一仰头,吞了下去,满足地舔了舔舌头。伏顺感叹道:“真是亲生的,还知道喂点能吃的东西。”

那酒坛娃娃又把捡到的废铜烂铁烧化了,砸在一起,做成了一块铁板,敲敲打打地钉在了怪物的背上,跟其他部分的背甲联合在一起。

她摸了摸它的背,满意道:“乖宝,你快点长大,变强起来。大师兄说我再进献一只融合兽就能当高阶弟子了,你可得给我争气!”

伏顺的脚蹲麻了,悄悄地挪了挪。那头蛞蝓精觉察到了动静,朝这边望了过来,身上的十七八条触角躁动不安地舞动起来。伏顺顿时不敢动了,像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酒坛娃娃道:“怎么啦,乖宝?”

蛞蝓精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就像沼泽在冒泡。酒坛娃娃四下环顾,警惕道:“有人吗,给我揪出来!”

蛞蝓精便朝这边蠕动了过来,它的肚皮虽然垂在地上,行动起来居然还不慢。它朝树丛喷出一股灰绿的黏液,段星河等人朝旁边一跃,纷纷躲开了。伏顺的脚麻了,躲闪不及被糊了一脸,一股臭气顿时把他淹没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头闷进了豆汁缸里,干呕了几声,抹去了脸上的脓液,道:“干什么,你不讲武德!”

那酒坛娃娃看着他们,道:“怪不得刚才我就觉得有人跟着我,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段星河冷冷道:“你是吉祥百戏班的人么?”

酒坛娃娃晃了晃脑袋,莫名其妙道:“什么戏班子,我没见过。”

她养的怪兽也跟她一样,歪起了脑袋,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段星河直接道:“你是不是千机门的人,我师父是你们杀的么?”

酒坛娃娃更困惑了,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我在这儿待了半年多了,从来没见过你们,怎么会杀了你师父?”

段星河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撒谎,但这只怪兽跟之前吞噬掉师父的那一只很不一样。他正在迟疑间,那酒坛娃娃烦躁起来,道:“这些人啰啰嗦嗦的好讨厌啊,乖宝,咬他们!”

蛞蝓精呜地一声吼,朝他们扑了过来。段星河拔出幽冥剑,一剑砍了过去。那蛞蝓精被他砍断了几条触须,其它的触须疼的蜷缩起来,浑身的肉都在颤抖。

酒坛娃娃道:“别怕,给我上!”

蛞蝓精再次扑了过来,段星河挥剑斩下去。那蛞蝓精这次学乖了,骤然蜷缩起身子,躲在了它的壳里。段星河一剑砍在它的壳上,最外一层的铁甲被砍得横飞出去,里头却还有好几层。

李玉真在旁边看着,道:“行吧,这家伙是懂叠甲的。”

酒坛娃娃养了它许久,正好借这个机会试试它的本事,道:“很好,坚持住,找机会咬他。”

那只怪兽呜地一声吼,好像十分得意,觉得自己身披七八层铠甲,任何人都拿它没有办法。

段星河看着它浑身的触手,就想起害死师父的那头怪物身上也长满了这样的腕足。那时的情形又一次浮现在他眼前,段星河心中一阵烦恶,脑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不管它是不是害死师父的凶手,自己今天都要除掉这怪物。

他把长剑插回剑鞘里,把幽冥宝匣往空中一抛,喝道:“鼎镬——”

一个巨大的铜鼎被他拽了出来,漂浮在空中,仿佛在听候主人的吩咐。

段星河道:“烹杀!”

鼎镬骤然向那只怪兽飞了过去,哐地一声倒扣在它身上。酒坛娃娃吃了一惊,道:“干什么,放开我的乖宝!”

她冲过来,用力扒拉青铜大鼎。鼎镬却不理会她,翻了个滚,飞到了半空中,沉重的盖子扣在了上面。那怪物不住挣扎,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酒坛娃娃急得直跳脚,怒道:“你干什么,放了它!”

段星河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一切。众人也是头一次见识幽冥宝匣的厉害,仰头望着空中,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怪物在锅里挣扎,鼎上的盖子被顶的不住翻动,里头涌出了血沫、牛角、人的鞋子,还有些说不上来源的骨头,铁皮和大量的头发。鼎镬里的水渐渐沸腾,露出来的触手变成了红褐色,卷曲起来。

酒坛娃娃好不容易养大的怪兽被人煮了,又气又急。她将一道灵光化作一只折纸仙鹤的模样,向空中放去,道:“大师兄,有人欺负我啦,你在附近是不是——快来帮我啊!”

