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雨,细如牛毛,随着夜风轻轻飘动,仿佛这片雨幕皆是柔情的渲染,把整个京城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朦胧中。
卢府大门前,高高挂起的古朴灯笼,微弱的光在雨夜中,依然闪烁着温暖,正啸走进府门时,身上的湿气似乎没有完全散去,迎面便传来一阵熟悉的欢声笑语。
依妮开心地冲了过来,眼中皆是兴奋的光芒:“爹,您回来了!”
正啸顿时眼神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依妮身上。她如今已不再是那小小的女孩,个头几乎与他肩膀平齐,眉眼之间带着一股清朗和英气,已经完成出落成大姑娘了。
正啸眼神中顷刻透出温和的光,微微低头望着她,笑着问道:“今日回京的?”
依妮灿然一笑,愉快地挽住了正啸的手臂,开心地说道:“许久未见爹爹,去军营诸多不便,知道爹爹回京了,便跟师傅和师祖请命,回京来了。谁曾想回到京城不仅能见到爹,还能听到这般好消息,知道爷爷和爹爹终于可以带领卢家军收复边关了。”
正啸听着,心中一阵暖意,正要开口问她在琼华呆得是否开心时,老太君便拄着拐杖从屋内走了出来,神情依旧严厉:“怎得柔弱得这点毛毛细雨,还能将少帅淋出个好歹不成,居然还打起伞来了。”
千山马上接过正啸手中的伞,正啸则恭敬地说道:“奶奶。”
依妮眼中闪过一丝不乐意,嘴角带笑却毫不迟疑地反驳道:“太奶奶,爹爹连沙场上的腥风血雨都不怕,何畏这牛毛细雨,况且我爹英伟不凡天下皆知,还须平白无故地淋雨来自证刚强?岂非傻也?”
众人都吃惊地望向依妮,她居然敢如此驳老太君的话。
老太君却微微挑眉,丝毫不含愠怒地望向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说道:“嗯,她把你教得这般牙尖嘴利也好,免得日后受欺负。所有人都跟我来吧。”
众人随老太君一同往祠堂走去,依妮则娇俏地笑了,扶着老太君说道:“日后依妮回来,亦帮着太奶奶对付那些重伤卢家的恶人。”
老太君则眼中透出稍许不悦,说道:“那你……跟她比还是差远了。”
走入祠堂后,老太君带着众人为老卢帅上香,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祠堂的灵位,缓缓说道:“老头子,圣上终于对峑戎宣战了。”
这话透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感慨,气氛顿时凝重,众人心中皆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情绪,这一日便是从老卢帅当年开始,卢家等至今日。
“都怪我,这些年,卢家子孙竟如此不济。小崔……去见你了吧。”说到这里,卢老太君的语气略微带着痛楚和无奈。
卢帅则顷刻咬紧牙,情不自禁地眼眶微红,自己老伙伴又离开了一个。
卢老太君却眼神坚定,带着几分刚毅继续说道:“所幸卢家得列祖列宗和天命护佑,平定南境指日可待。”
她虽已古稀,但语气依旧充满力量,似乎顷刻间就将所有沉重的情绪都化为坚定的力量。
当众人磕完头起身,依妮则欢快地走上前,扶住了卢老太君,忍不住噘起嘴:“太奶奶,卢家子孙人才济济,皆是英雄呢。”
她的话让众人不禁注目而来,卢老太君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说道:“皆是无用之人!之前我只交代你爷爷一件事,他都办不好。”
“何事让太奶奶您这般生气?”依妮好奇地问道。
卢老太君愤然的拄着拐杖,狠狠敲击地面一声,说道:“让他儿子娶了方茉云,让其来京帮我操持卢家!”
话音刚落,众人皆怔了半刻,依妮则笑得前俯后仰。
卢帅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摊开手,说道:“娘,这事如何能怪我?又不是我的婚事!您那不争气的孙儿,皇上都要下旨了,他抗旨!”
众人顿时忍俊不禁,执礼也偷偷抬目看向正啸,他神情依旧波澜不惊,可眼底明显在克制着什么……
卢老太君抬起拐杖,忿然指着正啸,喝道:“卢正啸,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你的婚姻要的不是郎情妾意,是卢家要用可用之人!你还敢抗旨?你怎不造反呢?”
她言辞激烈,正啸却只是微微皱眉,并未回话,众人皆顿时屏住呼吸,不敢再说笑了。
卢帅则低声回道:“娘,这强扭的瓜不甜,人也不愿意嫁。”
卢老太君则哪儿听得进去这些,继续忿然地说道:“既然你们都这般不济,我自己想办法!将方茉云调入京城任职,不入卢家亦可,只要为卢家所用。”
“奶奶,我不同意将她调入京城。”正啸顿时直视着卢老太君,不容置疑地反驳道。
卢老太君顿时愣住半刻,她都未曾正啸敢如此跟自己说话,瞬间怒目而视:“怎得,我做什么还须你少帅你同意了?”
气氛刹那间就变得紧张,众人屏住了呼吸,卢帅都伸出手,要拉住了正啸的手臂。正啸却好似丝毫没感觉到,没有半分退让,语气皆是强硬。
“奶奶,方茉云此人,您有何信心用她?将她置入京城这深渊之中,您想让她震慑四方,但她可置八方坍塌,您收得了场吗?她确实和卢家一心,只为平定南境,但她性子至刚至烈,您尚能为爷爷委曲隐忍这么多年,但她会吗?她哪次不是万事皆可抛,凭一条小命就可跟人死扛到底,决不退让一步。可京城天子脚下,容得她如此行事吗?”
卢老太君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似乎在思考正啸的话,总透着一丝异样……
执礼马上接过话头,语气温和回禀道:“老太君,方茉云此人一身棱角,您想……昔日柳大人乃少主亲舅,对卢家军亦算是至诚至信,他一直是卢家朝堂上极大助力。尽管他一时行差就错,但方茉云未曾向少主透露过半分,她说办就办,这与自断手臂何异?如今致您在京城愈发艰难。”
“你少帮着你少主唬我,他舅当日是泥足深陷,几近把持朝政,方茉云脑子清醒得很,当日不办他舅,圣上就得处置卢家。况且她当时不让你少主插手,也是为了避免他为难,不然你少主说办还是不办?”卢老太君素来精明强干、见事透彻,她决不是那么好规劝说服之人。
正啸正还要继续强硬拒绝,因为自己绝不可能让茉云入京城。结果被老卢帅一把拉住,卢帅望向老太君温和而决然地说道:“娘,这事我也支持啸儿的想法。”
卢老太君顿时瞪向卢帅一眼,卢帅却依旧不为所动,说道:“娘,您别急,您听我说,我身边东山那小子,素来神智清明,思虑周全,我与他也议过此事,他说得极为有理,茉云是不能离开啸儿的。”
众人顷刻间都抬目望向卢帅,他则摸着胡须,嘴角不禁浮出一丝笑意,语重心长的分析道。
“昔日茉云被正啸她舅贬去了边城,正啸管不到她,那她便在边城大杀八方,把半个城掀了,逼得刺史投河,引得峑戎都率大军攻城,结果硬是将边城毁了,再迁城建边关。您可想象吗?她可是独自一人去的!”
众人都沉默了片刻,卢帅继续摸着胡须笑着地说着:“后来她装作和啸儿闹翻,潜伏进峑戎的暗营,她把那暗营炸得如今连根草都没剩下。她回来之后,啸儿这倒霉催的,还让她离开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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