铜鼎重重地落在地上,浓浓的汤汁溢了出来。锅里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异香,比加了八角大料炖的牛羊猪肉还诱人,让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这东西活着的时候臭不可闻,却不知道为什么,煮完了居然这么香。伏顺小声道:“熟了?”

赵大海道:“这玩意儿是吃死□□长大的,这你都敢惦记?”

伏顺缩了缩脖子,道:“那算了。”

远处飞来了一只仙鹤,那只仙鹤像是用铁皮折成的,脑袋是个尖尖的三角形,硕大的翅膀忽闪忽闪的,飘悠悠地停在半空中。

一个灰袍道人骑在铁皮仙鹤的背上,三十来岁模样,生着一双上挑的醉眼,带着三分似笑非笑的神色。他胸前戴着个铜的护心镜,身后背着一口大铁剑,腰上挂着个酒葫芦,懒懒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叫我干什么?”

酒坛娃娃就像看到了救星,大声道:“大师兄,他们把我的融合兽煮了,你快帮我报仇!”

那灰袍人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铜鼎,神色忽然微微一凝,诧异地看向段星河。

他道:“幽冥……小兄弟,这是你的法宝?”

段星河冷冷道:“是,怎么了?”

那灰袍人感到了他身上的煞气,眼睛转了几回,只道:“没什么,挺好的。”

众人还以为酒坛娃娃叫来的靠山有多厉害,此时一见,却觉得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青铜鼎里飘出了浓郁的肉香。那灰袍人耸了耸鼻子,陶醉地闻着空气里的气味,就像鬼魂享受香烛一样,把一道白气深深地吸了进去。片刻他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师妹养的小乖乖,你们给弄死了,是不是得赔啊?”

段星河道:“你们是千机门的人?”

那灰袍人从仙鹤背上一跃而下,笑呵呵地道:“是又怎么样,碍着你事了?”

他说着拔出剑来,从锅里捞了捞,插起了一块肉吃了。众人就看着他嚼了几下,嘴上沾满了油花,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酒坛娃娃气得直跺脚,道:“你不准吃!”

那人咂了咂嘴,满不在乎道:“死都死了,浪费了多可惜,你们也来点么?”

众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没人敢领他的情。酒坛娃娃道:“大师兄,人家这么欺负咱们,你不生气吗?”

灰袍人懒懒道:“有什么好气的,死了再养一个就是了嘛。反正是肉泥捏的,想开点。”

这酒坛娃娃只是千机门的一个微末小卒,未必跟魏清风的死有关。但这灰袍人是他们的大师兄,必然知道内情。

段星河道:“前阵子白沙郡来了个杂耍班子,里头养的一头机械怪物吃了我师父。这件事你们知道么?”

灰袍人想了一下,道:“我们千机门没有杂耍班子啊。我们少主常做些机关兽,放在拍卖会上卖,就算是外人也能买到的。你不能一看到带铁皮的怪兽就怀疑我们啊,那可太冤枉人了。”

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段星河皱起了眉头,感觉又陷入了迷障中。灰袍人虽然连那怪物的肉都吃的津津有味,却又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和气道:“小兄弟,我看你修为不错,叫什么名字,你师父是谁?”

段星河淡淡道:“我叫段星河,我师父叫魏清风,是逍遥观的人。”

那人道:“在下渠阳子,是千机门的长徒,裴少主是我二师弟。我回去帮你问一问,看有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段星河的神色还有些怀疑,渠阳子哈哈一笑,道:“咱们都是要成仙的人,可得好好活个千八百岁的,别动不动就打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长着呢。”

他说着又拍了拍铜鼎,道:“我们前阵子刚献祭过一批融合兽,活着的就数这一只最大了。如果是它吃的,总能留下些东西的。消化不了的会一直留在它体内,你要是不放心,就在锅里找找吧。”

他一拂袍袖,跃上了铁皮仙鹤,又对那酒坛娃娃道:“走吧,我带你一程。”

酒坛娃娃爬上了鹤背,还有些依依不舍,回头看着那口大锅。渠阳子伸出大手一捂她的眼睛,道:“别看了,换个地方捡破烂的事。这个死了,下一个更乖。”

他道:“走了——”

仙鹤啼鸣了一声,拍着翅膀飞走了。伏顺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道:“怎么回事,邪宗的人也跟人讲道理?”

这些老江湖办事都求一个稳字,不像毛头小子一样冲动。步云邪道:“星哥身上的煞气这么重,他不想惹麻烦而已。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被他杀了。”

段星河没说话,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在锅里搅了搅。一锅黏糊糊的东西里,有些是它自己身上的肉,有些是它吞吃掉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他索性把鼎镬翻了过来,里头的东西哗啦一声撒了一地。

众人围了过来,细细分辨,过了良久也没找到师父身上的东西。

伏顺道:“没有。”

其他人松了口气,道:“确实不是它吃的。”

李玉真盯着一个圆圆的头骨端详了片刻,顶上的囟门还没合上,道:“是个小孩儿的脑袋,这家伙果然没干过什么好事。”

众人想起村里有个小孩儿看到它趴在墙头,被吓得不轻。看来那时候它就打算吃了那孩子,后来听见了大人的动静,它就逃走了。

步云邪道:“这玩意儿死有余辜,别管它了。”

段星河把鼎镬收了回去,化作了幽冥剑挂在腰上。他想着那灰袍人的话,还是有些怀疑。其他人见他不说话,便也沉默着,跟他一起回了土地庙。

千机门的人已经离开这里了,他们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次日天一亮,他们便离开了这个村子。大车行驶在山林小路上,有些颠簸。伏顺道:“又要露营了吗?”

李玉真从座位底下拿出一张地图,看着道:“今天要露宿了,明天傍晚之前应该能赶到明溪郡,到那边就有驿馆了,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

伏顺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道:“那我睡会儿,反正今天没事了。”

大车外,段星河想着昨天晚上的事,一直心事重重的。步云邪骑马走在他身边,道:“怎么了?”

段星河垂着眼,他身上带着连萨满都解除不了的诅咒。师父去世了,他也无法为他老人家报仇,甚至连他的女儿都找不回来,心里充满了负疚感。

“我对不起师父。”

他这样步云邪心里也很不好受,道:“别这么说,你已经很努力了。”

段星河的眉头深锁,道:“我想找到杀害师父的凶手,但线索太少了。”

前方的山林间弥漫着薄雾,就像他们的前路,一切都看不清楚。

步云邪道:“这地方的人和事真真假假的,不到特别有把握的时候,不要轻易出手,不然怕是会被有心人利用。”

段星河知道他说的不错,越是在低谷之中越需要冷静。说不定敌人就在什么地方,悄悄地误导他们,让他们落入陷阱。他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做出错误的判断。

他沉声道:“昨天晚上是我冲动了。”

步云邪道:“没关系,你也是为民除害嘛。”

话虽这么说,他因为一时冲动跟千机门的人结下了梁子,确实有些失策。对方是老江湖了,没摸清楚他的底细之前,没有轻易动手,打了几句哈哈就过去了。但下次见面时,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仲春时节,山间的绿荫渐渐浓郁起来,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段星河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前头的路还很长,只要不放弃,总能找到凶手的。

一行人走了两天,傍晚时到了明溪郡的驿馆。这边靠近大幽的边境,跟夷州等其他几个地区的交易往来频繁,街上有不少外地来的客商,还有万通商会组织的总舵。

从夷州来的人按老家的习俗,把耳垂从中割开,横挂着十来个铜耳环。耳垂坠得光剩下一层皮了,看起来有些怪异又很沉重,但他们已经习惯了。

又有些燕丘来的人牵着马,马背上放着些皮子,停在集市上跟人交易。更多的是本地的商人,贩卖生丝、茶叶,还有从海外来的机械自鸣钟、放大镜,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来来往往的十分热闹。

段星河等人一路走,一路看,觉得琳琅满目的十分有趣。宋胡缨盯着一个金手环看了半天,好像很喜欢。她跳下马来问了价格,老板要三十两银子。宋胡缨觉得有点贵,戴在手上看了片刻,还是放弃了。

李玉真拨开车帘看着那边,眼睛眨了眨,心想原来她喜欢金手环,不知道自己买了送她合不合适?

宋胡缨无意间转过头来,跟他对视了一眼。李玉真吓了一跳,连忙放下了帘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她的事这么关心,但总是忍不住要悄悄看她。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道:“不是吧……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众人到了住处,这边的驿馆小一点,驿丞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驿丞听说钦天监的人来了,连忙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让人送了热水和饭菜过来。

众人洗过了澡,一起吃了顿热饭。伏顺感叹道:“还是驿馆好啊,安全又舒服。”

这里已经是边境了,段星河想着即将大出血的钱袋子,一脸痛惜地说:“讲个鬼故事吧,离开大幽就没这个待遇了,以后吃饭住宿都得自己花钱。”

他们这么多人,住一天店起码要花一两银子,确实挺吓人的。步云邪笑了一下,道:“离开这里之前,多做些准备吧。”

伏顺道:“什么准备?”

步云邪道:“练练功,所有人争取比现在提高一些。再看看凌烟阁有什么任务没有,挣点住宿钱。”

听说夷州比这边荒蛮,各种邪宗横行,妖魔也千奇百怪。他们这一路少不了遇到凶险,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提高一下自己的本事确实很有必要。

段星河道:“那就在这儿停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都好好修炼一下,别遇上怪物打不过,跑都来不及。”

伏顺一听要用功就没兴趣,打了个呵欠道:“都出来了还这么麻烦……那我就练跑路好了。”

他已经筑基了,站着说话不腰疼。赵大海心中早就给自己定了个目标,无论如何一定要筑基,不能再吊车尾了。

李玉真不声不响的,这段时间已经修到筑基后期了,道:“都加油吧,我跟阿云的进度差不多,要是能到金丹期就好了。”

步云邪沉吟道:“我炼点丹,不行就用药强行冲一冲阶。咱们历练这么久了,应该能提升的。”

众人商议定了,各自回去休息。次日段星河上街买了些日用的东西,贴上了寻人启事,顺便拿着魏小雨的画像问当地的百姓有没有见过她。大家纷纷摇头,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小女孩。

段星河已经习惯这种大海捞针一般的感觉了,回到驿馆时已经是下午了。他回屋盘膝而坐,想静下心来练一练气。

他已经到了金丹期第一重,却一直无法专心修炼,常常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起师父惨死的情形。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放鞭炮的声音,烟花在远处炸响,光芒映在纸窗上。师父笑呵呵地把一大碗饺子推给他,道:“你是为师最好的弟子,我以你为傲。”

段星河的心头一暖,低头吃了一个饺子,抬头时却见师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慈祥的笑容消失了,眼睛里淌下了两行鲜血,质问道:“小雨呢,我等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没把她找回来?”

“……!!!”

段星河没法回答他,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气息显然走岔了。

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恐惧。这些痛苦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内疚,一直折磨着他。

良久他才摆脱了魔障,睁开了眼,只行气走了一个周天,却险些走火入魔。

他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咚咚直跳。一天找不到害死师父的凶手,他就一天不得安稳。片刻他平复下来,起身喝了杯水,外头的天光暗下去,院子里的灯笼渐次点起来了。

远处传来了敲梆子的声音,一更天了。他点起了灯,无意间转过身,呼吸忽然一窒。走廊上,有个圆圆的大头影子投射在窗户纸上,在风里轻轻地晃来晃去。

那身影十分矮小,脑袋上绑着两个圆髻,伸出了手,轻轻敲响了门。

“铛,铛铛。”

段星河打开了门,在牛家村外见过的那个酒坛娃娃站在走廊上。她抬起了头,幽幽道:“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这些人阴魂不散的,段星河炖了她的怪兽,疑心她是来给她的好大儿报仇的。他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别紧张,”酒坛娃娃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讥诮,“少主让我给你送一封信,喏。”

她把一个黄皮信封递了过来,段星河捏了一下,感觉里头没有异物。他打开信,见上头写着:“久闻段兄大名,倾慕已久。尊师之事,吾兄已代为传达,此事还需面谈。在下于明日酉时初在醉仙楼设宴,请阁下赏光一聚。下头的落款是千机门,裴少卿。”

裴少卿便是那个在拍卖会上跟薛红玉竞价的人。段星河眼前浮现出一个光鲜傲慢的男子,写信的人就是他了。

他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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